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呢!”颜童童嘟起小嘴,做个鬼脸表示自己对他的话不认同,“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至少对我而言,你真的很好,连切切都这么说。”
“不要这么说我,我和好人是不能画上等号的。”
“谁说不可以的?切切说过,也许你不善于表达出你的感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对人不好呀!”颜童童分析著,“罗丝曾对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坏人很多,想要碰上一个肯帮助人的好人已经很少了,而你,就是这种肯帮人的好人。”
纪傲翔凝视著颜童童无邪的脸蛋,“你真的是个天真的女孩,在你眼中应该是没有坏人的,对吧?”
被纪傲翔这么一问,颜童童认真地思索起来,“目前来说,我真的是没有碰上一个坏人,不过,撞死切切的那个砂石车司机,他可是一个罪不可恕的大坏蛋!如果被我知道他是谁的话,我一定不会饶他的。”颜童童像是在发著誓般地道。
“台湾的砂石车司机常常会罔顾人命,开车撞死人的事,是多得不胜枚举。”纪傲翔说到这,眉头皱得快连接在一起,像是想到痛苦的往事一样。
“你怎么了?”颜童童看他痛苦的神色,关心地询问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纪傲翔甩一下头,想甩去刚进入脑海中的往事。
“可是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看也,”颜童童盯著他看,“你不会真的是哪里不舒服吧?”她还是重复问了刚才的问题。
“我很好。”纪傲翔知道她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索性直接老实地回答,“只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喔。”颜童童点点头,明白地应了一声,但她却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往事啊?”
“我不想说。”说完,纪傲翔抿紧他的嘴唇,表示他真的不想说。
颜童童的好奇心更浓烈了,她忍不住集中精神地盯著纪傲翔的脸看。
看颜童童一脸严肃的神情,像是想看穿些什么,这倒让纪傲翔一愣。“她在看什么?”纪傲翔被颜童童的严肃表情盯著瞧,感觉全身不自在。
颜童童没有说话,只是集中精神地盯著纪傲翔。好一会儿,她才吐口大气,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杯,轻且缓的说:“没想到你会有这段难过的往事。”她的表情不再像刚才那样的严肃,而是一脸的难过。
纪傲翔原本较放松的眉头,此时又再度紧接在一起,“你用你的法术看我的心思?”
他的口气有些不悦。
“对。”颜童童点点头,她并没有感觉出纪傲翔的不高兴,“这叫读心术,我很少用这项法术的,应该说是几乎没有。”说完,她还甜甜一笑。
“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一件不礼貌的行为?”
“什么?”颜童童不明白地看著他。
“你这么做是件不礼貌的行为。”纪傲翔不高兴地指责她,没想到自己不愿说出的事,竟被一个女孩轻轻松松地“看穿”了。
“我……我不知道。”看他又要开始生气的模样,颜童童开始慌乱起来了。
纪傲翔生气地冷哼一声,继续责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想说出来的心事,而你……”他真是愈说愈火,“却这么过分地看我的心事?”他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吼了出来。
颜童童被纪傲翔这么一吼,可真是吓了一大跳,手中的咖啡杯也不小心地松落翻倒在桌上,将白色的桌布染成一大片的褐色。
“我……”颜童童被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不想说的事,我也不逼你说,而你现在这种行为跟逼我说我不想说的事有什么两样?”纪傲翔气得喘口大气,“你这么做,根本就不尊重我!”
颜童童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会惹得纪傲翔这般愤怒,她噘起小嘴,委屈无辜的样子,“你好凶哦!”
