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戒备旧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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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那些志不在婚姻,只是想玩一玩的,她会让这几个猪哥公子知道,她比爱滋还要教人闻之丧胆,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怕就怕那些迫于家庭压力,不得不结婚的男人,他们比水蛭还要粘人,是难以甩脱的噩梦。就好像陈镇威,因为摆脱不了家族的钳制而被迫行动。

  光想到这儿,余柔珊便不禁暗咒一声,她是招谁惹谁了,怎会让自己掉入一团泥沼之中?

  “还有,你别想敷衍了事,你外公说要你每相一个人,就写一份心得报告交给他,并且要说明你拒绝的理由。”余品正又给她下了道难题。

  关于这一点是他想的,虽然这丫头不是他所生的,但是从她出生开始,他也养了她二十来年了,她脑子里转着什么馊主意,瞅她一眼便能猜出个八九分。

  要她乖乖地将名单上所列的人一一相过不是难事,难在要她从中选择一人交往。名单上有多少人,她便会拒绝多少次,这已足可预见的结局;所以,为了替她找个好归宿,不下点猛药可不成。

  “怎么可以这样?又不是小学生,还要交心得报告。”余柔珊忙不迭地抗议。

  开什么玩笑,这些男人哪值得她多花一顿饭以外的心思。她又不是傻子,若是这样就能幸福,那世界上便不会每十点零一分钟便有一对怨偶离婚。

  “外公也说了,别用那种奇怪的理由搪塞他,像是那个人喝汤的声音太大,拿筷子的姿势不好看,还是那人的鼻孔过大、眼睛过小、笑声怪异……这些都不在受理范围之内。”余品正好整以暇的说道。

  他想,这已经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都概括,他不敢让话里有漏洞让她给抓住,她的本性是属老鼠的,见洞即钻的本事让家里人都无法招架。

  闻言,余柔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心想交报告对她来说非难事,打上学以来谁没交过报告,就当是在写笑话大全便是。可是舅舅他们还不放心地立下规则,绑手绑脚的不给她发挥的空间,令她不禁气短。

  “要不就这么办,我呢,每五人交一份报告,一定将所有的理由说得极为中肯,绝对不让你们失望。”余柔珊展开讨价还价。

  说到底她还是不肯乖乖就范。余品正干脆双眼一闭,来个眼不见为净,省得被她装可怜的模样打动而坏了大局。

  “舅——舅。”余柔珊的声音拐了十几二十个弯的轻喊着。

  说实话,这招若是用在其他男人身上,不令他们骨酥心荡才怪,但是有幸让她撒娇的男人都只姓余;换言之,她只对自家人才这么做,白白浪费了她的女性天赋。

  “别叫了,要抗议去找你外公,名单是他给的,规则是他订的,除了他没人能改变。”余品正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要让这丫头早日结婚,必要的手段绝对不能少,他们几个长辈是心照不宣,都明白对付这丫头踢皮球是最好的办法;让她昏头总比自己昏头来得好,这些年他们都已经受够了教训。

  ※ ※ ※

  林培南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素有“养猪大王”之称的林家,和余家是认识了三十几年的老交情,但是在他们这新新一代里,他和余柔珊也只是有过数面之缘,说过的话少之又少。

  他一向对女人有着恐惧症,都将她们视为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若非家人强制安排,打死他也不愿相什么亲。

  瞧她冷着一张脸,两排贝齿像是对食物有仇似的使劲地嚼着,好像非将它碎尸万段不可,模样煞是骇人。

  “嗯,听说你很喜欢看电影,不如安排哪一天一起去看《魔戒首部曲》,似乎有不错的评价。”林培南想着家里那些军师所给的教战策略开口。

  听到他说话,余柔珊宁可他安安静静地,别说话还比较让人开心。她决心要威吓他,让他自己打退堂鼓,于是她将嘴里的沙拉嚼得更大声,好像吃在口中的不是青菜,而是玻璃。

  懦弱的林培南不经吓,身体已开始回抖。

  “你要是没空就另外再约,我不急,不急。”他只差没拿张盾牌挡在前面,平心而论,他宁可窝在猪舍里,也好过坐在这里。

  他觉得猪舍里的种猪、母猪,都比余柔珊来得亲和多了。

  “我没说没空,只不过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提议的人,等你和前面几个人争个高下,我就和最后的赢家去看电影。”余柔珊耸耸肩,一脸不在意的说着。

