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逍遥法外的机会。
才忿忿然的坐进椅中,办公室的铝门就被拉了开来。
她们还没反应过来,闯进来的人便将手中点燃的汽油弹扔向关筱君。
事发突然,还好关筱君的反应还算敏捷,身子一闪就避过了那瓶汽油弹。
点燃火苗的玻璃瓶碎了一地,里头的汽油喷溅开来,瞬间燃起的火焰飞快的吞噬了距离最近的办公桌,使得办公桌上的文件接二连三的著了火。
关筱君扑上前去想制止那头戴渔夫帽,脸戴墨镜与口罩的胖子丢下第二瓶汽油弹,却仍慢了一步,一下子,整间小办公室几乎陷进火海。
小毕不停的尖叫,拿起外套徒劳无功的想灭火。
突然,关筱君发现自己正与一个持刀的歹徒面对面。
“关筱君,你要敢再一直咬著我不放的话,下次就不会只是送你两枚汽油弹这么简单了,哪天恐怕会有子弹在你身上打几个洞,你小心点!”撂下狠话,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女人收起刀子,灵活的窜出门口逃走了。
关筱君还来不及反应,大火已瞬间燃向墙壁上的壁纸与办公桌上的文件。
小办公室里已经满是火焰和浓烟,小毕被呛得倒在地上,无法呼吸。
“小毕!”关筱君慌乱的叫著,但眼前全是呛人的浓烟与火光,她连门在哪里都已经搞不清楚,没几秒就跟小毕一样,倒在地上。
隐约可听见消防车由远而近的呜叫声。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葬身火窟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上拉,直拖著她往外走。
直到呼吸到马路上的新鲜空气,她才剧烈的猛咳起来,看见小毕倒在自己身旁缩著身体猛咳,她惊魂未定的爬过去抱住她,激动的全身发抖。
消防队员们将她们抱上救护车时,劫后余生的感觉在她炙热的血管里奔流。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就像场梦般的不真实,但残留在皮肤上的高温却真实的告诉她这并不是梦。
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谁,是赫筹。没想到她立见大胆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到中途之家纵火!实在是太可怕了,这种人简直就是不定时炸弹,”日抓不到她便是后患无穷。
一只厚实的手覆盖在她抖头不已的柔荑上,让已如惊弓之鸟的她浑身一震。
她看著那只与自己同样沾染著黑烟的大手,然后望进一双担忧严肃的眼眸中。
“你哪里不舒服?”褚天礼问道。
“小毕呢?”她有如惊弓之鸟。
“她有点呛伤,已经送到医院了。”
“严重吗?”
“不严重。”
关筱君这才松了口气。
“我一定要让赫筹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她忿恨不已。
褚天礼放开她的手。
“这不是你处理得来的,让警方去管,你别插手了。”他淡淡的说,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思。
关筱君瞪著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要不是你阻止我去找她,她现在可能已经关在监牢里了,还有可能出来放火烧了我的办公室吗?今天我的办公室会变成这样,你要负一半的责任!”怒火在她的心里狂炽。
她知道自已只是在为受惊过后所产生的愤怒情绪找出口,而不是真的在怪他,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但骂完后她又有丝后悔,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转头看著车窗外。
褚天礼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关筱君住进医院,警察来问过话之后,刚接获通知的关写后与方翠就仓皇的赶到医院。
一见到坐在病房外的褚夭礼,关写后就生气的质问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呀?不是叫你好好保护她的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呢?唉!”骂完,他又急忙往病房走去。
“老爷子!”褚天礼喊住他,关写后皱眉回身。“这次是我失职了,为表示负责,我在这里向您辞了保镳的工作。”他道声歉后,遂转身离去。
关写后当场气得说不出话来,怒哼一声后走进病房。
见他横眉竖目、老脸潮红,方翠连忙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
“爷爷,怎么了?”关筱君沙哑的问。她的手臂上吊著点滴,到医院后,整个人顿时产生一股虚脱感。
关写后又怒哼了”声。
“算我看走眼了!褚天礼那家伙竟然如此不负责任,出了事就畏缩潜逃的孬种,我也才说了他两句,他居然就说不干了,摆摆手就这么走了,真是气死我了!”他气得胸膛不停起伏。
方翠不停的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老爷子,其实我早就看出他不是能交付重托的人了,看他在我们家住了这几个月,什么事都没做,这不就说明了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能力嘛,您就别气,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呀!喂!你做什么呀?”她又急忙奔向病床。
关筱君正吃力的撑起自己。
“爷爷,你对他说了什么?你对他说了什么呀?”她焦急的大叫。
“只是说他保护不力而已,这样不行吗?”
