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黛岫一咬牙,起身走到煜礼面前站定,慢慢地解去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那伤痕累累、淤青处处,却依旧无与伦比的美丽身躯。
她跨入木桶里,坐在煜礼怀中,修长的腿环住他的腰,一手抓过毛巾,为煜礼擦洗身体。
“该死的你,你……”
朱黛岫勉强一笑,手脚像蛇一样缠住煜礼,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搁在他肩膀上,不让他看见自己已经快溃决的泪水与羞愧。
“十二爷,你不喜欢吗?那我……”
煜礼狠狠地点着头,咬牙道:“喜欢,我当然喜欢,有这么一个淫娃荡妇陪着我度过漫漫长夜,消磨旅途的无聊寂寞,我怎么会不喜欢?我喜欢得紧,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
煜礼说不下去了!他转身将朱黛岫抵在墙上,直接占据她。
骤然的充实,让朱黛岫几乎承受不住,可她一句呻吟、一句挣扎、一句抗辩也没有,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地接纳煜礼,静静地承受他的怒气。
这是她自找的,她能怪谁呢?可不这样做,他会对自己死心吗?他一日不对自己死心,她就有可能害了他,而她爱他,不要他因自己而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宁可让他恨她,把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女子,这样应该会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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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煜礼很早就醒了。
事实上,他几乎整夜没睡,他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折磨朱黛岫,一回回地要她、爱她,将她逼到近乎疯狂崩溃的边缘,听着她在自己怀中哭泣、颤抖,看着她无法自已地呻吟、娇喘,乃至失神、昏厥,直到天色渐亮,才倦极睡去。
她是睡着了,可他却睡不着,尤其搂着娇美如仙的她,更让他睡不着。
他从没想过自己还可以再见到她,还可以抱着她彻夜缠绵、同床共枕,所以他一夜不敢合眼,一夜不敢放开她,只怕天一亮,她会像那朝露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今天亮了,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屋内,照得屋内一片明亮,也可以让他将朱黛岫看得更清楚、更仔细。
她真美,即使经过彻夜的折磨,她还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即使她身上伤痕累累,她仍旧美得令人不敢置信。
他轻抚着她的脸,爱怜地瞅着她沉睡的模样。
但见她两弯柳烟眉低蹙,似乎有着无限心事;一双欲语还休,深情灵动的含情美自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显露出睡梦中的她依旧紧张不安。
她的鼻子小巧挺直,那红艳的小嘴略微肿胀,却娇艳欲滴,即使经过无数次的亲吻缠绵,他最爱的还是她的嘴,最忘不了的,还是她嘴里的芳香甜美,仿佛只要一亲若泽,便可以忘却天下烦忧。
煜礼的手往下滑到她的身子,温柔地抚触着。
她四肢修长,身材匀衬,一身肌肤赛冰雪,吹弹可破,香气袭人,纵使现在全身伤痕累累,仍旧可以想见当她完好如初时,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看见她身上的伤,煜礼心中怒气再起。该死的贾实,竟然敢这样对她,想当初他是何等宠她、怜她,连眼泪都舍不得让她掉一滴,更何况是打她?而贾实竟然在众人的面前把她当畜生一样打骂,可以想见在闺房里,贾实是如何凌虐她的,
想到贾实压着她、强要她的模样,再想到昨夜她挑逗自己的放浪,煜礼已经平息的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他伸手将她摇醒,“起床,我知道你醒了!”
朱黛岫还是闭着眼睛,却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
煜礼一把扯过被子,将被子丢得老远,“不必了,你应该很习惯在不同男人的床上醒来,又何必装作是未出阁的闺女假害脸呢?”
朱黛岫仍然没有说话,一颗晶莹的泪珠却治着脸颊,无声无息地滴落在枕头上。
见她不动,煜礼索性自己下床,“你是要自己下床帮我穿衣服,还是要我叫其他人进来,让他们看看你昨夜放荡的模样?”
朱黛岫缓缓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目光回避着他,“十二爷,你有什么吩咐?”
煜礼指着不远处椅子上的衣服说:“去把衣服拿来,一会儿用过膳,我想到处走走,查查案子。”
朱黛岫点头,胡乱穿好衣服后,便取过椅子上的衣衫帮煜礼穿上。
先是长裤、中衣,然后再为他穿上一件酱色江绸棉袍,外罩小羊皮褂,束上黄色软带,最后她跪在地上为他套上属皮靴。
她跪着后退一步,卑微地说道:“好了,爷。”
煜礼不禁有些火大。该死的她,她非得表现得这么卑躬屈膝吗?难道她不知道他根本不要她的服侍,他只要她……
一咬牙,煜礼粗声粗气地开口:“过来替我梳头。”
她柔顺地站起来,取过梳子,细心地替他梳开长发。他的头发又黑又多又浓又密,比起一些姑娘的头发更美,从前她最爱的就是帮他梳头结辫,现在还是,可不知道她还有机会帮他梳头结办吗?
