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真正的我,只是爸爸你不知道而已。”上官舲深吸口气,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坚定道:“我已经受够了,我要为自己而活,我要搬出去……”
“你要搬出去?你敢再说一次试看看……”
铃──一阵电话声暂时截断上官达的怒气,但一接过仆人的电话,他的火苗更是烧得猛烈,挂上电话后,他胖大的身躯朝女儿逼近,咄咄逼人道:
“说,你和臧天渊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请徵信社去查了,他们说你屡次搭上臧天渊的车,还和他上旅馆、又去过臧家,甚至一个月前还和他一起到南投,舲儿,老实说吧,你之所以会有反抗的心,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不,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上官舲急忙撇清自己与臧天渊的关系,却承受不住那股被逼问的压力,迫得她冷汗直冒,腹下也有点疼痛。
“没有?你前些日子闹失踪,根本就是在和臧天渊那家伙谈恋爱,和他远走高飞到南投度假吧。舲儿,爸爸说对了吗?”说着,上官达脑中像是闪过什么念头,不怀好意的笑了。
“爸,不是这样的!我想搬出去住跟臧天渊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上官舲激动的否认,腹下也随着焦躁的情绪而更疼了。
好疼,她是怎么了……
乍见女儿的反应竟那么激烈,上官达岂会看不出问题?他满腹野心的哼笑道:“看来,我直接去问他本人比较快。看他碰了你哪儿?进展到哪?上床了吗?”
“爸,请你不要这么做,我一辈子都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牵扯……”上官舲拚命阻止,几乎慌张的要跪在地上了。
她知道父亲打算趁这个机会,逼臧天渊娶她,好达成他联姻的野心,虽然她也渴望和他斯守终身,但是她并不想用这种方法去绑住臧天渊的自由!
他会恨她!他真的会恨她的!
“你还敢说!”
一看到女儿又开始反抗,上官达一肚子的火气随之上涨,愤怒的再度痛甩她一巴掌,看女儿摔倒在地,他仍铁石心肠地威吓道:
“要不是你屡次不听话,上官家早就能马上得到一笔协助资金了。现在好不容易又有机会上门,就算用尽方法,我也要臧天渊娶你!”
“爸,我求你,别这么做……”由于摔了一跤,上官舲跌得身子都疼了,腹痛更为剧烈,她根本爬不起身,只能看着父亲无情的越过自己。
而后,她感觉自己双腿间似乎有股液体溢出,她惶恐的几乎要痛哭出声。
不会吧?她流血了!“好痛、好痛……”怎么办?她的孩子……
“小姐,你怎么了……”看着上官达已走到玄关,原本躲在一旁、担心小姐安危的女佣,这下才有胆子向前察看上官舲的情况。
“快、快救我的孩子……”上官舲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流产了,就急切的捉紧女佣的手,哽咽恳求道,最后在心力交瘁之下,体力透支的昏过去……
隐约间,她只听到女佣急忙呼唤上官达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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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舲再度醒来,映入眼廉的尽是一片纯白,还有护士小姐亲切的表情。
这是……医院?
“上官小姐,你睡了半天,终于醒了,肚子还疼吗?”
“疼……”上官舲愣了一会儿,倏地像是想起什么,激动的脱口而出。“护士小姐,我的孩子有没有事……”
“孩子?”护士小姐噗嗤一声地笑出。“上官小姐,你误会了,你只是生理期来了而已。”
轰的一声,炸得上官舲好几秒钟都回不了神,大受打击。“生理期……”难怪那股腹痛的感觉好熟悉……
“上官小姐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经期才会延后吧。”
“可是,我最近老觉得想吐……”上官舲沮丧极了,困难的开口。
“你的胃是因为吸收不良才会想吐,医生已经帮你开药,只要定时服用、三餐正常,就会慢慢恢复健康的。”解释完毕,护士小姐就走出病房,不打扰她休息。
上官舲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连笑都笑不出来。
天啊!她居然没有怀孕,她所有的期盼都粉碎了,到头来,她终究是一个人,她原本多么盼望能拥有臧天渊的孩子……
等等……她差点忘了,护士小姐说她睡了半天,爸爸该不会趁这段时间去找臧天渊,逼他娶她吧?
