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焱静观其变。
"嘿嘿!"王佑鑫馅媚地笑了。"我说好兄弟呀,你记不记得,去年你帮我那个导演好朋友龙绍祥写的电影剧本……嘿嘿!"
"嗯!"时焱怎会不记得,王佑鑫料准他不会答应,故非常厉害的不直接找他下手,反倒去黏着其他五人好说歹说的,弄得大家精神差点崩渍,只好一起施压来求他点头。
"那部电影不仅全球卖座,还为咱们华人争了不少光,又勇夺好多国际上的电影大奖,你也因此得了最佳编剧,奖杯是我帮你领回来的……"王佑鑫喜孜孜的面孔,似乎仍沉醉在当时的镁光灯。
"嗯!"时焱边脱上衣,边晃进卧室。
"还有喔,年初你帮他写的电视剧(姻缘草),收视率好到广告过满而必须推掉一些,你剧中塑造的那个让观众人人喊打的坏女人'小貂'简直是太成功了,如果不是你不愿再加戏,那出戏恐怕演到明年,收视率仍是第一。"王佑鑫似跟屁虫般地坐上时焱的床沿。
拿了他床头柜上的茶喝了几口,王佑鑫又说:“你应该不知道,你那戏虽然才刚下档,但报纸、网络以及每天投书到电视台的讨论风潮依然不断,由此观之,你的戏有多红。"
"重点。"时焱打着哈欠。壬佑鑫的话题绕了半天,目的当然不会只是来夸耀他的丰功伟业,或与他讨论他们"七圣"的创建由来,所以他省略客套,在褪去长裤的同时,顺便挪出一脚把王老先生瑞到床下。
"那个……嘿嘿……他手中最近有出八点档的连续剧,这个……嘻嘻……他想请你再帮他写剧本。"王佑鑫坐在地毯上,有点悔不当初,但是也只能怪自己中了龙绍祥的圈套,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揽上身。
"哦?"他拍拍羽毛枕,躺下。有一就有二,只能怪他不该破例。
"绍祥是希望这部戏;你能为闻晓虹量身打造
"闻晓虹?"好熟的名字,时焱睁开已闭上的眼睛。
"就是演'小貉'的那一位嘛,你不晓得她演得多棒,连我从来不看连续剧的人都会准时守在电视机前。"壬佑鑫匪夷所思地睨着他,仿佛他有五个鼻子六张嘴。"喂喂!别告诉我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人家好歹是你剧中的女主角耶。而且她目前可是最红、最抢手的女演员,你随便翻开哪一家报章杂志都一定会有她,听说她光是拍一个化妆品广告都要七位数以上。"
"哈。"那是他剧本写的好,OK?
"你的(姻缘草)确实是不同那些没营养的肥皂剧,但也多亏她来撑场面,否则那种叫人爱恨交加的复杂角色,谁能演得这么出色?"瞧他又是不值一晒地扬着眉,王佑鑫大叫。"拜托,现在去哪里找那么浪却又受人欢迎的尤物呀?你要是见她一面就会懂,她的婀娜多姿和美艳,光是用想的都会让男人发酥。"
"喔!"这些浪呀酥的长串形容词,令时焱无端想起那位红衣女郎。为此,他感到相当惊讶,因除了"七圣"的弟兄们,旁人在他的眼中不过是街上的布景,尤其是女人,他从不分心去辨别她们,何以她
"她和绍祥为了戏好,还主动提出要让你和她共同生活一段时间,好帮助你写剧本哩。你想想,你可以藉着这个名目,光明正大地和她亲近耶!"郁卒哟,这么好康的事怎么轮不到他王佑鑫呢?"此乃多少人哈都哈不到的难得机会呀。"
"嗯!"时焱的回答很冷漠。
"求求你啦……"见色诱似乎失败,时焱显然已去找周公下棋,王佑鑫只好发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特异功能,扑趴在他的肚子上哀号。"你一定要救我,人家大嫂季婷、二嫂语嫣和黎琪弟妹,都已经向我订了闻晓虹的亲笔签名照,你要是不答应,我会被她们围殴啊!"
