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也会怕人说闲话呀!”槙村拓又下了一帖强药。
“那么爱来我办公室就来吧!随便你!”她咬牙切齿,好厉害的男人!明知她受不 了挑拨,还来这招。
槙村拓见她进去的背影露出个奸笑,看来他这招棋下得不错,她中计了。
第四章
樊晓兰看著坐在面前的槙村拓,没好气地想:“明天办公室一定会有很多的闲言闲 语,都得怪他真来她办公室接她。”
“你干么板著一张臭脸给我看?”槙村拓扁著嘴,抱怨道。
“你活该!”
“你爱生气关我什么事,对了!那你可要多小心鱼尾纹及皱纹。”
“你闭嘴!”
过了半晌没听见他回嘴,她抬起头。“你干么装这哀声叹气的怪模样?”他看了她 一眼,再叹口气。“你有病呀!”他该不会生病了吧!奇怪,心里怎么有一点替他紧张 。
“叫我闭嘴,却又正大光明骂我!好没良心!”他缓缓地开口。
“不说话你也不用装成那副连鬼都会吓死的声音及表情,好吗?”白替他紧张一场 。
“可是不说话好无聊,就只能自得其乐呀!”他伸回扮鬼脸的手,她今天火药味真 重。
“我看了会胃口全失耶!”瞧他自得其乐的样子,她就有火气,好似这件事从头到 尾都是她在无理取闹。
“你要减肥别拿我当借口。”他又做了一个苦情小生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蛔虫?才不!我只是你梦中的白马王子而已。嗨!baby!”他做出“花轮” 的标准动作,想逗樊晓兰开心。
“对!你是梦中骑著白马的大怪物!”蛔虫?她怎么越看盘中的通心面有点像虫子 ?她推开盘子,这次是真的吃不下了。
“你大概被人施咒,白马和怪物分不清。”不然怎么会对他无动于衷?
“你脑子才中毒,老缠著我!”他对自己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笑呢?哎!好烦哟!
“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缠著你?我连你的手都没碰呢!”槙村拓无辜地两手托腮 ,瞪大眼瞧著她,似乎正懊悔著自己“吃豆腐”的动作太慢。
她再大叹口气,真是遇人不淑!
稍晚,他送她回家,他问她住哪儿,她回答后,他又问:“你住几号?”
“二百号。”
“二百?”他吃惊地重复著。
“有问题吗?”
“没有!呀,到了。”他刚好停在大厦门前,他偏著头问:“对了,你不请我进去 坐坐吗?开车好累,我想喝一杯茶再走。”
“你的身体可真虚呀!”她嘲讽道。
“对呀!你不知道呀,何况我工作了一天,眼睛疲累、大脑虚脱、脚发软!”他扯 了一堆听得她头好痛。
“好吧!”她抿抿嘴,虽不太想请他坐一下,但他好歹“鸡婆地”送她回家。
“你真好。”她的心果然很软。
“对!我干么那么好心嘛!”她事后才想起,模糊地嘀咕。
进入公寓,他看著电梯升上顶楼,眼中有一抹惊奇,却没说话,跟著她走向这层最 右边的门。他眼睛瞥了隔壁的门说:“你知道你右边隔壁住的是谁吗?”
“是一对年轻的夫妇。”他们住在她旁边好久了,她当然知道。
“喔!是喔!”槙村拓若有所思地点头。
进去公寓,槙村拓说:“想不到你的公寓还真大!”
“谢谢!喝一杯咖啡你就得走了。”
“可以续杯吗?”槙村拓调皮地说。
“不行!要续杯去麦当劳或圣玛丽喝。”开什么玩笑,当她是7-Eleven呀 !
“太小气了!”他挑了一张柔软的沙发坐下,懒洋洋地道。眼光却一直没离开过樊 晓兰进入厨房的身影。
“喔,不会呀!”她一边准备咖啡,一边从厨房丢出一句话,好一阵子她才走出来 。“你的咖啡。”
他由她的手中接过一杯温热的咖啡,心中有些幸福的感觉洋溢著,却突然发现她没 有与他共饮一杯咖啡。“你不喝?”
“不喝了,我今天要早点睡。”她暗中下逐客令。
“瞧瞧今晚月色美、气氛佳,适合赏景。”他努力培养气氛,毕竟这种机会千载难 逢,切不可错失呀!
“你不赶快喝就快冷了。”她泼他冷水。
“不会,我爱喝冷的。”樊晓兰一听快昏倒了。
“你不困吗?”她死命地瞪著他,他该不会藉机耍赖不走吧!