心一急,上官舲赶紧自床上起身,拨了一旁桌上的电话到家中,请佣人把电话拿给父亲接听。不料,接听的是上官夫人──
“舲儿啊,妈已经吩咐厨子帮你煮了鸡汤补身,本来想说要带去医院看你的,但你也知道嘛!我跟隔壁的林太太是好朋友,她突然有事找我,我非去不可……”
上官舲早就不期盼总是和父亲连成一气、又爱慕虚荣的母亲会亲自来看她,她急迫的追问道:“妈,爸爸呢?我有话想跟他说……”
“你爸啊……刚刚还洋洋得意的说要找臧家二少爷谈谈你们的婚礼。舲儿,你是什么时候和臧二少爷交往的?连说都不说一声……”
“爸知道我没有怀孕吗?”截断母亲的话,上官舲问的同时,几乎能听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天啊,千万别跟她所想的一样……
“你爸知道啊!他也陪你上医院了,不过他还是决定照原计画进行,和臧天渊详谈你们的婚事。放心吧,就算你没怀孕,想瞒天过海还不简单,等新婚过后再快点怀孕不就成了……”
完了!完全听不下母亲再说了些什么,上官舲已僵着脸挂上电话。
果真如同她所猜测的,爸爸打算将错就错,欺骗臧天渊说她怀孕了,好达成他联姻的野心。
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完全没考虑到她的心情,她并不希望自己被臧天渊误以为这场逼婚是来自于她……
不行,她不能再待在医院,不能让这种荒谬事发生,更不能让臧天渊误解她原先想和他好聚好散的决心,都是骗人的!
上官舲又拿起电话,循着记忆,拨出臧天渊的手机号码,在确定无人接听后,她急切地下床,忍着生理期的不适,匆匆换上衣服,躲开父亲派来照顾她的佣人,迳自离开医院。
照这个时间来看,父亲恐怕已付诸行动了。不行,她要找到他,跟他解释这一切!只是她并不清楚臧天渊的行踪,她更不知道要上哪儿,才能找到他?
臧家……她脑海中掠过这个地点,猜测他也许正待在家中……
打定主意后,上官舲走到路旁,想拦下计程车,但却因腹痛而弯下身,错过了来车。正当她虚弱的再度站起身时,恰巧瞟到一辆计程车就停在对街上,她匆忙的想追过去……
叭叭──刺耳的喇叭声震得上官舲捂住双耳,她也骇住了,全身僵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来车向她撞来,自己却无法移动脚步半分……
“小心!”一个突来的力道,有力又不失温柔的把她拉回安全的人行道上。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触感,教上官舲不敢置信的抬起脸蛋望向对方,不料,竟对上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俊脸……
居然是他……如今银戒已经脱落,他俩这次的邂逅,仍是上天安排好的吗?
“我又救你一次了,你打算怎么谢我?”臧天渊松开她,见她讶异且激动的表情,不禁笑了。
她瘦了点,最近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不对,她并不值得他关心,因为……
“我可以请你喝咖啡!”然后顺便解释父亲逼婚一事。上官舲紧张的道,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这么从容不迫?
“喝完咖啡,然后呢?”臧天渊岂会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但他依旧视若无睹的笑道,语气中也没了方才的柔情蜜意。“别骗人了,你要的,真的只是想和我喝咖啡那么简单吗?”
见他态度幡然一变,上官舲脸上的笑消失了、整个人也完全震住。她猜父亲肯定跟他说了什么。
“我臧天渊从没想到,竟然也有被人威胁的一天。”臧天渊突然冷哼一声,眸一眯,带着愠怒,平日的理智、冷静尽失。
“你知道你亲爱的父亲大人对我说了什么吗?他说我搞大了你的肚子,我若是不娶你,他就要将我的恶行公诸于世,让商界、大众媒体集体来讨伐我……”
“我知道我爸肯定对你说了这些话,但是……”上官舲迫切的想解释。
“是你跟你爸说你怀孕了吧?哼,分手时,还在我面前装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上官舲,你也未免太会演戏了吧?”
臧天渊咬牙切齿的字字逸出,却不掩自己满心的失望。
他的确想她,尤其当他刚才从马路虎口中救了她时,他只想抱紧她。
这一个月来,他也以为自己将会忘了她,但事实上并没有,他过着像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破天荒的抛掉了以往游戏人间的态度,整天也因为心里不停地想她,逼不得已,只好藉由繁忙的工作暂时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