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间陷入剑阵中,虽然险象环生,但仍足以应付。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两人渐感不支。
在自顾不暇的情形下,两人又一心护着对方,难免左支右绌,黑衣人抓住一个空档 伸剑砍过来,削去洛靳霆一绺额前发。
“小心!”火烈大叫一声,不顾身旁两个攻击她的黑衣人,扑身去抵挡攻向洛靳霆 身上的长剑,另一把剑同时狠狠的刺向她的肩胛骨。
一阵撕裂的痛让她心神俱裂,火烈按住受伤处,竭声嘶喊:“师兄快走!”
洛靳霆见火烈为救自己受伤,怎肯丢下她?他左手揽住她不稳的身躯,右手奋力退 敌。
欧阳世豪阴森的笑着。
“识相的就把我女婿留下来,也许我可以饶你不死。”
“你休想,我们两人生死与共,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洛靳霆豁出去了。
洛靳霆再次出手攻击,却被划破前襟,露出胸前一方玉佩。
“住手!”欧阳世豪看见玉佩,脸色丕变。
“你身上的玉佩由何处得来?”欧阳世豪的脸色苍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洛靳霆趁机喘息,顺便查看火烈的伤势。
火烈身上沾满黏稠的血液,软软的摊在他怀中奄奄一息。
“如果你肯告诉我,今天就任你们离去。”欧阳世豪神情严肃。
看他的模样似乎不像说假。
“玉佩我从小就带在身上,师父说是我娘的遗物。”洛靳霆抱起火烈。“我们可以 走了吗?”
“等等……”
欧阳世豪一开口,黑衣人随即挡住他的去路。
“你想反悔?”洛靳霆阴狠的看向欧阳世豪。
“不!不是,我只是想问你,你娘叫什么名字?”
“我若是说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再不找个地方医治,火烈的伤势恐怕会恶化 。
“没错!”
“阮丹青!”
洛靳霆在说话的同时,提起真气,纵身跳离重围,越过高耸的围墙,离开欧阳府。
火烈耳中听见风声如鬼哭神号,尖锐凄厉,洛靳霆抱着她飞奔的动作让伤口隐隐作 痛。
“好痛……”
洛靳霆慢下脚步。
“再忍忍,前面不远处有间破庙,我带你到那里疗伤。”
“我们逃出来了吗?”师兄是怎么突破重围的?
“对,我们逃出来了。”欧阳世豪问的那些事,他不想让火烈知道。
???火烈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朦胧中看见的净是洛靳霆焦急的脸,只记得自 己跟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就像是交代遗言一般。
当火烈鼻中闻到熟悉的药草味,仿佛自己又置身在庐山上,师父正在为她熬药补身 ——火烈悠悠醒转,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的竟是久不见踪影的火燕!
“小妹……”火烈挣扎着要起身。
“大姐……你躺着休息……”火燕靦腆的扶着她,想到自己之前对火烈的痴心妄想 ,顿时面红耳赤。
“你……叫我……大姐?”火烈虚软的问。
“洛大哥都告诉我了。”
当然这中间还有一段曲折。
洛靳霆抱着火烈到破庙中时,火燕和伍彦也正好在此落脚,两人见火烈浑身是血, 还争着替火烈疗伤,伍彦抢得尤其凶。
不得已,洛靳霆只好说破火烈的身份。
起初伍彦硬是不相信,最后才由火燕替火烈验明正身。
此刻伍彦站在三尺外,一步都不敢靠近火烈。
“伍彦……”火烈唤着。
“少堡主……小姐……”伍彦叫惯了少堡主,一时还改不过来。
“过来呀。”火烈加大音量。
“小……小姐,伍彦在听着。”他恪守男女有别的分寸,立在原地,再说小姐现在 衣衫不整,他更是不敢靠近。
从前他因为不知道少堡主是女儿身,相处起来毫无顾忘;如今知道了,他当然会显 得尴尬。
“我要你好好照顾小妹,听到没有!”这是她欠烈焰堡的,如果不是她,烈焰堡也 许不会遭此劫难。
“谁要他照顾,大老粗一个!”火燕可不领情。
“我也不想照顾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伍彦也赌上气了。
那一日要不是火燕闹脾气,离开烈焰堡,而堡主要他去追她回来,他也不会落得没 跟大伙同生共死,搞不好别人还认为是他伍彦贪生怕死逃走了。
“你说谁娇生惯养?”火燕气得双手插腰。
“我说的就是你——”
“别吵了……”火烈打断两人的争吵。“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精神争吵?想想 怎么救堡主吧。”
“大姐,你别担心,我们就是要拿解药去救爹。”火燕兴高采烈的从腰间拿出一个 小瓷瓶。
火烈认得,那是师父惯用的小瓷瓶。
“这东西哪来的?”
