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的壁岩啊?”柳芳问。
“他在……呃……这……我这被水一冲我也分不清方向了。”李玦看着浩浩江河,一时间也分不清哪是东哪是西。
“我看,不如先到前面的小镇请当地人帮忙吧。”柳芳建议着。
“好,那还烦请姑娘带路。”
“好的,公子请这边走。”
于是三人便急忙离开河边,往小镇方向去。
就在三人的背影较小,只余黑点后,唳儿才混身湿淋狼狈的河里登岸。
惨了,她答应绣坊今天一定会交出鸳鸯戏水图的,这下可好,那几对鸳鸯真的下河戏水不肯上岸了。
咦?那位公子呢?他才明明还躺在这里的,莫非他醒了?
唳儿四处探了一下,发现真的找不到人,她想,该是他醒了才是。也好,如果是醒了就表示他没大碍了才是。那她现在首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去换套衣衫上锦绣坊去做个交代才是。
提裙轻步快跑,唳儿带着些许的怅怅然离开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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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是幻觉吗? 怎么他真的觉得他落到河里时有看到一张很漂亮的妍丽容貌。
那张清丽无四的脸蛋由远而近,最后就靠在他的脸颊,几乎,他还可以感觉到她那细如珍珠般嫩滑的肌臼,细如丝绸般如云逸走的长发。
好像……咦?什么跟什么,到底他是哪不清楚啦!那么湍急又激烈的江河,也不可能会有位姑娘去救他的才是呀。
暧,大概是真的读太多野史传奇了,心真的也跟着做起神话梦想了。李玦敲敲自己的脑袋,要自己清醒些。
唉,不过自己也确过了娶妻年龉了,以前一心逍遥自在,不愿被责任家庭束敷,现在倒是想来段情爱尝尝了。
只是,身边所识的人当中,有谁是真心尝过那情滋味的。没有,几乎没有,他看到听到闻到都是门当户对的等量婚姻,那样的婚姻他不想要,他要的是与他命中注定的姑娘。是可以彼此谈心话月一辈子的可人儿。
他生来就心无大志不求事业的荣华权势,可是对体验生命交织生命这档事,他可一点儿都马虎不得的,他告诉自己若真要爱了可是得爱的轰轰烈烈才算是对的起彼此呀。 不过,谁又知道那些说书传奇,散佚的野史有哪几桩是真格爱的深爱的无怨无悔的地久天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似也没个真呀。
随手拨弄着架上那些载有各代传奇人物的书卷,一时问,那张令他挂碍的容颜又浮上了心头。
倏地!一道灵光划亮他杂沓的心,于是他连忙坐下,轻推着墨石,开始将那记忆中的容颜划下。
只是……时问一刻一刻不知不觉的流过,而他的案前也已经堆了一团又一团的废纸了。
第二章
“瞧瞧,那个漂亮哑巴来了。”锦绣坊一旁的胡同口里,二个嘴角挂着邪淫笑脸的男人直勾着带着品来交货的唳儿瞧。
“啧喷!这么正点的花姑娘真是个哑巴?”蓄着山羊胡的男人,一边用拇指食指嗟着下巴,一边眼神不移的揪着远处的倩影。
“大哥如何,这娘们够咱们享福一生了吧。”高壮的像座山的彪形大汉眼露金光兴奋的说着。
“你说京城的那个老鸨愿出多少?”
“只要能进她‘溢春阁’的姑娘最少也有百万两银子,而我看这丫头的价钱少说也是黄金为单位。”
“嗯,好,那就照计画办,不过你千万记得,辨事要干净俐落。”
“大哥。这你放心,京城离这十万八千里远,只要进了城,没人知道她是谁。”
“最好是如此。” “铁定是如此,只要你替我备好马,铺好一切交通所需,我自然可以把事办成。”
“郧好,就今晚,戍时初,我将马车备好在城门口等你。”
“成,今晚我绝对带着这姑娘跟你会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日落月升一天又一天,花开叶落一年又一年,这样的日子,是否就从此伴她白发青灯了此一生了。
唳儿坐在屋外的石椅上,睇凝着那天天一样却又好似无常的月影吹叹着。
以前,她看着季节的嬗递,心中总是愉悦的想,新的日子又来了,她又迈人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然,现在,她望着这些褪变的景色,她的心寂寥的好心酸。
跟娘亲跟妹妹的相聚日,她再不敢奢求了,而因为自己无法说话,所以,在这里她也交不到朋友。
唉,自己的命运与际遇交织成一张没有幸福颜色的织网,她不知道这样孤单形影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好似,她只能这样过一生了。
从小至大,她向来无所求,也无所怨,可是,近些日子来,她却越来越害怕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了,她好想好想有人陪伴的日子,尤其在今天的午后,她从锦绣坊回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了有一迎亲队伍热闹的吹奏着一对佳人的喜讯。
当时,她突然冒出了一个从未有的奇怪念头,那就是成亲!