美丽的女人走到哪儿总是受人瞩目,尤其像她这等倾国倾城的美娇娃,自是男人凯觎的对象。若再加上天色有那么点昏暗,附近人烟真有那么一点稀少,悲剧往往就这样发生。
闻晓虹足登三寸高跟鞋,努力地迈开修长动人的双腿,两件式的上班族套装,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她不安地抱紧皮包,不时慌张地偷瞄那辆轿车的动静。
从她转进巷子时,它就在那儿了,没有开车灯,也没有熄火,现在又无声无息地跟着她。她快,它就快,她慢,它就慢。
早知道就该让人送我的。
她越想越害怕,接下来要经过一块工地才会到家,而那段路的路灯偏偏坏了。
跑!她没有预警地向前狂奔,心里祈祷仅是她多疑。
岂料她的祈祷没有灵验,轿车猝然随之加速,"唧——"的一响,便挡住她的去路,四名大汉立刻钻出轿车,将她团团围住。
"你……你们要……干什么?"她花容失色地看着他们。
"哼哼哼。"四人互望,然后发出猥琐的笑声,并缓缓地缩小圈子,八只手也一齐向她伸出。
"你们……走开、走开!"闻晓虹拿着皮包反击。
可惜抵抗没两下,双臂便被恶汉们捉住,在四人得逞的淫笑声中,她又叫又踢地被他们猛往工地里拖,掉落的一只红色高跟鞋,在巷道上显得分外触目惊心。
"不要,放开我,救命呀!不要——"她泪流满面扭着娇躯,做困兽之斗。
"放开。"一道冷峻的男低音赫然中断所有的尖叫声和笑声。
"是你?"闻晓虹惊讶诧异地忘了要哭。
她因为看不惯他的高傲,故曾托征信社调查他,可是查了半天,连他的名字都还查不出,接着他俨如隐形人般消失了,而她才刚将此事置于脑后,想不到他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他。
"放开。"时焱没有理她,他扫瞄那些登徒子,平稳的音调和态度却有着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仪。
他最近铁定是煞到黑星。在家不得安宁,回总部又有王佑鑫的疲劳轰炸,如今连心血来潮散个步,都会碰到不想管又不能坐视不管的闲事。
"搞啥米碗糕啊?何时多这一段,我们怎会不知道?"对于目前的突发状况,那四名大汉显然很是莫名其妙。
"慢着,我们是……"闻晓虹挥开那些人的手,嗲音对时焱说明,但被他拉到身后。
"滚。"时焱瞪着眼,这回多添了许多不耐,他生平最恨这类人渣。
"你去死啦!"四人组对他的鄙夷很不爽,也不管他是为何会冒出来的,拳头、家伙先往他身上攻了再说。
"等等,他们是…"闻晓虹连忙出言阻止,不过仍慢了一拍。
只见时焱一纵一蹬,再补上一计漂亮的连环踢,四人便巳蜷缩在地上哀哀叫,而这前前后后不过是在转瞬间。
""卡、卡、卡。录到没?"张导演兴奋地从暗处小跑步出来,一边问着身后的摄影师,一边眨着金光闪闪、瑞气千条的双目,如获至宝地盯着时焱。
"呃?"时焱满脸问号地瞥着鱼贯跟出的傻眼男女和那台摄影机,炯炯黑眸最终落在闻晓虹的艳容上。
"我们刚刚是在拍片啦。一直看着你流口水的这位是张导演,其余的那些和地上四位是工作人员和临时演员。"闻晓虹当下为他解疑,一种膨胀的优越感,全堆砌在明媚照人的抚笑里。
天下乌鸦一般黑,他那天的惺惺作态,如今证明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其实他和其他影迷一个样,要不,这会儿干么跟踪她到片场来?
"磋!"时焱的剑眉拧住了。
适才他在修理那四名流氓——不,是临时演员时,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一个弱女子遭人欺凌,外围却躲着许多作壁上观的人,原来……真是一场戏!
一种被人愚弄的受骗感油然而生,他拂袖准备离去。
"宝、宝,你简直是块宝!"若真要放他走,张导演早在打架发生前就会出面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有没有意愿当演员?"
当演员?笑话!时焱冷嗤着揎开张导演兴奋过度的手。
"这位大帅哥好,我是朱蒂,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唷,欢迎你随时来找我。"一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以蜘蛛女之姿扒住他,两只禄山爪则当街挑逗他起来。
时焱翻白眼想着:老天,又来一个。他不耐地将大手一挥,就把她挥到太平洋的深沟里,力道并未因她是女人而有折扣。
"你……"朱蒂狼狈不堪,只好把气出在好心扶她的工作人员身上。"拿开你的脏手。"
"活该。”闻晓虹噗哧窃笑。朱蒂是二线女星,每天期盼飞上枝头做凤凰,与她明争暗斗少说有一年多,甚至不借牺牲色相和导演、编剧上床,就是想灭她的戏,替代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