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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康——”徐培茜狂喜的反应则刚好与其相悖,她一见救星驾到,整个人如释重负,这才发现两腿早就发软到无力奔进他的怀抱里,接着竟似泄了气的气球,呈自由落体瘫塌下来。

  “小心!”康德疾驰赶在她跌坐于地前将她扶住,而在他越过黄兴河时,后者忙闪到一边,唯恐被他的吒威扫到。

  “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担忧地巡视她的全身。好险!她的衣衫完整,表示她尚未遭到侵害,不然……他今天会大开杀戒。

  “没……”徐培茜笑逐颜开地摇着头,有点不放心地,她主动环住他。

  喔没错,这温馨的气味,暖和的体魄,踏实的触感,的确是她望穿秋水盼的人,她安全了!

  “你来了……真好!”爱他的心境愈加明晰了,她松趴趴地伏在他的胸壑,晓得自己已找到永恒的倚靠。

  此乃她首次坦率她需要他的情绪,康德兴奋得无以复加,却也明白她适才是真的被吓到了。

  “小迟钝,我怎么放心丢你一个人在这里呢?”他紧紧地热拥着她,缱绻情意全摇身成为绵绵密密的碎吻,印在她的脑袋瓜上。

  那厢黄兴河忍不住粗里粗气地插话。“你们这对狗男女……”有没有搞错呀,当着他的面就卿卿我我起来了,这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嘛。

  “嗯?”康德懒洋洋地扬起严厉的悍瞳瞄过去,同样的吭声却逐渐爬高的尾音,跋扈地冻住黄兴河的舌头,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狗嘴。

  康德接着又怜香惜玉地把徐培茜抱到墙边,使她背部有个依傍。安置妥当后,他徐徐转身走向黄兴河。

  “你……想……干什么?”黄兴河战战兢兢地退着步。

  “你刚刚又想干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栗冽不悦的反诘,自洁白整齐的贝齿间杀伐击出,康德气势汹汹地逼近。

  “我……那个……”黄兴河正手足无措,陡然眼尖瞥到室外有警察的影子,他以为有靠山,胆子于是壮了起来,畏怯的语气随后大变。“死小子!天堂有路人不走,居然敢来坏你爷爷的好事,看我今天怎么修理你!”咦?这声音词调不是……哈!

  莫怪康德觉得似曾相识。

  原来这个黄兴河就是伤他、抢他的同伙之一,当初偷袭他的第一棒,便是这歹人所为。而他俩现在的造型都与那时有出入,平常也没啥交集,他又变得较黑较壮,发型外型亦有老大的不同,故两人一时皆未将对方认出,直到他刚刚听到那毕生难忘的谩骂。

  很好、很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新仇加旧恨,两人是该好好清算一番!

  “老子非要你跪下来求饶……呵呵……”黄兴河不知大祸临头,还揎袖捋臂,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脸却突朝外面大喊。“来人呀,抓贼唷!”

  “什么?什么?”闻讯冲进来的二名警员,紧张地张望现场。

  “嗄!阿康……”徐培茜一看到警察,有了前车之鉴,她不禁为他操心。

  “警察先生你们来得正好。”黄兴河马上恶人先告状地指着康德。“这家伙从你们那儿逃狱,方才还想强奸这位小姐,凑巧被我仗义阻止。”

  这下你死定了吧?嘿嘿嘿!害我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就把你当鸭子拿来烤……

  黄兴河开心地暗忖着。

  “康……阿康?”恭敬的称呼硬是在康德的示意下改了口,警员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只是有礼地静侯进一步指示。

  其实他俩是专程护送他回来的,因为不放心,所以迟迟守在外面。

  “什么?分明是你……”徐培茜慌手慌脚,正想着要怎么帮康德辩解,顿时察觉警员的态度不对,使她纳闷地失了声。

  “你们在发什么呆?这个人……”黄兴河仍狗仗人势喧哗。

  “把这位黄先生以强盗杀人的罪名逮捕起来,另外再多控告他一项强奸未遂。”康德甚至没兴趣听他说完。

  “是。”警员们说着把还在拉扯的黄兴河铐上。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听他胡说八道,我几时强盗杀人?喂!你们真是捉错人啦……”喊贼的反被人抓,黄兴河不满地瞪着康德抗议。“你凭哪根葱安我那些罪名?”

