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这么想,舒语蕾的心情更沉重了,加上夜晚的天气冷的她直发抖,她只觉得胸口闷的好不舒服,不断猛咳著,狼狈得像个落难的灰姑娘。
她明知是在跟自个儿的性命过不去,但是,她不想就这么回去,她想找到樊以轩为她买的钻戒,想再听他道歉赎罪,好让自己消气,然後,再一次听著他的求婚词……
但,有可能吗?
她从晚上十点多找到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却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如果没找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樊以轩……
舒语蕾又咳了几声,愈咳愈觉难以呼吸,夜晚的气候也愈来愈冷了,冷得她全身打颤,但直觉告诉她,钻戒就落在这处草丛中,她非找到不成。
舒语蕾忍著身体的不适,和被蚊虫叮咬的骚痒感,一遍遍拨开杂单,在大范围的草丛中奋战,深怕会遗漏掉什么。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她连找了三个多小时後,终於在前方的草丛处,发现一个莹亮的物体,拾起一看,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粉红盒子。
虽然盒子已经有些裂痕,但一掀开盒盖,晶莹剔透的钻石仍完好如初,她拿起戒指仔细一瞧,指环上竟还刻著FLS三个英文字……
轻轻低喃著这三个字,舒语蕾早已盈眶的泪水滑下颊,哭得难以自仰。
F和S各是他们名字的第一个英文缩写,L是爱,这个钻戒的存在,就是代表他爱她……
「太好了,终於找到了……」舒语蕾吸了吸鼻,哽咽道,把钻戒包在手心,不敢松开,就怕会把樊以轩对她的真心放开。
她想立刻回到樊以轩的身边,亲口对他说,自己已经找到钻戒,找回他的真心了,这一回,她绝不会让他再丢一次……
只是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继续蹲在地上猛咳著,任胸口闷得难受,呼吸也愈来愈困难。舒语蕾想拿出支气管扩张剂缓和症状,才想到她的皮包根本没带出门,只塞了几张钞票就坐车到这里……
她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连见樊以轩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语蕾,你怎么在这里?」
是她在作梦吗?她一定是病的神智不清了,才会听见樊以轩的声音……
舒语蕾蹲坐在地上,边咳边恸泣著,直到背上多了件外套,自己被一股暖意包裏住,才停止落泪。
可她才拾起小睑看著他,霎时间,又潸潸落泪了。
真的是他,他终於听见她思念的讯息……
樊以轩一开车回来,就见舒语蕾蹲坐在大厦外的草丛里,要不是他太热悉那娇小的背影,他也不会走近,发现她的存在。
「天啊,你这个傻瓜,你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看她穿得那么单薄,樊以轩心慌的抱紧她,深伯她会冻著,气喘也跟著发作。
天啊,她是在大厦外等他吗?幸好他喝了点酒後直接开车回来,要不然他真的不敢想像,她若等到天明时,会变成怎样……
「轩,我找了好久好久,终於找到了……」舒语蕾欣慰的偎人了他的怀里,心安的张开手心。他的真心正被她捧得紧紧的……
「这是……」乍看清楚,樊以轩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沙哑地低语透露出他的心疼。「笨蛋!你要多少钻戒我都买给你,不需要你花时间去找……」
她的健康,是再多钻成都换不来的……
舒语蕾摇摇头,虚弱地笑,痛苦的边咳边说著:「我只要这一个,你说过要向我求婚的……」上面还刻著他对自己的爱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乖,听我的话,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到医院,只要你好起来,你要我向你求几百次、几千次的婚都无所谓……」樊以轩疾迅的横抱起她,把她抱入轿车的後座,希望她能在抵达医院前,保持点体力。
舒语蕾还想说,因为她喘的好累、好想睡,怕现在下说,自己再也醒不过来的话,就没机会说了。 「轩,虽然我嘴上说恨你,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分手,取消婚约……」