“不会呀,我精神很好。”他挑高双眉,嘴角微弯,眼中尽是笑意。
“可是我困了!”她快尖叫了。
“但这沙发好温暖好舒服,使我的屁股不想离开。”他放下咖啡杯,拍拍沙发椅, 对她做出个“来嘛!一起坐坐。”的三入表情。
“你一定得离开,不管你愿不愿意。”她表明态度。
“要不要赌?”他突然浮起一个笑容。
“赌什么?”看他要搞什么鬼!
“我赌我今晚不可能踏出大厦门口一步,你觉得如何?”
咦!莫非有诈?以樊晓兰对他的了解,这男人应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可是她也不 是什么省油的灯,要拚大家一起来!
“可以!”她已打定主意,就算是踢、拉、拐、骗也要将他送出大厦门口。
“你输了怎么办?”他问。
“除了下流的条件外,任君开口。”她胸有成竹地狂言道。
“真的?”
“别高兴得太早,何不想想你输时我会开的条件。”
“我觉得想到你输的表情会比我输时更好笑。”槙村拓笑得莫名其妙,令樊晓兰的 背脊无来由有股凉意。
“何不走著瞧!”她双手抱拳,拭目以待。
“君子说话--”他略微迟疑,等待她的接话。
她又说:“三言九鼎。”
他好整以暇地又说:“小人说话--”
她马上接口:“如同放屁。”
“嗯,接的好!”槙村拓服了她,他随便说说,她还当真接了上来。
她没理他。“我先告诉你,你一定会踏出这大厦的门,就算是要我从窗口把你丢下 去都行。”
“那我也明白地告诉你,我今晚不打算走了。”
“你走是不走?”
“不!”他一副老神在在。
“你真要我动手?”
“你输定了!”他又露出个猫玩金丝雀的坏表情。
“等我真把你丢下楼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她恐吓道。
“你就算动手也会输。”
“你太小看我了……”她卷起袖口,表示她的决心。
“不,是你太不注意四周环境了……”他又露出一笑。
“我?你是什么意思?”她隐约之间觉得不太对劲,他笑得太奸诈了!
“因为……我不只今晚,只要是以后的每一晚我若是不想出大厦门,我就不会出去 。”
“理由是……”她脑袋努力地回想她遗漏了什么,她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槙村拓拉长声音道:“理由是我很幸运地住在你隔壁!”住这么久,他竟然不知道 伊人就在隔壁,有点好笑。
“你撤谎!”这句话对她如睛天霹雳,不可能!他在骗人。
“我没有!而你欠我一个赌约,我发现我现在也想睡了,晚安,明天见。”
他对她抛个飞吻走人,她狐疑地跑到门口,却看见他对她亮出磁卡,带著一个好大 的笑容开门,她张大嘴。“你怎么会住这里,那……那对夫妇呢?”
“不久前搬走了,以后请你多指教。”他对她欠个身。
她以甩门做为回答:卑鄙的小人!她一点都不知道那对夫妻搬走了!
※※※
走出会议室,樊晓兰突然被柯总叫住。“有事吗?”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怎么板著一张臭脸?”柯士勋看了她一眼,关心地问。
“没什么啦!昨晚见到一个讨厌的人,害我今天的好心情全不见了。”她瞥了站在 柯总旁的槙村拓。
“喔,是这样的。没事了,你可以先去忙你的事了。”柯总才不介意他们那趟浑水 。
“拜。”她瞪了槙村拓一眼,随即大步离去。昨晚真是气死她了!原本那对住在她 隔壁的夫妇,八成是在她出国时搬走,而他是在她回国前搬好家,不然她怎么都不知道 邻居换人了!
“这份程式我拿回去看,有问题我再和你讨论。”槙村拓对柯士勋说。
“嗯。”柯士勋看著他手下大将槙村拓急忙地去追樊晓兰的举动,扬起眉,暗忖: 那个小妮子八成不会给槙村拓好脸色看,他得自求多福了。
“樊晓兰!你等等呀!”她果然如他所想的不理她。“你忘了你欠我一个条件。”
“你还敢说!你使诈……”她马上停住,转身走向他。
“我才没有!你从没问我住哪,而我也没说我不住那儿,说不上使诈。何况你若是 注意点便会发现我的车每晚都出现在你的公寓下。”
“但你手段也不光明。”她噤声了一秒才道。
“我觉得没错呀!我是说我不会出大厦门,没错呀!”他佯做沉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