  “我、我……”嗫嚅了半晌,林培南找不出第二个话题说下去。

  口拙的林培南未等主菜上桌便已出局。余柔珊不禁对自己的伶牙俐齿感到骄傲,只不过对手如此木讷,未免胜之不武。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上桌的佳肴,既然大势底定,两人都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关痛痒的哈拉上,便一味的埋头大吃大喝起来。

  “劝你一件事,用心在种猪的改良是非常可取的事,但是除非你也能用这种方式创造出一个伴侣,否则没事还是多出来玩玩,也许能让你看到一个对眼的女人也说不定。”难得他这么合作,余柔珊忍不住善心大发,送他个良心的建议。

  听到她的语气有着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林培南不禁怀疑刚吃下肚的东西,是不是有着病菌,改变了她的脑子。

  一块肉哽在喉头硬是无法咽下,引得他不住地呛咳,他忙抓过酒杯,用酒液将肉送下食道。

  “做坏事被抓包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林培南不服气地道。

  唉呀!余柔珊可不是什么温婉的女子,在她放过他一马之后,他又一脚踩回地雷区,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不识好歹。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为恶了,左眼还是右眼?我又是杀了谁,还是放火烧了哪里,让你抓到把柄?”她的表情不变地质问。

  惊觉自己失言了,林培南真是后悔莫及。

  她的伶牙俐齿比主厨的刀还要锋利,每一个字都能见血。

  “可是……”

  余柔珊截断他的话问:“报纸上这么写的吗?”

  林培南只有点头,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报上若写你家的猪得了口蹄疫,你信是不信?”她又再次反问。

  “当然不信,谁要敢乱写,我非拿他喂猪不可。”林培南义愤填膺的说着。

  没再多说什么,余柔珊双臂环胸,以着不以为然的目光用视他。

  即使再没脑子,林培南也明白错在自己,只得乖乖低头认罪:“对不起。”

  “说声对不起就可了事的话,那要诽谤罪这一条干什么,你等着我的律师通知信吧。”占得一个理字,她可是不饶人。

  这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谁愿意没事自找麻烦,好不容易才让那些狗仔不再纠缠,自己实在没必要再制造新闻。

  “对不起。”林培南脑海没有第二句话可以令她消气,只能重复道。

  见他白目到了这种地步,余柔珊也只能摇头叹气。

  “算了,算了。”她不耐地说着,将注意力放在刚上桌的甜点,好不容易终于到尾声,又结束了一场饭局。

  想到之后还有一大串的候选人,她便无力得想逃,但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除非她能弄到伪造的身份证件和信用卡,否则要逃得无影无踪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教那些男人对自己死心,别再妄想些有的没的。

  “你也来这儿吃饭,真是巧合,一块儿并桌吧!”

  突然,天外飞来的一句话,让余柔珊浑身一震,哀叹自己的倒霉。

  眼眸轻轻溜转,瞄到了三个身影,几乎要令她支持不住而昏厥倒地。

  她不明白,平日是少拜了哪尊菩萨,才让自己倒霉到连吃顿饭都不得安宁。这么大的台北,怎么会冤家路窄遇上了她不想见着的顾家人。

  “这并不恰当,今晚请客的人并不是我,我做不了主。”余柔珊四两拨千斤地拒绝。

  说话的同时,她不忘送了一道锐利的目光警告林培南,要是敢违她之意,下场就只有一个字——惨!

  一个晚上都让她压迫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林培南实在很想看她吃瘪,不过都已经熬到快结束这场约会,他实在不想再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我们就要买单了,等会儿还有计划。”在她无影脚的逼迫下,他又补上了一句。

  女人足下的高跟鞋,不论是鞋跟抑或是鞋尖都该列人枪炮管制条例里,明文规定不能随处可见。林培南在心里嘀咕着,忍住伸手抚上痛处的冲动。

  他从来都不理会八卦消息的,没想到只是和余柔姗吃顿饭而已,却令自己遭到顾家两个男人狠怒的瞪视;他小心谨慎地将餐刀挪了挪位置,他可不想平白无故见了血。

  遭到担绝的丹尼尔不死心,还想使出缠字诀和林培南缠斗下去,但是不甘遭冷落的莎朗开口了。

  “维,我站得脚都酸了,赶紧坐下吧!”她娇嗔的语气简直令男人失了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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