关筱君气急败坏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后,立见伸手一把扯掉手臂上的针头。
“这根本不干他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她大叫著要跳下床,立刻被不停尖叫的方翠给抓住。
“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不要乱来行不行呀!”她拚命按住女儿的手,阻止血继续往外流,一边扯著嗓子叫护士。
关写后站起身来,愕然的看著眼前的混乱。
“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你要他回来我马上派人去找他回来行不行?”他试图安抚孙女。
“你这么说他,他怎么还可能回来呀?我自己去找!”她跳下床就要往外跑,幸好几名护士适时进来拉住她,让医生为她注射镇定剂。
打完针,医生不悦的板起脸。
“病人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请不要再刺激她了,请让病人保持平静的休养。”
医生走后,关筱君努力的不让自己睡著。
“爷爷,”她吃力的睁开眼。“你不应该赶走他的,要不是他救出我来,我跟小毕两个早就被烧死在里头了。”
她疲倦的闭上眼。
他走了,完了,他这么一走怕是不会再回来了,也是,受了那么多的冤屈,要是她,她也不会回到这个是非不明的家庭。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褚天礼与仙仙面对面的坐在咖啡馆中。
咖啡馆里的暖空气趋退了突如其来的噬人冷锋,飘扬在空气中的轻音乐在烦躁的心灵中沁入馨宁。
“你要我注意关筱君,是因为早料到会发生今天这件事吗?”褚天礼淡淡的问道,眉宇间透著冷酷。
出乎意料的,仙仙摇摇头。
“这不严重呀,至少她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什么立息思?”他双目中精芒”闪。
仙仙的视线从他英俊的脸庞上移向窗外,眼神变得迷离。
“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死亡契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目光暗沉了下来。
她叹了口气。“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既然要离开了就干脆点,她会怎样都是注定好的,不是你可以改变的。”她说。“况且你现在还是个人类。”
没有法力的他现在什么也没办法做呀。
“就算是人类我还是有人类的能耐,为你处理纸条上的那几件事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所以请你别把我当傻瓜耍。”他冷冷的道。
仙仙收回目光,深深的望进他冷酷的眼眸里。
“你真的对她动心了?”这可不太好。
“回答我的问题!”
仙仙眼珠子一转。“我没办法告诉你,不过我跟你保证,她出事的话我一定会头一个告诉你,这样行吗?”
褚天礼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她撕吞入腹。
仙仙飞快的喝完桌上的奶茶,匆促的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褚天礼心头一阵烦躁,随后也离开了咖啡馆。
出院后,关筱君和小毕还有办公室的同仁们一起努力的整顿满目疮痍的小办公室,连曾接受过中途之家帮助的人们也都回来帮忙。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大部份资料与储存在电脑中的档案,全因这次的纵火而付之一炬。
幸好在警局上班的杨姊义务性的为他们重建了大部份的资料库,及寻求帮助的人主动回来重新填写资料,这才免去为烧毁的资料焦头烂额之虞。
发生了纵火案,原先租赁小办公室的屋主也不敢再把屋子租给关筱君,将保证金退给她并请她另觅所在。
关筱君并没有为办公室的事烦恼太久,也不知是为了弥补她还是什么的,关写后主动捐出名下一楝三层楼透天厝给她当作办公室,这个新办公室足足比之前的小空间大了三倍有余,而且一口气多了两层楼,对总是小而美的中途之家来说,空间是绰绰有余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关筱君和小毕几个义工终于将原本空无一物的透天厝给整理的像个办公室,当然,买办公设备的资金也是由关写后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