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话却引起独孤擎天的注意。
「逸棠,你也不小了,该对自己的婚姻有个安排了。]看看大儿子,独孤擎天又问:「可有中意的人?」
独孤逸棠以一贯的恭敬态度面对父亲,「有的。」他点头。
「是哪家的女孩?」独孤擎天又问。
独孤逸棠脸上的线条逐渐放柔,漾开笑容。
「她是秋氏地产的千金,秋之忧是她的名字。」
独孤逸棠的回答让一直沉默的独孤傲脸色微变。
一旁的独孤香凝眼尖地察觉到了。
「哦?秋氏地产的千金……秋之忧……」独孤擎天微微蹙眉。
「爸。」独孤逸棠眼中有着一抹难以动摇的坚定。「之忧是个非常特别的女孩。我相信自己的选择,请您也务必信任我。」
独孤擎天有些讶异,他从没见过温吞顺从的大儿子这般坚决过。
看来,那名叫秋之忧的女孩,的确令他心动不已。
独孤香凝一直注意着脸色愈来愈难看的独孤傲。
独孤夫人也为儿子的坚决态度对那名女孩觉得好奇。
「逸棠,你似乎很喜欢那位秋小姐?」
「是的。」他笑着点头答道。
独孤傲握紧了双拳,脸上线条已然绷紧。
独孤逸棠微笑的脸上,嵌着一双执着狂热的眼睛。他对家人宣布心中的决定:「我想向她求婚,如果她答应了,我——」
「她不会答应!」
独孤傲的声音打断了独孤逸棠未完的话,也让所有人愕愣住。
独孤逸棠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为什么你——」
「她是我的人。」独孤傲未加思虑便出了口,充满独占意味的语气。
留下愕愣住的所有人,他带着一身抂烈怒气扬长而去。
* * *
范克群在毕业典礼仪式一结束后,便将秋之忧找了来。
虽然他们处在嘈杂的人群里,却也没人特别去注意。因为所有人都忙着穿梭在人群中,交际、吃暍、玩闹。
「什么事,老师。」她问。
「不要这样喊我!」范克群现出厌烦的神情,似乎对那声称谓非常讨厌。
秋之忧耸耸肩,「可是,你的确是我的老师没错啊。]堂堂富家阔少爷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尊贵身分,太可惜了。
范克群脸色怪异的看她好一会儿,才说:「你已经毕业了,我不再是你的老师。]
「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无聊!
见她要走,他急忙拉住她。「不是的,我有话要问你!」
她拨开他的手,淡淡地问:「到底什么事?」热死人了!她现在只想拿一桶冰水往头上倒!
沉吟了下,他道:「你和那个独孤逸棠是怎么回事?」他的神情口吻俨然像个吃醋的妒夫。
秋之忧骨碌碌的双眼上下打量着他,脸上已然盈满坏坏的贼笑。
「你……该不是……」她朝他媚媚一笑,「在吃醋吧?」虽然之前她就隐约有所察觉了。不过嘛……那时候她对他是挺冷淡的。
她也太不应该了,人家好歹也是名门富豪的大爷、公子哥儿呢!亦即秋进生嘴巴上所说的「肥羊、大鱼」。
哦喔,也是她伟大计划里不可或缺的「金山银矿」哩。
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怎么老觉得提不起劲,没办法好好放手去实行她的伟大计划,狠狠捞一笔,然后远走高飞。
范克群没注意到她怪异的神情,坦诚说出自己心中的情愫。「对,我是在吃醋。]
秋之忧看着他,他微微红了脸,又说:「因为我喜欢你。」
其实,他自己也旁徨了好久。不知道他是因为对杨诗媛的爱意而对秋之忧产生栘情作用,或者是当真受她吸引,继而坠入迷恋深渊。
然而,那些彷徨全在他看见独孤逸棠时,全数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他只知道了一件事——
嫉妒。
他不能看着她被别的男人带走,更无法想像别的男人拥有她!
不论是栘情作用或是真心迷恋,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拥有她!
「你以后不要再和独孤逸棠在一起了。」范克群充满妒忌的口吻有着狂热的执着与要求。
「哦?」秋之忧挑眉睨他一眼。「凭什么?」她毫不掩饰眼里的贪婪,直接的问他:「你觉得自己比独孤逸棠还要好吗?」
范克群皱眉沉吟了会儿。「我和他的家世相当,不相上下。」如果她的意思是指这个,他绝对有把握,毕竟他也是堂堂范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
秋之忧却是冷冷地问他:「可是……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领着固定薪水的教育工作者,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条件不亚于独孤逸棠?」
看着脸色愈益难看的范克群,她直在心底偷偷窃笑——
秋之忧啊秋之忧,你还真是坏哪!
