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在纪傲翔内心的情感神经,竟微微起了变动,为著面前这个看似天真无邪,有如天使般的女孩轻轻跳动著,他突然有股想保护她,以防外人伤害她的冲动。
但念头才一起,他立即警觉性地甩了一下头,想甩去这个他认为可怕的念头。
“你怎么了?”童童对他这个突然甩头的举动感到不解,关心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事。”纪傲翔立即恢复他原有的表情。
“可是我刚才看你的脸色,似乎很难看。”
纪傲翔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他有些不敢迎视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神,那只会让他勾起以前的痛苦往事,同时,也会挑起他尘封多年的情感。
“你想住哪间饭店?”他转开话题,不想再多说什么。
“我……”童童因这个问题而苦思了一下,“我不知道也,不过,我身上带的钱不多,台北有没有便宜的饭店?”她反问他。
“你有多少预算要住饭店?”纪傲翔再次问她。
“罗丝说,我一天最多只能花六十元美金,包括吃跟住,还有交通费用。”
六十元美金?换算成台币也只有一千六百多元而已,这样的花费,能在台北市住啥样的饭店?太节俭了吧?这加加减减扣去吃和交通费,顶多只能住一般小宾馆,而小宾馆却又龙蛇混杂,对于这个善良无邪的女孩根本不适合,说不定,还有些危险。
纪傲翔可不是个见“危”不救的人,于是,他下了个决定,对前面的司机吩咐著:“小黄,去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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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童童踏进位于中山北路的晶华酒店的大厅时,她简直瞪直了眼,不停地用她那好奇且兴奋的眼神观看这金碧辉煌的装潢。
“这饭店好大、好漂亮。”她开心地轻喊,还抬头看著站在自己身边的纪傲翔,“这饭店我住得起吗?”临走时,听罗丝说过,给她的钱只能住很小的饭店,而且有可能很简陋,但是这间饭店,却如此的宽大、如此的豪华。
“算是我请你住的。”纪傲翔看著她,口气平淡的说,好似请她住这种五星级饭店,仅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请我?”童童的眼睛已经睁得不能再大了,没想到这个好心人竟然好心到要请她住饭店?!
“没错。”纪傲翔淡淡的说出,但语气却是再确定不过。
有好几十秒的时间,童童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好了!
“谢谢!”她开心地喊著。
“不必客气。”看著她开心的笑靥,纪傲翔的心也被她感染到快乐,再次将他的嘴角往上扬,“算是我们俩有缘。”
“嗯。”童童点点头,再次感激地点点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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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切切启动她的私人小轿车驶上马路,刚上完钢琴家教课的她,突然感到些许的疲倦,这些天来,她被那相同的梦境给弄得睡眠不足,真的好累。梦境带给她的恐惧感是与日俱增,可是她却无人可诉。不过,幸好后天世勤就要来台湾了,到时可以倾诉给他听,让心里的恐惧感可以舒缓一些。
想到这,她紧绷的肌肉和神经,微微松懈了一下,后天就可以见到世勤了,一年没见著他了,说真的,好期盼他的到来。
就在她思绪转动之余,她正好要开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而从十字路口的道路上,快速冲来一部砂石车,闯过了红灯,歪歪斜斜地直驶过来。
待颜切切转头看到那部冲向自己的砂石车,想及时踩油门加速闪开,却来不及,砂石车已“轰”的一声巨响横撞上她的车,她惊叫出声,然后,她感觉车子似乎翻转了一圈。
接著,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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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是倒楣!童童倒在一家医院的急诊室病床上,身上打著点滴。
