“闪电!”唐瑞杰简直是快被方玮筑那不在乎的态度口气给气死了,同时他也在抱怨著自己的父亲也是疯了,竟然要在‘鬼神’来台湾的这段期间,让方玮筑出去住!根本是真的在拿性命开玩笑。
方玮筑不理会急得哇哇大叫的唐瑞杰,只是静静地走回电脑桌前坐下来,静静地看著荧幕上显示的档案,根本不把站在一边的唐瑞杰看在眼中。
“闪电。”唐瑞杰尽可能地将心中想发出的脾气压下,“你别这么不爱惜你自己的性命好不好?”
“我从不认为我不爱惜我自己的这条命。”方玮筑眼睛直盯著荧幕,回答唐瑞杰的话。
“‘鬼神’他不是你以前所对付的那些人,他是鬼朝会本部的头号杀手啊!”
唐瑞杰继续低喊。
“我也是我们龙盘帮的头号杀手,不是吗?”
“是,没错!”对于方玮筑的固执坚持,唐瑞杰真的快克制不了了,“你是我们帮中的头号杀手,那又如何呢?我相信‘鬼神’他不是个好惹的家伙的。从不轻易出现,大家对他的长相、声音,根本一概不知,你要如何去防他?而且只要是他出马的事,没有一件是失败的。”
“我不也是这样?”方玮筑又是反驳。
“闪电!”唐瑞杰气得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方玮筑无视他的暴怒,按了几个电脑键,关上了电脑,“愈是神秘的人,我愈对他有兴趣,也更有挑战心。”她说得冷漠,一点表情也没有。
唐瑞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脸部的肌肉微皱在一起,“闪电,我是真的关心你。”
方玮筑站起身,迎视唐瑞杰那双为她焦急如焚的眼睛,她知道唐瑞杰是真的关心、著急她,也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可是对她来说,这种感情是多余的,因为在她的心里只有仇恨、只有帮会、只有服从和命令。
“我承受不起这种关心和感情。”她很直接明白地对唐瑞杰说。
“闪电……”唐瑞杰虽然知道方玮筑对他的感情是不为所动,但是化成言语出自她口,他的心仍是微微抽痛著。
“我很累了,可以让我休息了吗?”方玮筑的态度和口气传出了她对唐瑞杰的逐客令。
唐瑞杰知道方玮筑的个性脾气,一旦她决定之事,就算是拿了机关枪逼著她,她也不会同意改变初衷。
他叹口气,“好吧,你早点休息吧!”说完,他迈著失望的步伐,走出了方玮筑的房间。
而方玮筑则是又坐回了电脑桌前,眼睛直直地盯著已经没有任何影像的电脑荧幕。
“鬼神”——你是什么样可怕的人物呢?她不禁在心里头低喃著。
第二章
阵阵清脆柔美的广播声在中正国际机场的入境大厅内传出,一个身穿全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的男人,手提著一只旅行背包走出入境室,踏出了机场大门。
虽然天气阴暗得没有任何一丝曙光,但他却还是戴著一副黑不透色的墨镜,刚毅有棱角的脸廓弧度,再配上他衣服下的健硕高大身材,一张线条分明的嘴唇紧抿著,让经过他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因为他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真的是冷、酷到了极点,如果那副墨镜下的双眼,是双迷人勾魂的眼,那么,他绝对是个帅到极点的男人!
就在他站在机场大门口,一副似在等人的时候,一部黑色的凯迪拉克的加长轿车停在他面前。
一名也是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他的面前,用著日文询问:“请问——是‘鬼神’井藤先生吗?”
他紧抿的嘴唇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也用日文回答:“郑先生派你们来接我?”
