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非常丈夫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24 页

 

  她赶紧投诚当终极证人指认徐母。“是她、都是她,不关我的事!”

  “青霞!?你……在说……什么?”徐母噤若寒蝉。

  “本来就是你呀。”徐青霞此刻倒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完全不记得始作俑者的是她自己。“你昨晚不是把她狠狠地毒K了一顿吗?一定是那时把她给打死的,结果你竟然还敢跑去睡觉,嗟嗟嗟!”

  “啊你这个不孝女,你讲我,啊你嘛差不多,事后你也没有睬她就回房见周公啊!”徐母气急败坏,怒到手脚发颤。

  “人又不是我打死的,我去睡觉有啥不对?”徐青霞不甘示弱。

  康韫听不下去了。

  莫怪最近台湾弑父杀亲的惨案那么多,瞧瞧,跟前这两个还算是人吗?他真佩服嫂子居然能容忍她们这么久。

  而在她们互派不是之时,他早就打电话叫救护车,并通知了康德和警方。

  “人真的是我妈杀的,“我可以做证。”和妈吵没用,徐青霞于是朝他大抛秋波,重申清白的立场。

  “去对你的律师说吧。”听着冉冉飘近的警车鸣康韫付之一笑。

  呵——这一觉睡得可真惬啊,她从来没睡这么饱过。其实说“惬意”也不尽然啦,一开始她全身又痛辣,有时还像火烧,有时又像针扎,五脏六腑也翻来覆去,害她差点熬不过去,以为自己就要死掉呢。

  不过后来就没那么糟了……呵呵……

  徐培茜轻轻笑着醒来。

  “咦?”睁开眼,才发现刚刚是在做梦。

  接着她又发现她人正躺在陌生的环境,阿康则坐在旁边,侧颊枕着臂膀趴于她的床沿,若非嘴周那圈依旧的青渣,他整个静收眠卓然的五官,简直比女孩还要秀逸雅致。

  啊——原来在梦中一直给她温暖的,是他那只握着她的手的巨掌呀。

  可能是觉察到有人在注视吧,他霍地张开眼睑,乌灿的澄眸正好对上她的偷瞥,她想回避已经来不及。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腼腆地舔舔唇。

  “嗄……”幽邃的瞳孔逐渐湛浓,形成一汪又黑又深的无底洞,康德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你……”

  “你怎么啦?”他为何那么惊讶?

  对了,妈不是禁止他俩见面吗?该不会……现在这个才是梦吧?

  “太好了!太好了!”康德紧包着她的手,然后喜极而泣地伏在床翼。

  “你……到底怎么啦?”他好激动唷……哎呀,他怎么在……哭!?她真是在作做啊?

  “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康德地猛吻她的柔荑,紧接着他又想到什么似的猝然抬头问:“你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呀。”徐培茜依旧茫无头绪。是她睡糊涂了吗?为何他今天这么奇怪,不是老重复同一句,就是讲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以玉手轻摸他的鬓角。“你的胡子长长了,噢,你瘦了。”

  怎么感觉好久没见着他,又仿佛常在似梦似醒的云雾中瞥到他?

  “嗯……”康德用一掌覆住她的手,然盾依着腮帮子摩挲。在她不省人事并不时浑恶梦呓的这一个月里,他吃不好、睡不着,哪还有心情管胡子?

  “下次去花市时,我得顺便帮你买把刮胡刀。”她的脑筋最健忘了。

  动动四肢想坐起,甫感到浑身筋骨酸软得不得了,宛然躯骸刚遭卡车辗过,梦中的刺疼隐隐约约又浮上来,她轻哀了一声。“啊……”

  “怎么样?怎么样?你别动,我立刻叫御医来……”康德慌忙起身要去拉床头上的铃。

  徐培茜以为他要离开,紧急之下不禁真情流露,她慌措地揪住他。“不!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噢!培茜,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那天应该坚持把你带走。”思及她所受的虐待,康德怜悯地将她慢慢拥入怀,此刻就算国王召见,他也万万不会从她身边离开半步。

  “妈和青霞要把我嫁给邻村的老王……”记忆霎时俨然电影机通了电源,遭母亲的打到晕厥前的景象一一变得清晰,恐惧再度张网将她笼罩,徐培茜仓皇地抓着他的衣襟。“天呀,你钱千万不要给她们,她们联合想骗你的钱!”

