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等什么?”段士勋凶暴地大吼:“你这笨蛋!像你这么笨又这么怪异,有人要就偷笑了,还挑?如果乔飞得肺炎死掉了,你成了寡妇,休想我会养你,我一定直接把你推入火坑!给我走!”
※※※
倾盆大雨中,段士勋的车开到舞婕住家的楼下。
舞婕双眼直直地望著站在前方的熟悉身影,他……他竟傻傻地站在那里让雨淋!他不会先进骑楼躲雨吗?他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下去吧。”段士勋瞄她一眼,酷酷地道:“今天晚上不用回来了,我会告诉我爸妈你回家里。如果你爸妈打电话来,纹纹会告诉他们你已经睡了。”
“啊?”舞婕小脸涨得通红,“不,表哥,我……”
“下车!”段士勋不耐烦地吼著:“我还有‘节目’,没时间陪你耗!滚!”
他大手横过舞婕,帮她打开车门,十分粗鲁干脆地推她下去,再扔下一把伞后,便加速离开。
“表哥……”硬被推下来的舞婕慌张地望著已经消失在路口的跑车,再转头望向大雨中的乔飞,天!他真的全身湿透了。
舞婕的脚已不由自主地奔向他。
突来的屏障帮他阻绝豆大的雨点,垂首的乔飞一抬起头,正遇上舞婕焦急的目光。
“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舞婕又气又心疼,“为什么还不回丹麦去?”
“去你的!一见面就只会赶我回去。”乔飞很不是滋味地想抓住她的手,脚步才刚向前一晃,眼前突然一阵漆黑,整个人直直栽下来。
“乔飞!”舞婕尖叫地抓住他,“你怎么了?乔飞,振作一点。”
她惊慌地探探他额头,天呀!他在发烧,好烫。
“乔飞!”舞婕紧抱住他:“你醒醒,乔飞!”
※※※
舞婕使尽全身力气,拖高大的乔飞去附近的诊所看病,并打了退烧针、点滴。问题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她家就在这附近,但她不能这样带乔飞回家,老爸老妈铁定会问死。
只好送乔飞回他的下榻处了。
“乔飞?”舞婕轻拍著他的脸,虽然他已经打过点滴,但刚送到诊所时他就呈现昏迷状态了。
他仍昏睡得很熟,舞婕轻叹口气,唉,病人最需要休息,她实在不忍心再叫醒他。
舞婕只好翻翻他的口袋,幸好,在皮夹内找到一间五星级的饭店名片,他一定是住这。
舞婕请护士帮她叫来计程车,两人合力把乔飞“搬”到车内。先送他回饭店再说吧,舞婕想。
※※※
五星级饭店的花园套房。
终于把乔飞放到床上后,舞婕松了一大口气,呼!真是累死了。
乔飞全身都湿透了,蜷缩在被单里,舞婕心疼地看著,他一定很冷……不能放任他穿著湿衣服睡到天亮,这样感冒会好才怪,搞不好还会转成肺炎。
一定要替他换上干净的衣物。
舞婕打开放在角落的一个行李,从里面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冷不防地,一些东西随著衣物掉出来。
这是什么?舞婕拾起来,霎时倒抽一口气……相片!
全都是她的照片!背景全是在雪瑟古堡,都是她的个人照,好几张她正面对著乔飞,舞婕从不知道她可以笑得这么灿烂、这么迷人。
面对乔飞才有的笑容。
每一张相片都被拷贝处理,看得出来乔飞相当珍惜它们。
舞婕木然地将相片放回行李内,一颗心却被翻搅得一团混乱,乔飞真的这么喜欢她?这么喜欢她?
“咳咳咳……”床上的乔飞传来轻咳。
他一定很冷,舞婕连忙拿著衣服走向他,却僵在床边。
再来……怎么办?她要怎么帮他换衣服?
我的天啊……舞婕粉嫩的小脸一路红到脖子,她她她……从没见过男生“穿得很少”的样子,更遑论帮男人穿衣。
可是,如果不帮乔飞换上干衣服,他一定会病情加重,到时真的病死了,她就真的变寡妇了……呸!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忍不住打自己的头,你也发晕了!什么寡妇?他又不是你老公。
还是先帮乔飞换衣服再说吧。
舞婕僵硬地靠近床,面红耳赤地闭上眼睛后,一颗颗地解开乔飞的衬衫纽扣。
千辛万苦地脱下他的衬衫,舞婕瞪大眼睛,天啊!他里面居然不穿内衣?就这样……古铜色的强健胸膛呈现在她面前,她低喊一声,双手捂住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天啊……好低级!好下流!