“是的。”那黑衣男人对他——鬼神,做了一个日本式的九十度鞠躬礼,“我们郑老在车上等候鬼神先生的大驾。”
鬼神往车后窗望去,只见后窗开了些缝,从里面露出一个年的五十来岁的男人的脸,正对他颔首微笑。
鬼神走至车后门,黑衣男子必恭必敬地替他开了车门,让他上了车。
“鬼神井藤先生吗?”坐在车中的鬼朝会台北分会的会长郑英玄用日文客气地向鬼神打著招呼,“我是郑英玄,台北分会的会长。”
鬼神的眼光连看也没看郑英玄一眼,只是直直看著窗外快速替换的景色,口语冷漠不带任何一丝应有的招呼,“我会说中文。”
郑英玄微微一愣,对于鬼神的冷傲态度他心里虽然不太高兴,但是面对这连鬼朝会总会会长都尊敬三分的鬼神,他的脸色和态度也不敢多表示什么。
“我这次来,除了查看台北分会的内部情形,最重要的就是要对付龙盘帮的‘闪电’。”鬼神再次开口说出他这次来台的主要目的。
“这个我知道。”郑英玄挤出客气尊敬的笑容,“总会长村上先生已经知会过我了。”
鬼神没有再说话,目光仍停在车窗外的景色,而郑英玄也没再主动开口,从鬼神全身散发出的气息,感觉他似乎是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所以还是少说话为妙,以免触怒了这个重量级的大物。
过了四十分钟后,车子缓缓下了高速公路的交流道,驶上了市区,这时,郑英玄不得不再开口说话了。
“鬼神先生远从日本来到台湾,想必旅途劳累,先至我家休息,我已经教我的佣人为鬼神先生整理好了一个安静舒适的房间。”
“不必了。”鬼神还是那些简单话语,“我一向不习惯和别人住,送我到饭店住就可以了。”
郑英玄又是一愣,有些犹豫著说:“这不太好吧?鬼神先生是我们的上宾,我们……”
“我的话只说一遍。”鬼神截断郑英玄的话,语气微带著警示。
唉!真是个惹不得的人,郑英玄一向只有命令人,从没乖乖去听从一个人话,而此时——他只好向前车座的手下吩咐,载著鬼神到附近的五星级饭店住了。
☆☆☆
连绵的阴天,终于在今天的午后下起丝丝的细雨来,使得入冬的气氛更加地阴郁、更加地愁烦。
方玮筑一手执著一把深蓝色的雨伞和行李包,一手牵著也撑著一把小花伞的唐紫眠,走至一栋位于天母山区已有十年多历史的两层花园别墅大门前。
“好旧的屋子喔!”唐紫眠看著油漆已经斑驳的红色木门说著。
方玮镜抬头看了屋子的外观,的确是旧了点,围绕屋子外的只有两公尺高的水泥墙,有的地方都已经显出它的老态而些微的残破,从内长出了杂草,而为了保护唐紫眠的安全,她只能租这栋偏离市区的屋子。
“能住就好了。”她安慰著唐紫眠,随即放开唐紫眠的小手,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准备开启面前的大门时,一个叫唤阻止声传来。
“等一下!”
方玮筑立即循声望去,一个身穿全白的高大男子正快步走向她和唐紫眠。方玮筑微皱起眉,看著男子有何目的。
而男子只是看看她和唐紫眠一眼,又看看屋子,问著,“你们在做什么?”
方玮筑不想回答,但看男子坚持要她回答的眼神,不想惹事地还是回答了,“我住在这里。”
“住这里?”男子不禁一惊,“怎么可能?我才是住这里的!”
方玮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房子是我刚租下的。”
“是吗?”男子的眼中闪过不相信,“这房子才是我刚租下的吧!”
方玮筑的神情已经开始显出不悦了,“你如果是无聊想找人搭讪,请找别人。”
男子不禁失声一笑,“我无聊想找人搭讪?小姐,我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
“我也没有闲情逸致跟你多说话。”方玮筑看他一身白,还撑了把白色雨伞,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就是不顺眼,于是她不多说什么,就将钥匙插入门孔内,轻轻一转,门“刷”的一声便开了。
男子不禁一怔。“我才是租这屋子的人。”方玮筑冷冷地对他说,牵著唐紫眠就要进屋。
“等等!”男子急急叫住她。
方玮筑转头冷冷地看著他。
“我真的也是租下了这房子。”男子的真挚口气,让本想一脚踏进屋的方玮镜停止了动作。
男子知道她还是不相信,于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话,只见他伸手一拉关上了门,再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插入门孔里,同样的,门也是在扭动下,应声而开。
这下子,方玮筑也怔住了。
“我没骗你吧!”男子看著方玮筑。
然而方玮筑并没理会他,伸手一把推开大门,牵著唐紫眠就进门。
“喂!小姐,等等!”男子关上了门,跟著方玮筑穿过小院子,进了屋内。
方玮筑将自己和唐紫眠的雨伞收好,放立在墙角,然后行李袋一放,转身看著跟她们进屋的男子,口气不悦的说:“这屋子现在是属于我住的,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