  “对不起、对不起……”都什么时侯了,她不担心她自己,反而挂念着他,这教他更是内疚。

  “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害你去抢银……嗄……你没去抢银行对不对?”徐培茜胆战心惊地望着他,好怕见他点头。

  “没有。”康德失笑。这个场景不是很面熟?只不过当初是他躺在病床上,可胡乱编写剧本的导演仍是她喔。

  “那就好。”徐培茜松了一口气,再纳闷环视周遭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妈她们呢?”

  “你先别管她们,她们现在好得很,不愁吃不愁住。”她俩已因伤害罪名,故得去牢里度度假,自然是有人管吃管住,但康德不愿多提,免得她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倒是你……”

  他托起她的下颌,用指腹温柔地抚着。

  “我们那日发现你的时侯,你已经奄奄一息,除了遍体鳞伤,到处瘀紫红肿外,严重的内出血差点夺去你的命,也害我差点崩溃。”好在他聚集了台湾的名医,又专机请花郁国的御医一同会诊,直到她病情稳定后,才再专机载她回花郁国疗养。“当你被送进手术室,而后又被推入加护病房时,你晓不晓得我有多害怕就这么地失去了你?”

  他搂住她,似乎是在确定她真的没事了。“如今忆及当时情景,我的心仍会绞着呀。”

  他这样算不算……告白呢?喔,她现在的脸肯定很红。“对、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她只记得她那时好累,好想睡,皮肉上的痛处也消失了,身体轻飘飘地像是有了翅膀,可以任意飞翔,然后她在一旁看着自己被妈殴打。

  “我才该对不起,我说了要保护你,结果每次出事,我却都不在……”康德觉得他好差劲。

  “别这么说,是我……”那根本不是他的错嘛。

  “好了啦。”康德蓦地感到好笑。“我俩都别再互相对不起来,对不起去的,如今我们能厮守在一起才是最重要。”

  “是呀。”厮守……他说厮守耶,呵呵……噢可是……“我妈她……”

  “我说了别管她们,何况她们也赞成得很。”自从知道他的身份后,她俩捶胸顿足、呼天抢地之外,巴结他都不及,哪还敢有异议?

  他小心拉着她的手,以免动到她腕上插的点滴。“只是……你会在乎我的家世背景吗?”

  “当然不会……呃……”她赧颜地垂下螓首。她答得那么快,简直是表明了她的迫不及待嘛,人家现在八成在笑她。

  不过妈她们会很赞成?她可能真的在做梦吧。

  “就算我是孤儿、流浪汉、甚至是流氓又不识字……”康德尚不敢因此而放宽心。

  “哪怕你曾是通缉犯,我也不介意。”徐培茜用手轻遮他的嘴,不让他再讲下去。

  “所以不管我的过去如何,你都愿意嫁给我对不对?”康德问得战战兢兢。

  “呃……嗯。”讨厌,怎么这样问嘛,害她一下子不知该怎么接,只有害羞地点了个几乎看不出来的头。

  这绝对是做梦,她绝对是在做梦……

  “如果……你认为的这些,都不是我呢?”康德正直的个性,导致他不曾撒过谎,故这种场面他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

  “你是说你不是孤儿?”什么叫“她认为的这些”?徐培茜有听没有懂。

  “对,我既不是什么孤儿,也不是流浪汉或流氓通缉犯。”康德一记深呼吸,准备承负暴风雨的来临。

  “那你是……”徐培茜畏怯怯地眨眨眼。

  莫非他是……是……他还能是什么?

  “我是花郁国的小王爷,我的名字不叫阿康,是康德。”康德再次深呼吸。

  “什么?花郁国的……小……王爷!?”这完全出乎徐培茜的意料之外。“这么说……你一直都在骗我?”

  难怪他的气质风范那么地与众不同,难怪他的举手投足总是带着尊贵,难怪他说她妈赞成得很……

  天呀,她还当他又穷又困,她……天呀,她真是糗大了,他在暗地里铁定早就笑掉了几颗大牙啊!

  “不不不,我绝不是存心要骗你,但那些可怜的身世全是你假设的,我仅是没有反驳罢了……”他紧接着又说,“我也不对,所以我算是你的共犯。”

  “这……”徐培茜哑口无言。仔细回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时他只是一劲儿地吞吞吐吐。

  “况且我若是告诉你真话,我担心我遇袭的事会传出去,那我离家出走的事就会穿梆。”康德抑郁地皱眉,打算用苦肉计。

  “离家……出走!?”

  “我一出生,便被教育该如何做一个好宰相;七岁那年,又开始接受教导要怎么做一位好驸马,我也一直很努力地朝这两方面努力。”康德试探地执着她的手,此刻他急需要她给予力量。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