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你输给了阿尘,还敢要回公道?”阿鸿生气地说。
“我为什么不敢?凭我堂堂一个黑龙帮的堂主头头,我有什么不敢的?”刘彦仍是维持冷笑,看著白予尘。
白予尘无视他的自大傲慢,还有他的一贯冷漠脸色,“不管如何,一切都是你和我之间的恩怨,不关别人的事,为什么要抓我的朋友?”
“我高兴,你能拿我如何?”刘彦将他的目中无人的神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高兴个你妈!”阿鸿开始他的流氓气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骄傲个什么劲?”
刘彦冷哼一声,反击阿鸿的话,“我就是比你行,你算是哪根葱?只是白予尘身边跟班的,我可是一个拥有上百个手下的头头。”
“你——”阿鸿被激得要冲上前揍刘彦,却被白予尘阻止了。
“刘彦。”白予尘也是一脸不屑地看著刘彦,脸上的笑容让人无法猜测出他现在的心思,“当头头又是如何?你还不是踩著别人的头往上爬!当年你和别的兄弟一起叛变,杀了龙叔才当上了黑龙帮的堂主,不然你现在还不是别人身边一条跟屁狗,有什么好自大、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刘彦对于白予尘的反击是一点生气的反应也没有,“那又怎样?我就是厉害,如果你有种、有本事,一样可以这么做啊!”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孬种。”白予尘简单地讽刺著。
刘彦听了终于变了脸色,毕竟被人这么骂,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恶狠狠地瞪著白予尘。
“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还是真的骂对了词?”白予尘继续讽刺。
“白予尘——”刘彦尽量压低自己的火气不让它爆发出来,“我不知道你这么想死。”
“是啊!最近我一直想找死,不过在死之前……”白予尘的眼中露出挑战之意,“我想先看到你的惨死样,我才会想死。”
“你——”刘彦气得露出他的火气。
“我很好,不需要你这么大声说话。”白予尘持续他不愠不火的态度说话,但他也想结束这个话题,“你把我的朋友关在这已经一个礼拜,我想,今天应该来跟你算个帐了。”说完,他顺手拿起身边边未推倒的桌子上的酒瓶,就往刘的头上敲下。
“哥,小心!”一起跟著刘彦进来的Paggie动作快速地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酒瓶,替哥哥挡掉白予尘的攻击。
两支酒瓶在空中相遇,当场因重击而两败俱伤。
白予尘又是冷冷一笑,对于Paggie这个女人的敏捷,他是由衷地佩服著。
“好,我今天就和你了结!”说完,刘彦举手一挥,示意要屋内的手下将白予尘这三个人一举解决。
顿时,大厅又再度陷入一片混战当中。
杨绿垠在一边根本帮不上忙,只是缩在墙边,傻傻地呆看著面前混乱的一片。
她紧张地看著白予尘和阿鸿,因为他们的身上都挂了彩,她看得是愈来愈紧张,心跳也愈来愈快速,最后,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
知道自己的气喘可能又要发作了,杨绿垠试著让自己做几个深呼吸,但是,这样子只是让她稍稍好过些,不一会儿就失去效用,喘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白予尘在搏斗中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著一边的杨绿垠,深怕她有什么万一,看到她的脸色渐渐苍白,也开始紧张了,因为她的脸色是痛苦的,似乎是很用力地喘著大气,他知道她的气喘可能发作了。
“绿垠!”白予尘紧张地大叫,随即想尽方法跑至她的身边。
就在此时,大门外冲进许多警察,屋内是更混乱了,顿时枪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绿垠!”白予尘也不管那么多了,奔至杨绿垠身边,扶住身子正要往下跌的她。
杨绿垠倒在他的怀中,额上布满冷汗,喘得一个字也迸不出来。
厅内的人几乎也都被警察一网打尽,然而Paggie却在作最后挣扎——将手中的枪往杨绿垠的身上瞄准。
白予尘一看到她的动作,也来不及回敬她一枪,只好扑身替杨绿垠挡下这一颗子弹,在这个时候,他只想要心爱的杨绿垠没事。
一声声的枪声再次刺耳地响起,伴随著杨绿垠的尖叫声,白予尘倒在她的怀中,而Paggie则是被警方人员当场开枪射死。
“啊——”杨绿垠急促的呼吸只让她勉强吐出这一个字来。
“我没事。”白予尘爬起身,他感觉到在Paggie的枪声要响起时,一个后将他推倒在地,似乎有人替他挡下这一枪。
他立即转身一看,整个人呆若木鸡,是白启皓!