可是……好性感!好迷人喔!舞婕忍不住由指缝中偷偷地打量他,好强壮!好酷!好结实的肌肉,好魁伟的体魄,好活色生香……天啊!我的呼吸困难了……舞婕费力地深呼吸。
不不不……你这天下第一大色女!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连一个病人也不放过吗?舞婕拚命骂自己,勉强稳住心情后,胡乱地把干衬衫乱披在乔飞胸膛上。
再下来,才是最艰巨、最恐怖的任务——帮他换裤子。
冷静!冷静!
舞婕狠狠地倒抽一大口气,先背一遍“国父遗嘱”及“蒋公遗教”后,才神情庄重地、指尖发抖地解开乔飞牛仔裤的铜扣。
第一颗……第二颗,天啊!她做不下去了……正当舞婕想临阵脱逃时,最恐怖的事发生了——竟有人抓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响起:“你在做什么?”
“啊?啊——”在舞婕的尖叫中,她睁开眼睛看到原本应“不省人事”的乔飞此刻却瞪大蓝眸,眸光邪恶复杂地盯著她。
“啊……”惊吓过度的舞婕无法控制地继续尖叫:“你……你不是陷入昏迷吗?”
“有人在脱我裤子,我能继续昏迷?”乔飞紧抓住她的手,挑著眉沉声问:“说!你为什么到我房间?在我床上?还脱我的裤子?你想做什么?强暴我?”
强暴?舞婕头皮一炸,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没有……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强暴你……啊!不——”
“不用考虑,直接来!”乔飞强悍地把她压在床上。
“不要!”舞婕边尖叫边用力推开“兽性大发”的他,狠狠地滚下床后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不是故意脱你裤子的,你听我说……因为你……那个生病了,所以我就把你的衣服脱光,啊!不是!我是说……因为你本来的衣服湿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乔飞猛地又抓住她,霸道地把舞婕压在身下,令她动弹不得,炯亮的蓝眸燃烧著奇异的火焰:“反正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趁我不省人事时强脱我的衣服,想霸王硬上弓对不对?”
“不不……你弄错了,你生病了,我送你去打针后才送你回来的啊。”快吓昏的舞婕趁隙摔开乔飞,没命地往门口冲。“对不起,我不该乱脱你的衣服……反正都在地上,你再把它穿起来,早点休息啊,晚安。”
“啊!”乔飞大手一抓又轻而易举地把舞婕抓回来。两人重重跌回床上,在她的惊喊中,他抵住她的额头,沙哑危险道:“想逃?没那么容易!你趁我‘不省人事’时把我的衣服扒光,藉机‘轻薄’我,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
乔飞裸著上半身,只穿一条牛仔裤,而且还是纽扣打开的,非常邪恶下流地紧压住舞婕,坏坏地舔咬她细致的下巴。
“啊?”舞婕吓得动弹不得了,“那个……你不要乱来,我哪有扒光你的衣服?你现在不是还穿著牛仔裤吗?”
“你嫌多?”乔飞俊眉一挑,笑得更坏、更性感,“我马上脱下来!”
他立刻动手。
“不要!”舞婕掩起脸惊天动地地尖叫,“不要!你快住手!哇!”
她真的吓哭了,哇……这太过分了!
“别哭,你真麻烦耶。”乔飞停下动作强硬地将舞婕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叹口气道:“要脱我衣服的也是你;哭的也是你,你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唉,难怪人家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懂啊!饿鬼假细意嘛。
“别哭了。”乔飞温柔地吻著她是泪珠,吻著她泪涟涟的脸蛋,“唉,被‘轻薄’的可是我,被脱光衣服‘牺牲色相’的也是我,我都没哭了,‘大饱眼福’的你还哭什么?搞不懂!”
“你……”舞婕擦去泪水,楚楚可怜地说出压抑已久的话:“算我拜托你,你快回丹麦去吧!我……我承认我好怕你,我怕我会越来越喜欢你,甚至爱上你。”
“你怕什么?”乔飞由床上跳起来,火大地吼著:“喜欢我就喜欢我!我就是要你爱我!我都这么喜欢你了,你爱上我会死啊?说!你怕什么?”
唉!他也不喜欢对心爱的人大吼大叫,一点情调也没有,但这麻烦的丫头啊,有时候就是要凶一凶才能逼出真话。
“我……我……”在他的咆哮下,舞婕怯怯地回答:“我……我好怕你只是一时兴起,你只是在玩玩我,玩爱情游戏。乔飞,我玩不起,真的玩不起,我太认真了……我会无法自拔,我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到时如果你不要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