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神色黯然。
她也想直接找法择谈,但是,他总轻易打断她的话,转移她的话题。
“没弄清楚问题出在哪,间题就永远都存在。”温特道。
“我知道。”
“找个机会和他谈谈看,千万不要自己在这胡思乱想。”
艾若不知道是不是真能找到机会,但面对一脸慈蔼的温特,她只能点头。
“我会的。”
“要不要现在就去找他谈?”生怕艾若只是随口应声,温特直接建议。
“现在?”转过头,她看向窗外蓝天。
现在可以吗?今天可以吗?今天的他有可能静下心,和她好好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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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艾若能尽快解决感情问题,然后心无旁鹜专注比赛练习,温特破例让她提早下课。
只是,真要再找法择谈吗?而他又肯谈吗?结束练习,季艾若独自走下山,一直到拦下计程车,回到家中,脑海里想的全是同一件事。
约略梳洗完毕,季艾若仰躺床上,凝看上方天花板。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勇气,可以再次面对法择的拒绝。只是不谈行吗?
忆起往日甜蜜时光,再想到两人目前的婚姻状况,季艾若蓦地坐起身。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任由两人的婚姻继续恶化下去!
她想见他的笑,想听他的温柔话语,就是不想与他相敬如冰,不想莫名承受法择对她长时间的漠视与冷战。
思及此,季艾若快步走进衣物间,换下家居服,拿起随身小皮包,即走出卧室。
她不想再等到他下班回来。在她好不容易又有勇气之时,她一点也不想让时间,吞噬掉她一丝一毫的勇气。
一下楼,她看见管家正巧自外边进来。
“夫人,保养厂已经派人把你的车子送回来了,我让他们停进车库里。”
“谢谢。”道声谢,季艾若快步走出大厅,转往车库。
开出红色轿车,绕过喷水池,她方向盘一转,驶上宽敞大道,疾速驰向龙法银行。
今天,她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讲清楚。只是,她该怎么开口?而她又该说些什么?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她怎么跟他谈?一个失神,她方向盘顿偏!
叭——旁差点被撞上的轿车,重鸣喇叭,超车闯过前方闪烁绿灯。
猛回过神,季艾若踩下煞车,停在白线处。她深吐气息,平抚受惊的心。
只是下一秒,她的心又已不知不觉地教龙法择所占据。
看着前方陆续走过斑马线的行人,艾若任由他填满自己的脑海。
她不懂法择这几个月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
她记得一天早晨,法择话里明显表示她有错。
但,她有什么错?她一直……静看着前方年轻的孕妇,慢慢走过车前,季艾若因猜不出法择话中含意,而紧拧眉。
收回视线,她敛下眼,紧抿唇。
突然,一件疾闪进脑海,让她忽略多时的私事,教她神情一震。
猛转过头,她紧盯孕妇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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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楼下柜台通知,宋天名立即来到电梯间等候接人。
乍见走出电梯的季艾若,他有些惊讶。数月未见,她远比他印象中还要来得更为纤弱,也苍白。
“我有事找他,麻烦你了。”
“请跟我来。”掩下眼底的讶异,宋天名领她走向总裁室。
“谢谢。”
“三少刚和纪氏开完会议,正好有时间。”他笑说着。
叩叩叩!他敲门进人总裁室。
“三少——”
龙法择抬头看他一眼,即又埋首于文件资料堆里。
“季小姐来了。”
“艾若?”龙法择一愣。这时间她应该是在练习场,怎会突然……
“三少?”宋天名还等着他的回答。
“告诉她,我在忙。”他回过神,也记起她曾有的选择。
话一出,宋天名已然明了他这阵子异常情绪的根源——又是感情事。
“是,知道——”话没说完,宋天名已经让身后的人,一手推开。
他急伸出手,想拦下季艾若——
“对不起,三少他……”
“那我可以预约时间吗?”眨去眼底涩意,季艾若仰颜望向宋天名。
熟悉的轻柔语音,教龙法择手握钢笔,紧盯桌上文件。
“这——”触及黑幽眼瞳里的一丝水意,宋天名顿而住口。
他转看另一边动也不动的主子,而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他希望主子态度能强硬点,这样他也好办事。