唉!谁教她刚好需要一笔钱好远走高飞,算他和独孤逸棠倒楣好了。
范克群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非常谨慎严肃的对她说:「我要回去继承我父亲的事业。」他看着她,眼神企盼地熠熠生辉。「你要等我。」
「再说吧。」她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虚应着。
她又不是白痴,她才不会给任何人允诺哩!
但此时范克群突然瞪大的眼和愣愕的表情,让秋之忧蹙眉纳闷。
「你吃错药了?干嘛一副蠢样——」
背脊倏然袭来一阵寒意,她硬生生地止住话,猛一回头,就看见独孤傲杀气腾腾地朝她走来——
* * *
独孤傲一看见她,扯住她的手臂便往外走。
「干什么?你又哪根筋不对了,跑来这里发什么疯啊!]她挣脱不开他的箝制。「好痛!你放手啊!」
独孤傲一迳地肃冷着脸,只管拖着她走。
「独孤傲!]泛克群在怔愣之中回过神,一见独孤傲带走秋之忧,便追了上去。
原本四散嘈杂的人群,都在这一幕诡异的情景中静了下来。
独孤傲仍然没有回头,迳自拉走秋之忧。
「独孤傲!你快点放开她!」范克群好不容易追上,挡在他们前面。
「走开。」独孤傲冷冷的开口。
范克群的脸也绷得紧紧的。「你凭什么带走她?」
围观的人潮愈来愈多。
纪浣浣也在其中,她的脸色是怨怒的。
「你快放开我啦!」秋之忧看着四周愈来愈多的人群,尝试着扳开独孤傲紧紧扣住她手臂的大掌。
独孤傲一对燃着怒焰的眼瞪了她一下。「你最好闭嘴。]他冷冷的话夹带着雷霆煞气。
范克群望向独孤傲,「你们认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认识很久了,他居然不知道。老天!为何是他……为什么又是他……独孤傲!难道……往事又要重演一遍!
「你没有资格带她走!]
范克群心中涌起了所有旧仇新恨,忿忿地咆哮出口。
独孤傲只是绽出一抹森冷笑容,侧过头看秋之忧一眼,道:「她是我的人。」
不只是范克群诧愕,连秋之忧也愣住了。
他的人……他说她是他的人——什么意思?
独孤傲丢下这句话,便带走秋之忧。
秋进生闻风赶过来时,只瞥见他们两人离去的身影和脸色难看至极的范克群。
这……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死丫头变得这么受欢迎,他居然不知道……
* * *
独孤傲一路将车子飙上山路。
蜿蜿蜒蜒的山路加上车子的疾速,差点让她尖叫呕吐。
但她没有。因为她感觉到此时的独孤傲犹如一只发狂的野豹。
嗜血又骇人!
她从没看过他这样子。
虽然以前他也一直都是阴阳怪气的,但这一次,显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车子一直驶到荒芜无人烟的山顶才停下。
「我警告过你了。」
独孤傲的话一字一字地由齿缝进出。
秋之忧愣了一下。「我、我……你在说什么?」她下意识地要往后退,才发现目己在车里面,动弹不得,惨了——她在心里暗叫糟。
这家伙疯了!莫名其妙把她从学校掳来荒郊野外,该不是想杀了她,然后毁尸厌迹吧?
「你、你不要……乱来啊!」秋之忧伸手推开独孤傲倾靠过来的身子。
独孤傲捉住她两手,冷冷地道:「你居然将我的话当耳边风。范克群?还是独皿逸棠?」他看着她苍白皱眉的脸,一手攫住她下颚。「你给我说!哪一个才是你要勾引的对象?」
秋之忧咬着唇不说话。
他抬起她的脸,对上她的眼,「两个都是?好,很好!该死的好极了!]
他一拳重重的击在她后面的车窗。
秋之忧一气之下便脱口驳斥:「是又怎样!你管得着吗?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管!」她开始对他又推又打,手脚并用。
但很快地,她的手脚都被箝制住。
她忘了嗜血的野豹是惹不得的。
独孤傲的森寒气息带着一股鬼魅阴冷。「我警告过你,不要去招惹独孤逸棠……」他狂烈的眼已然亮出一种兽性光芒。
「你要做什么——啊——」
她身上的制服连同里头那件衬衣一起被撕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