“那个老爷爷说他叫作独孤九,住在庐山,还说认识你。”火燕又从袖子里拿出一 封信。“哪!这是给你的。”
火烈接过信拆开,里头只写了几个字:霜儿:凡事三思而后行师父是指报仇的事吗 ?
不,灭门之仇大如天,她怎么可能放过欧阳世豪!
火烈将信收好。
“把解药给我。”火烈把手伸向火燕。
“为什么要给你,放在我这儿不是也一样?”火燕不肯给。
“不一样,你暂时不能回烈焰堡。”火烈使了眼色,要洛靳霆将解药抢过来。
解药被抢之后,火燕大发脾气。
“我也要去救爹。”
“你以为很好玩吗?火煦现在在堡内孤军奋斗,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火家就剩下 你了,我绝不能让你去涉险。”火烈非常坚持的冷下脸。
也许是怕火烈怕惯了,见火烈沉下脸色,火燕不敢再吵闹。
“伍彦,明天就送火燕离开。”
“不,我要回烈焰堡。”伍彦固执的说。
“连你也不听我指挥了?”火烈有些生气。
“伍彦不敢。小姐的师父应允伍彦,只要将解药交到小姐手里,他就会来接走二小 姐。”
“师父年事已大,行踪又飘忽不定,你就一起跟着师父照顾小妹。”既然火燕有师 父照顾,那她就安心了。
伍彦知道自己反对无效,只得默然接受火烈的安排。
第八章
在回烈焰堡的路上,火烈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火煦和义父是否平安?
洛靳霆一路上紧握着她的手。
“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火烈勉强的微笑,却仍然无法掩盖满脸的忧虑。为了让他安心,只好挤出一句不相 干的话。
“你像个老头子。”
洛靳霆摸摸下巴。
这些日子为了照顾火烈的伤势,他几乎是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当然不曾想到自己 的仪容。
“很丑吗?”
“不,我喜欢。”火烈笑着说。
“不知道未来的岳父喜不喜欢?”
洛靳霆希望火熠不要误认他是江洋大盗。
“他当然不会喜欢。”火烈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
现在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有一个人呵护,替她分忧解劳,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些 ?
为了和缓火烈的情绪,洛靳霆抽出腰间的长剑,想刮掉下巴上的胡渣。
火烈抹去眼泪,伸手制止他。
“就算你刮掉也没用。”
“为什么?”他自认刮掉胡须后的自己俊逸非凡。
“因为义父一心想要我讨房媳妇,可没想过看我带个大男人回家,他会吓坏的。”
火烈总算露出一丝笑容。
这时洛靳霆才知道被她戏耍了。
火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火烈是女儿身,要是他真的叫火熠一声岳父,搞不好火照会 以为他看上火燕了。
“懂了吧。”火烈看着他。“所以你不要太着急,吓坏了义父,说不定你的妻子就 换人了。”
???北风呼啸的寒夜,两条黑色劲装的人影飘进烈焰堡,闯过了一道机关之后, 进入堡内。
夜深人静,烈焰堡内一片漆黑,连平常该严密防守的岗哨都戒备松散。
想来是自恃机关厉害,无人敢闯入。
火烈拉着洛靳霆闪到一个机关下,按下一个按钮。
“你在做什么?”
“我想知道火煦是否平安。”这是她和火煦约好的联络方式。
火烈紧紧盯着前方的墙壁,直到墙壁上镶着的龙头,口中现出一颗乳白色的珍珠, 她才放心的转头,对着洛靳霆说道:“火煦很平安,我们先到地牢救我爹。”
火烈已经和火煦照会过了,知道现在所使用的是哪一套机关,是以能轻易躲过少数 巡逻,无声无息的来到地牢。
地牢的门前果然戒备森严许多,火烈迫不及待的使出流星镖,放倒守地牢的几个精 壮汉子。
她在倒地的汉子身上一一摸索,想找出开地牢的锁匙。
火烈对着男人乱摸的举动,让洛靳霆很吃味。
“我来找。”他粗鲁的拉开火烈。
火烈救父心切,没时间多加揣测他的异常举动。
洛靳霆拿到锁匙,尽快的打开地牢。
“爹?”火烈一边叫唤,一边让地牢里的蓝焰武士服下解药。“有谁看见我爹?”
蓝焰武士虚弱的让开,一个神情憔悴的老人被蓝焰武士护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