都怪自己太兴奋了,住进那间饭店竟开心得得意志形,享受那空调吹来的冷气,舒服极了,还把冷气开至最大,也不盖被子地就呼呼大睡,到了第二天起来,她感觉到头晕晕脑胀胀的,东西也不想吃,整天都躺在床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幸好自己有法术,可以不必起身可就用手“指挥”那些水倒进杯子中,飞到她嘴边给她喝,不然她一定会渴死。
直到下午,她终于受不了全身的不舒服,照著纪傲翔教她的方法,拨了电话至总机叫服务生上来。服务生看到她那潮红的脸色,便觉得她不对劲,好心提醒她可能是生病了,要她去医院看病。
从小在岛上长大的她,身体向来健康得很,可不知道何谓生病,但是,既然服务生这么说,她也不疑有他,拖著沉重的身体到附近的医院。经过一堆穿白衣服的男人、女人看诊后,她就被安置在这张床上,还打著这不知是什么东东的液体。
不过,童童能确定的是,自己真的生病了,还发三十九度八的高烧,要等这瓶什么东东的滴完,确定没有发烧后才准走,而现在的自己,已经是打了第三瓶了。
“你现在觉得如?”这时一名穿白衣,戴著好似帽子的女孩走过来用英文询问她。
“比来时好多了。”童童回答她。
“我再帮你量一下体温。”护士拿出体温计,给童童用嘴巴含著。
过了两分多钟后,护士拿起体温计看了一下,露出了笑容,“嗯,三十六度三,你已经退烧了。”再看看只剩下两百多西西的点滴,“你这瓶打完就可以拿药回去了。”
“喔。”一听到可以回去了,童童可开心了,终于可以起身了,躺在这张硬硬的小床好几个小时了,躺得快受不了了。不过,这几瓶液体可真是神奇,没几个小时就可以让自己舒服了许多。
在半个多小时后,她终于打完点滴,照著护士给她的指示,付了钱、拿了药回饭店去。
就在她要走出医院回饭店时,一阵莫名的胸口抽痛让她差点站不住身子,她伸手扶住一边的柱子以支持著要倒的身子。
“怎么搞的?”童童的呼吸开始急促,“难道我又要生病了?”心口的剧痛,让她撑不住身子地想倒下去。
“小姐,你还好吧?”一名正好经过童童身边的护士询问她。
童童抬头看看护士,想必她是在询问自己怎么了吧?她摇摇手,“没事。”她才不想再躺回去那张小床呢!
“可是……”
童童挤出笑容对她一笑,用笑容回答著护士她真的没事。
“没事就好。”护士没再多说什么离开了。
童童喘著大气,同时,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她缓暖转过身,望著人烟稀少的医院大厅,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召唤著自己要到这医院的楼上,而且,这召唤力是愈来愈强烈。
于是,她也没多想什么,缓缓移动自己的脚步,走至电梯内,她不假思索地伸手按下十楼的钮。
当童童到了十楼,召唤力召唤著她走至手术室前,她走至这,急喘的呼吸和剧烈的疼痛竟缓解了不少。
向手术室那扇紧闭的玻璃门望去,她看到有好几个身穿绿色衣服的人跑来跑去,似乎很紧张。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好奇心升起,但她没有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意思。但是,她却能感觉得到,待会儿一定会知道,她并不急。
所以,她乖乖地站在那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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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切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看到了自己的躯体躺在手术抬上,且听著医生宣判著:“内出血不止,无生命迹象,宣告死亡。”
那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呢?难道只是一个灵魂?!
哦!不!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她努力地想回到自己的躯体内,但却没有半点法子。
“不——”颜切切竭尽力气地嘶吼,她不相信自己死了,这是不可能的,这是不能发生的事实啊!
看著自己的躯体被人移到推床上,盖上没有任何生气的白布,推出了手术室。
“不!不可以,我在这儿啊!我没有死。”颜切切追了出去,对那些人喊著。
然而那些人似乎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叫喊,将推床缓缓推出手术房,往太平间的方向推去。
“等等我,我没死啊!”颜切切竭力嘶喊著,但却没有用,她急了,她不知如何是好?
而当她追到手术房外,迎面相视的人影,让她震惊得停止追“她”的推床。
站在手术室外的童童,在看著几个人员推出一张盖上白布的推床后,便听到后面传来的嘶喊声。她循声看去,她看到了一个“飘”出来的人,著实大大吃了一惊。天!面前“飘”出来的这个女孩,怎么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