“爸!”这时,何影豪也奔进屋子里来,一见到白启皓倒在一片血渍中,他急得跑至身边,将已经昏过去的父亲扶起。
杨绿垠在一边也整个人吓住了。
“他怎么跑进来了?”一名似警官的人员质问著旁边的警员。
“不知道。”
何影豪抬起头看著呆掉的白予尘,回答著警官的问题,也是告诉著白予尘,“我爸爸是担心我哥哥的情况,怕他出事,所以,趁外面的警察不注意的时候冲进来的。”
白予尘听得是一句话也不吭,因为他著实是被父亲的突然出现给吓到了。
“绿垠!”
阿鸿突然的叫声,唤回白予尘的意识,他转头一看,只见杨绿垠已经昏了过去。
他立即抱起杨绿垠的身子,对著面前的一群警察急急大吼著:“快叫救车!”
☆☆☆
“绿垠,绿垠。”
一阵阵轻柔的叫唤,将杨绿垠的意识渐渐叫回,她缓缓睁开眼睛,进入自己视线的是阿鸿。
“阿鸿。”她轻叫著,慢慢坐起了身。
“你醒了!现在觉得怎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阿鸿关心地询问著她。
杨绿垠摇摇头,再看看自己躺的病房内,除了她和阿鸿外,没有别的人了。
“阿尘现在在别的病房。”阿鸿知道她的视线在找寻著白予尘,便直接地回答她心中的疑问。
“他怎么了?”杨绿垠一听到阿鸿的话,紧张地问。
阿鸿笑笑,“他没事,只是去看看他的老子。”
杨绿垠立即想起昏过去前的情形,问:“阿尘的爸爸现在怎样了了,还好吧?”
“医生说他的背部中了一枪,差点打中脊椎,开刀拿出子弹后,已经在加病房里观察,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很快就会送到普通病房了。”
“那阿尘怎么会在别的病房里呢?”杨绿垠还是不明白。
“阿尘的老子失血过多,血型又是畸型的什么捞什子,没有几个人是这种血型,阿尘是他的儿子,所以跟他的血型相同,当然不吭一声地就输血给他,输了一千西西吧!医生要阿尘在病房休息一下,不然也会倒下的。”阿鸿解释著她心中的疑问。
“阿尘输血给他爸?”
阿鸿笑笑,继续说著:“唉!阿尘不是个那么冷血的人,总是父子嘛!而且那颗子弹又是他老子替他吃下的,他怎会不顾感情,看著老子翘辫子?”说完耸耸肩对著杨绿垠笑。
杨绿垠也明白白予尘的个性,知道白予尘绝对不是个不念任何感情的人,毕竟白启皓还是他的规生父亲,虽然他是那么地恨这个父亲。
“我想去看看他。”杨绿垠想,此刻是他最想找人倾吐心事的时候吧!
“可是你……”阿鸿有些顾虑到她此时的情况。
“我没事了。”杨绿垠将插在自己鼻中的氧气管拔去,把氧气桶关掉,“院我进进出出也有几次了,我知道分寸的。”
“那……”阿鸿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杨绿垠对他微笑著,“就算我真还有什么事,这里可是医院,不必这么紧张的。”
阿鸿想想也对,是没什么好紧张的,“好吧!阿尘现在在一一○三号房。”
“谢谢。”
“我在这里,有什么事就叫我。”阿鸿叮咛道。
“嗯。”
☆☆☆
步出病房,杨绿垠缓缓地走至白予尘的病房外,开了门,门内却是一片宁静,她轻声小步地走进里面,只见白予尘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著。
她走至床边,轻且柔地坐在旁边,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吵醒了他。
杨绿垠静静地凝视著白予尘的睡脸,那张冷漠的脸,只有在此时才是安静柔和的吧!想著他为救自己,竟不顾一切危险的闯进黑龙帮堂口,而且还差点一条命都要丢掉了。
“阿尘……”她用几乎是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叫唤著他。
伸出手,杨绿垠轻轻地将他的大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脸颊边,感受这张大手的温暖,为著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感动地溢出泪水,他虽然有时霸道,但是相信他一定是深爱著她的。
正在浅睡中的白予尘,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地握起,而且还感到有一滴滴的水珠落下,他微微一怔,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面前正坐著心爱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