但,他好像庸人自扰了。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根本无心赶人。
撇了唇,宋天名点头示意季艾若进入,并转身带上门,将空间留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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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室内依然沉静,一种强烈感觉,教龙法择知道,她还停留在办公室里。
手握钢笔,紧盯桌上文件,他就是不肯抬头,像是要完全漠视她的存在。
他连一点时间,也不肯给她。垂下颜容,季艾若微摇了头。
很想回头,很想就此离去,只是再怎样,她也难以相信法择会这样对她。
从不想示弱,但此刻,她却无法止住蒙蒙水意泛染眼瞳。
仰起颜容,季艾若抿紧唇,直视前方无视她存在,仍旧埋首公文堆里的丈夫。她一步步走向前。
她再也不相信他的敷衍回应,再也不想欺骗自己。是她错,她愿意当面认错,但也请他总她一个认错机会——
“请看着我。”
“为什么不看我?”她声音微颤。
“有事回家再谈,”放下手中钢笔,他抬头看她。
乍见含泪眼瞳,龙法择一愣。那泪,似落人了心海,教他心口泛起阵阵疼意。
怎会这样?选择住进宿舍的她,在远离他的冷落之后,该能专心练习的,但是现在……苍白的颜容,就像是已承受无情风雨狂袭的百合,纤弱得教人轻轻一折即可断梗。
有些慌、有些乱,龙法择别过头,想避开她的眼,想忽略眼前的纤弱。
只是还来不及适应淌人心里的疼意,顿然人耳的幽怨,已再渗人他心——
“我怕到时……我勇气就没了……”丝丝涩然笑意,进驻她幽暗眼瞳。
勇气?她需要勇气,才能面对他?顿地,龙法择脸色一变。
“勇气?面对我需要勇气?!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不够好?
我会刁难你?还是我虐待你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摇头。
“那是我会打你骂你,让你觉得害怕?!”
“我不是这意思!”
勉强缓下心中隐隐窜燃的怒焰,龙法择深吸口气,重整脸色。
“你先旁边坐,等我看完公文,我们就回家。”他重新拿起桌上钢笔。
“法择,我们之间明明有问题存在,为什么你总不肯跟我谈?为什么我有话想说,你也不听?为什么……”
“你这是在怪我忽略你的心情感受?还是怪我没尽到做丈夫的义务?难道以往的夜里,我没满足你?”他恶意打断她的话,扯离话题。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为什么要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听我说话很难吗?”忍下心底难堪,季艾若想问出两人间的问题所在。
他酷颜紧绷,不语。
抿着唇,她低声祈求:“法择,我只要求你给我一点点时间……”
“你倒底想说什么!我说过,没事就是没事,为什么你总听不懂!”
“没事?到现在你还想敷衍我?这几个月来,你一直打断我的话题,一直不让我有说话机会,难道这些都是——”
“你!”她直言询问,教龙法择愤而气道:“这样胡思乱想自寻烦恼,你日子会比较好过?”他想尽快结束话题。
“你真认为是我胡思乱想?是我自寻烦恼?是我让自己日子不好过?”
她不懂,为什么法择能说的这样斩钉截铁,这样肯定绝对?难道这一切真是她多疑,她的自作自受?
原来变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凝看眼前黑沉眼眸,艾若笑的凄然。
“也许吧……也许这一切全都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是我自作自受。”
“你——”
“因为……因为我有事瞒你,所以打心底不安,所以心生恐惧……”
她话题一起,龙法择全身一绷。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愧对你的好,是我自私,我不该……不该背着你避孕……”蓦地,她紧闭双眼。
艾若不知道一切是否真因这事而起,她只知道自己曾想对他坦白的心,因他一再的冷落而心如刀割,残痛难忍。
倘若这就是改变她幸福的根源,她希望自己还有挽回的机会。
“你!”避孕二字一出口,龙法择啪地一声,拍桌站起。
原教他强制抑下的怨怒,趁势向上窜出,飙火愤扬。
“谁让你提这事的!谁准你提这事的!”龙法择愤声吼道。
“你已经知道了?!”突来的愤吼,教季艾若泪眼圆睁。
“知道又怎样?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愤声道。
她不该来找他的。她不该如此不知好歹,又执意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