成亲!多么陌生又震撼的二个字呀,跟一个你素不相识的男人,在众人的祝福中牵手一生。
牵手一生?低凝着自己的纤细柔夷,唳儿想像着有双厚实的温热大掌把自己的小手包裹着。
那是什么样的奇特感觉呢?想必是……一番不能言嵛的感动吧。
恍然若醉中,一张阳刚的脸孔浮现跟前,那是她唯一近距离看过的一张男性脸孔,也是近些日子来总在她心湖泛涟漪时所陪她的影像。
不晓得,他上回是否真平安的离开了?而现在的此刻,他又在做什么呢?
找不出是什么原因,唳儿发现她似乎不能忘记想着这个人,可是,人海茫茫的,他们俩是再不可能有机会见面的呀。
她是不是寂寞的要发疯了,否则,怎会净想一个陌生男人呢?
出了神的恍然,让唳儿没有听到身旁的动静,待她一个回神,乍见黑影朝自己袭来的那一瞬间.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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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少爷……少爷……少……你……等等我呀……少爷!”小四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李玦穿过一条约八、九丈宽的天街,在熙来攘往的人流中依序经过两旁鳞次栉比整齐气派的朱门大院、酒肆店铺后,他终在宏伟的城楼下追上了他。
“又怎么了?”李玦定下脚步,不耐的翻着一对白眼瞅着他。
“少……爷……我……我……咳咳。”小四涨红了一张脸,几乎就要没气了。
李玦见他也着实追的可怜,便也好心的伫在一旁等他回过气。
须臾后……
“少爷,你又要上哪了呀?”
“怎么,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我要上哪也得跟你报备。”
“不是呀,你知道小四不是这意思的嘛。”
“不是这意思,不然是哪思?”
“我……我……哎,少爷,你就别为难小四了嘛,小四也下过是奉命行事啊。”这年头真是小厮难为呀,跟上了一个明明人有前程不爱荣华只爱溜达吟诗品酒的主子,唉,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上回他好不容易把他哄回了城里,让老爷几乎架着他去见皇上,皇上召见了他不但没怪他逾时拜见。反而还开心的赞他是个好人材,龙心大悦之下连公主都脱口要许配给他。
这样从天而降的好运是朝中大臣都傻眼的好机运呐,岂知,他家这怪主子偏偏准驸马不做,反而还一心要避要逃。唉,真不知他脑袋究竟都装些什么?
“奉命!谁的命呀,小心我一刀划上你的脖子,让你没命再谈命。”李玦手刃往他下巴一横,一付恶残样。
“少爷,你……你笑了……”小四尴尬的讪笑着,双手还不自觉的抹上自己的脖子,其后,他想到了老爷交代的重点,他心一挺,便接道:
“少爷你是好心肠,自是不要小四这条贱命,不过这要是你再不去赴约的话,只怕不只小四这条贱命没了,恐怕就连咱全府上下都给抄家啦。”自古以来,忠言逆耳,小四虽知这不讨主子的欢心,却还是硬着头皮说着实话。
没辨法嘛,命只有一条,不顾好怎行呢,他家主子脑袋有问题。他可不呢。
“就怕我去赴约,场面会更不融治,你这条小命会绝的更快!”他自己什么性子他会不知道吗?就怕他心直口快,情绪都写脸上会把场面弄的更拧啊。
“没办法,他这人天生就是倔!要他做自己不喜欢的,要不抗议才有鬼呢。
“少爷,那你就配合一下嘛,咱们全府上下五十余条人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小四哀求着,双腿几乎都要跪下来了。
“你……唉!”右手用力的一甩,李玦终还是碍于小四口中的那数十余人而乖乖的去赴皇帝的约了,或者说更明一点是,去见他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