“我火大你的不尊重,我当然凶了。”纪傲翔仍是持续他的怒气,他无视于颜童童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对不起嘛!”颜童童的口气像是她在委曲求全,“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就是请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她实在不喜欢也害怕看到他生气的样子。
“别生气?你要我如何不生气?”纪傲翔也想压下自己内心的火气,但是他实在做不到,而且,他也曾答应过她,不再对她发脾气的。
他感受到因为自己的咒骂,已经招来附近的客人投来的异样好奇眼光,他深吸了一口气,猛然地站起身。
“你要做什么?”颜童童仰起她那慌张的脸蛋,急急地问著。
“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不可以?颜大法师?”纪傲翔抛下他最后愤怒的话语,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颜童童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忍不住地涌上眼眶。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她哽咽地自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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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蒋世勤都窝在门里勤拉著他的小提琴,本想去找他的切切,但是却因为她说有事,而他只好一个人待在房里了。
然而,真正的颜切切,却陪著他待在这房间里,她并没有陪妹妹出门,她知道妹妹和纪傲翔出去约会,她可不想做个电灯泡,虽然自己只是个魂魄。况且,她也想多陪陪她最爱的世勤,妹妹有纪傲翔陪著,她是非常放心的。
现在蒋世勤拉的曲子,是颜切切没有听过的,这音乐的意境是那么地甜蜜温柔,让人不由得沉浸在他的音乐幻想中。
隔了好久,蒋世勤才放下小提琴,他满意地笑著,“切切如果听到我替她做的这首曲子,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他自言自语著。
原来这首陌生的曲子是世勤他自己作的,而且,是为自己而作的?!
“世勤——”颜切切感动地喊著。
“嗯。”蒋世勤沉思了一下,“再好好练一下,应该就完全没问题了。”他满意地吁了一口气,“我作了两个多月,就是为了要在求婚时拉给切切听,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听到这一番话,颜切切激动地眼眶溢满了泪水。
“世勤——”颜切切哽咽得几乎无法说话,她泪眼迷蒙地凝视著蒋世勤那开心的笑脸,“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晚才来台湾看我?如果……如果……你早些一来,我一定可以站在你的面前,听你拉这首曲子向我求婚……现在……虽然我也听到了,可是……可是……我已经无法站在你面前,这首曲子对你我来说,已经、已经……毫无意义了……”说完,她的泪水有如决堤般地滑下。
看著蒋世勤细心擦拭著小提琴,将它收起来,颜切切的泪去还是不停地奔流而下。
面对自己最爱的男人,却已跟他天人相隔,虽然看得到他却无法让他看到自己,也无法触碰到他。
“世勤,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颜切切伤心痛苦地嘶喊著,“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无法再见面了?你知不知道世勤、世勤——”
“切切?”这时蒋世勤突然一怔,他转头看了一下房间的四周,但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别的人影。
“世勤?”颜切切也是一愣,她的目光仍没有从蒋世勤的身上转移,“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她对蒋世勤的轻唤和举动感到讶异与开心。
然而,蒋世勤只是笑笑,自言自语著:“真是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怎么会听到切切的声音呢?”停顿一下,他有些疑惑,“可是,我怎感觉她在我的身边呢?唉,真是的,八成是神经过敏了。”
听到蒋世勤的话语,颜切切立即被极度的失望给笼罩住。
“原来你还是听不到我的声音。”颜切切伤心著,“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你不是童童,你无法看得到我的人、听得到我的声音。”她凄凄然的说道。
就在此时,一阵门铃声从房外传了进来。
“会是谁?”蒋世勤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多了,“该不会是傲翔忘了带钥匙吧?”说著,他便走出房间。
“切切?”一打开大门,看到门外站的人是颜童童,蒋世勤有些讶异,“你怎来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有事吗?我刚才才想到你,你就来了,我们还真是有默契呢!”说完,他给了她一个微笑。
颜童童并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有些委屈的看著蒋世勤,小心翼翼地问著他,“世勤,亚历山大他……在家吗?”
“傲翔?”蒋世勤一怔,他的切切不是来找自己,而是傲翔。
“他……在不在?”颜童童再问了一次。
“他今早出门上班,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蒋世勤有些吃味了,虽然纪傲翔是切切的表哥,但是,这么晚了还来找他,他的心里总不是滋味。
颜童童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蒋世勤,她看看屋内大厅,竟然也没有看到她的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