  康德冷冷地回视他说:“凭我就是那个差点丧命的目击受害者。”

  第九章

  目送警车呼啸远去所撩起的白烟,康德立刻拉徐培茜坐下来,这个轻微寻常的动作,却令她不寻常地哀鸣了出来。

  “哎呀——”

  “你妈这次又把你打伤了?”康德挑了挑眉,灼的烨眸恨不得能透视粉躯上的每一寸玲珑曲线。

  “不……我……大概扭到肩膀了。”徐培茜避重就轻,想一语带过。

  康德可没那么好骗。

  他未预警地扣住她的细腕,掀开她那为了遮蔽不时会出现的鞭打痕迹、而习惯穿着的长袖。“噢!老天……”他蹙额盯着那纵横交错的红痕,缩成一团的眉峰正如同他胸阔内绞成一团的心。“她怎会把你打成这样?”

  他紧拦着溜过她另一只手,情况亦好不到哪儿去,不用说,她身上的其他部分也是这种惨状。

  “不能怪她啦,温室被弄成这德行,她当然会很生气……”徐培茜腼腆地抽回手,把袖子盖下来,仿佛如此便能掩饰母亲的罪证。

  这话一岔开,她倒忘了要关怀他在警局的情形。

  “跟我走,现在立刻就跟我走。”康德猛地搂住她。他不像她那么宽宏大量,他没办法原谅徐母的暴行。

  “不……我不能。”徐培茜缓缓推开他的胸膛。如果能够,她想这么一直倚傍着他不动。“温室需要重建,花儿需要重植,客户那儿也要……”

  她有好多好多事要忙哩。

  “那我呢?你有没有考虑到我?”康德握着她的肩头,很想用力看能不能把她摇醒。“你知道我每天多不想放你回家,你能想象我只要一见不到你,就会害怕你是不是又受人欺侮的心情吗?你又知不知道,我每瞧你身上新添的殴伤一次,我的心也跟着痛一次?”他的爱一直是点到为止,从未飓来得如此磅礴强烈,而徐培茜在长期缺乏爱的滋润下,突然要承接这么多,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我……你……”她不敢乱动,免得迟疑在眼眶边的热泪会滑落。

  “我不要再过这种分秒为你忐忑揪心的日子,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偷偷地哭呀。”他的猿臂形成一方坚固的堡垒围住她,他的下颚娇宠地磨蹭她,他的嗓音沙哑地叮咛她。“幸福必须靠你自己伸手去抓,而非呆呆坐着等它掉下来,或指望别人施舍啊,假如你连努力都不肯,你怎能得到幸福?”

  “但……”徐培茜痛苦地咬着唇,她何偿不想和他远走高飞呀!“我妈和青霞要怎么办?”

  讲来讲去,症结仍旧是出在她那个冷血的亲人头上。

  “如果你担心的是她俩以后的生活,我可以给她们一大笔钱。”康德原来是打算把她俩押人大牢呢。

  “你哪来的大笔钱?”他过得这么拮据,养活自己都勉强,怎还会有可观的闲钱?

  “我当然……”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地扭了方向,康德差点就说漏嘴。“……会想办法。”

  “想办法?徐培茜不认为这三个字能济得了什么事。

  况且他孤家寡人一个,纵使他嘴中的那些“好朋友”肯帮忙,但想必也是势单力薄,起不了大作用,要不当初他早找他们不就结了,何需在她这儿打工?

  “算了啦,奉养她们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所以即使你有一大笔钱,你应该留着自己用。”他做得够多了,徐培茜不想他再费神。

  “谁说养她们是你的责任?”她真的让他好心疼。“就算是,你辛苦了那么多年,再多的债你也该还清了呀。”

  徐培茜苦笑地摇着头。

  “无论如何,真的很谢谢你!”有他这么关心,她已经很满足了。

  “你还是不愿跟我走?”康德嘟囔。怎地她拗起来怎么点都点不通?

  “你知道我不行。”事情若是有他说得那么简单就好,然而二十多年的亲情,哪怕只有她一头热,可岂是他说切就切得断的啊?

  “换句话说,如果你行,你便会跟我走。”要比固执就来比,谁怕谁。

  “这……”不管行不行,她的心早就跟定他了。

  “如果你妈答应呢?”康德得先把阻挠拔掉。

  “我妈会答应?”徐培茜连考虑都不敢。她太了解妈的个性了,就算阿康的辩才无碍,亦难叫顽石点头。

  但是她没想到,要徐母那颗顽石点其实很容易,只要有——钱。而“钱”对堂堂康小王爷来说,是最、最、最不缺的。

  “你等着瞧吧。”康德胸有成竹地笑着。

  今夜他会去她家将他俩的事做个了结,不过在这之前,他得要康韫帮点忙。

  “以后拜托找个像样一点的地方好不好?”康韫一进门就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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