「听著,我们没有要取消婚约,更没有要分手!」樊以轩心焦得几乎是用吼的来安抚她,然後启动引擎开车。
「太好了……」欣慰的说著,舒语蕾仍不断乾咳著,纵然咳的快喘不过气,她仍是笑的好甜,直到咳累喘累了,才闭上双眼。
「你不能睡,医院马上就到了,撑著点!」由後车镜乍见她的情况,樊以轩心急的命令,加快觎车速度,只盼心爱的女人能平安无事。
要不,他为她绞尽脑汁想的求婚词,恐怕一辈子都说下出口了……
无条件为你 放弃车独的旅程
为你坚强就不怕牺牲
我的灵魂 如此沸腾 为我爱的人
清脆如天籁的嗓音,再次响遍毒药PUB,获得所有听众如雷的掌声。
一曲完毕,舒语蕾腼腆的道谢後,退出舞台。
「语蕾,唱的很好哦,今晚的客人都是为你来的!」看著最近新面孔的客人都是冲著她来的,老板当然是笑的合下拢嘴了。
「老板的生意本来就很好了,我才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呢!」舒语蕾谦虚笑道。
会回毒药唱歌,是因为那次为找钻戒,导致气喘发作住院後,被爸妈带回老家休养身体,而後她想了很多,终於让自己凹复到最初的心情。
为什么她想唱歌?原本她以为,她是因为语薇喜欢上唱歌,但当她开始怀疑成为红星或许不是语薇的梦想时,她就找不到继续努力的目标了。
直到在家休养了近一个月,每天过著无所事事的生活,让她不自觉地哼起歌,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又开始唱了。
而且,她还唱的好快乐,感觉她的灵魂义重新活了过来,只是想单纯的唱歌,为自己而唱,为喜欢她歌声的朋友而唱。
於是,她得到爸妈的支持,再次回到台北,打算一边在毒药唱歌打工,—边准备明年的考试——报考有关语文系的大学。
她想趁著年轻时,多学点其他国家的语文,学唱他国的歌曲,让歌唱不再受限於语言,只是她没想到,再次驻唱,竟有那么多人支持她,让她感动的无法自拔。
她想,她会那么喜欢唱歌,是因为它能让自己和别人感动吧,一首歌就能让她和不相识的人,有了共同的感受与共鸣,那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穿著白色小礼服的她,清纯的像朵初开的白莲。
「还说没有,在场三分之二的客人,都是你的忠实歌迷。」老板笑著拍拍她的肩,然後越过了她。
歌迷?
舒语蕾下自觉地往客席望去,只见有几个年轻的女学生,拿著笔记本定向她,想请她签名。舒语蕾微笑的婉拒,表明自己不擅签名,不过随时欢迎她们来听她唱歌。
舒语蕾从来没想到,她再次回到毒药唱歌後,会有那么多人来捧场。
两个月前,当她以语薇之名推出首张、也是最後一张专辑後,不知是因为她的实力,还是樊以轩的策略奏效,专辑上市後,销售一路长红,卖到限量版缺货了。
在她毅然退出演艺圈後,这股热潮似乎并末消退,就在上个月她决定重回毒药PUB驻唱时,一群自称是她的歌迷,经由杂志的介绍,纷纷来到这里。
他们从一开始的热情疯狂,请她重返演艺圈,到现在平静的尊重她的决定,只想听她唱歌,都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尤其当她唱著自己最擅长的那首情歌时,内心的波动是难以言喻的,因为那首歌,是她第一次为樊以轩唱的歌,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但是,他还听得见吗?
两个月前,当樊以轩送她到医院後,她的情况恶劣到医院发出病危通知,让自己的父母赶了上来,而在她好不容易病情稳定後,爸妈得知前因後果,—致认为她会气喘发作,全是樊以轩害的。
之後,不管樊以轩怎么请求原谅,打了多少次电话,甚至亲自到桃园找她,爸妈仍不许他们见面,把他赶回台北,自此地和樊以轩完全失去了联络。
一个月前,她又来到台北,回到毒药PUB唱歌,可却仍然没有联系。
其实她很清楚,樊以轩多次放下身段,到老家向爸妈道歉,爸妈表面上虽然把他赶走了,却早已被他的诚意打动,所以这回才会放心的让她到台北,不再干步也们的交往,是她自己不敢主动和他联络的。
没错,她是原谅樊以轩的所作所为了,但她仍有著女人的矜持,希冀他们之间的复合,是由他主动提出的。
可这一个月来,她在毒药PUB驻唱的事,传得满城风雨,连曾与她交恶的贾玉女都来拜访过她了,就只有樊以轩不见踪影。
这个打击让她更提不起勇气和樊以轩联络,深伯他早已放弃她……
暗时著,舒语蕾下由得苦笑,回化妆室换好衣服後,正打算回租赁处休息,没想到一踏出门口,才错愕的发现外头下起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