想着,她眼泪又不自主地滑了下来,滴在煜礼脖子上。
煜礼微微一愕,伸手抹去脖子上的泪珠,她哭了?
“青儿,你……”他站起身,想问她为什么哭,但未黛岫并不给他机会。
她低着头走到门口,恭身福了福,“大爷应该已经在易牙居等候十二爷了,十二爷请!”
煜礼脸色一沉,到口的怜惜爱意又吞了回去。他一撩袍子,头也不回地离开霁青轩前往易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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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牙居里,贾实果然早早便让人设下早膳等候着。
“十二爷,请。”
煜礼寒着脸往上位一坐,端起碗猛喝粥,连喝三大碗粥,煜礼将碗往桌上一扔,就要起身离开。
眼看煜礼似乎有些不高兴,贾实还真有些不敢开口,可他又不能不问。“十二爷,您去哪儿?”
“随便走走!”
“那……我让黛岫带一些点心跟着爷去,沿途伺候爷,可好?”
提起朱黛岫,煜礼已经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黛岫?”
“是!”贾实脸上堆满笑容,可那笑容里却隐含着一丝丝的淫秽与试探。“不知十二爷满意那丫头吗?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什么都不懂,可是不这样又不够资格伺候爷。如果爷肯赏脸,奴才想把黛岫送给爷,不知爷意下如何?”
煜礼眼睛霍地瞪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黄花闺女?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什么?你想把黛岫怎样?”
贾实一惊,笑意顿时全僵在脸上,“奴才……奴才想把黛岫送给十二爷,好一路上伺候十二爷,就怕十二爷嫌弃。”
煜礼脸上泛起一抹阴森森的笑,“哦?她不是你的妾吗?你舍得送我?”
贾实忙一拱手,“奴才已经收这丫头的娘做偏房,论理论辈分,她是奴才的女儿,奴才纵使有意,也无胆做出这等逆伦的事情来。如果十二爷不嫌弃,觉得这丫头还勤快的话,奴不可以将她送给十二爷,就当作是小人的一点心意。”
煜礼一哼,正想说些什么时,朱黛岫那微带着颤抖的语音却突地在身后响起——“大爷,求你不要把我送给十二爷,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第六章
乾清宫里,七阿哥煜奎正跪在地上,痛陈湖西镇竟在一夜之间为人纵火灭镇的惨案。
“皇上,湖西镇虽只是个小镇,微不足道,但镇上的百姓向来安居乐业,敬天知命,实不该遭此大祸,而今横遭灭镇,天理何在?公道何存?再想想,在我大清朝天子的圣明统治下,竟有人胆敢如此藐视王法,草菅人命,又是看我大清朝天子于何处,置我大清朝律今于何地?皇上,臣斗胆请皇上重惩凶手!”
乾隆早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吹胡子瞪眼睛,颤抖着手指着煜奎,“煜奎,你说这凶手到底是谁?是谁敢这么大胆在我脚底下杀人?”
煜奎头往地上一碰,“儿臣不敢说!”
乾隆一拍龙椅跳了起来,“你放屁!你在我面前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话,不就是要我知道湖西镇是毁在谁的手里吗?怎么真问你,你却说不知道?”
“皇阿玛请息怒,儿臣不说是有原因的。”
乾隆冷笑着坐回龙椅上,极目看了一眼站在左边的一群儿子,最后目光落在煜礼身上,“煜礼,你是最后到湖西镇的人,你说说,那个胆大妄为,杀人放火的到底是谁?”
煜礼出班,甩了甩马蹄袖,跪在地上回道:“儿臣不知。”
乾隆目光一冷,“不知?七阿哥在京城,什么都知道,天天都来报告,却在最后关头推说不知;你人在湖西镇,应该是最清楚情况的,却也说不知道!朕养你们这群饭桶真不知做什么用!”
煜礼忙往地上一磕头,“皇阿玛请息怒,儿臣是真的不知道。当日儿臣一大早就出门查案,傍晚回来时整个湖西镇已经陷入大火中,仓促中逃命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详细追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