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四周,除了脚下这块有点冷骚味的抹布外,似乎并无他人或异样,他朝她走去,“怎么了?怎么了?”
丫丫像看到上帝似的,立刻像只无尾熊般的手跟脚全部圈住他,一副受了相当惊吓地继续哭着,“好可怕、好可怕!”
方人杰心痛的一手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手抚着她的头,绐她安慰,并仕由她手搂着他的脖子,两脚绕住他的腰际,头埋在他的胸膛中哭泣。
她像是怕极了双腿会碰到地似的,每次只要脚稍微往下滑一点,她就呀呀呀的叫个不停,方人杰只好用手托起她的屁股帮助她。
像哄小孩般的,他不断地在她耳边轻语催眠,“没事了,不怕、不怕!我在这、我在这!”
他低沉的声音,果然具有安抚作用,丫丫终于从歇斯底里的状态慢慢转为抽噎。
是她老公虐待她吗?还是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来吓她丫他觉得自己愈来愈愤怒了!
“告诉我,什么事?”他顺着她的长发抚慰着。
丫丫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仍埋在入他的肩膀与脖子之间,只是用手指着一方,喑哑惊恐地说:“那……那……那里有……——只……四脚蛇……”
“四脚蛇?”方人杰惊讶地差点没把她摔下来。
只是只四脚蛇?方人杰看她吓成这样,还一直以为是什么杀人犯或是恶鬼呢!
看来资料上说她相当怕这玩意儿是一点也不假,他觉得这时候的她,可爱得令自己想笑。
他朝丫丫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不过,想当然耳,以她那种惊人的反应,魔鬼都吓跑了,更何况是小小的四脚蛇。
“什么也没有呀!”他告诉她观察结果。
“有……有啦!它大概跑进……房间里了啦……”她侧着头偷偷看了一下。
她说话的热气呼在他颈上及耳边,他觉得全身都被激起了骚动,天呀!他现在简直是在作自我考验,她知不知道这样子很容易引起男人的欲望吗?
“真的没有!它应该跑走了。”方人杰压抑自己身体中燃烧的火焰,安抚着她。
“没有!它没有跑走!”丫丫不依。
“不然,我帮你看一下?”他想把她放下来,但她却像溺水的人突然捉住一块浮木一样,说什么也不松手,并紧张地摇着头,两手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
而她的狗,从他进门之后,也没乱叫,反而像见到熟人一样,只是乖乖地在他脚边兴奋地吐着舌头,哈着气,还不断地摇着尾巴。
它跟麦可倒是很适合的一对!下次有机会,倒可以把它介绍给麦可当女朋友,方人杰开心的笑着!
他心情愉快地拍拍她的背,像哄小贝比一样的抱着她四处搜寻。
由于丫丫他们这整排房子的后面是一片稻田,因此,会有这种在都市中根本算是绝足迹的生物出现,是件稀松平常的事。
天色已渐渐暗了,方人杰帮她把灯都打开,以加强她安全感。
丫丫仍像双八爪章鱼般,还附吸盘的粘着他,一副充满信任的依着他。
在确定那四脚小怪物真的不在房内时,他听到她打哈欠的声音。
她的确够累了,经过今天从早到晚的神经紧绷,一下有了依靠,便觉得想睡,但她仍努力的撑着愈来愈重的眼皮,她的那只大麦町则一直尾随着他。
这应该是她的房间,方人杰想。
蓝色系列布置,浅蓝色墙,上有海洋气息及海豚跳跃图案的窗帘及床罩;书桌上的摆饰与墙上的挂画,不是狗就是海洋世界;窗边还吊着一个海豚造型的风铃,正随着风发出清脆的声音,天花板上还贴着萤光的星星排成着一系列的星座;床上还放了一只狗型的大麦町布娃娃,多么特殊设计组合的女孩子呀!
他把丫丫放在床上,想让她休息。
“不要,”但她仍用手勾着方人杰的头,不让他离开,因为她太紧张了,所以出手就没注意到力气,于是,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而他的身体几乎压着她的。
她看到他眼中燃烧的欲望,但她却不知道那是代表什么,毕竟她周遭的男孩子对她就像哥儿们一般,而她那充满疑虑,害怕且无辜的眼神,更吸引着方人杰将唇贴上去……
他深入地吻着她,丫丫在下意识中慢慢地有了回应,于是他愈吻愈大胆,从她的唇移到她的眼,鼻,脖子,然后愈来愈往—F,而他的手也没停下来,不知何时,他已解开她的衣服相当温柔地爱抚着……
丫丫只觉无法思考,全身像触电般滚汤,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享受着他的唇带给她的舒服,她忍不住地发出娇吟,感觉就像在梦中……
他粗暴地脱掉自己的西装及衬衫,然后把扯掉的领带往地上一丢,男性的本能在他骨内怒吼着。
他的爱愈来愈往下……
“汪汪!”搞不清楚状况的“老公”这时终于忍不住地发出抗议。
方人杰突然欲火中清醒!天呀,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他自责自己,差点在她给予他信任时占有他?他觉得自己很卑劣!他生气地推开她,愤怒地拿起丢在一旁的衣服,低吼着抓抓自己头发,充满怒气地离开。
他不希望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拥有她,他希望她是出于自愿地献出所有。
直到听到他的车发出紧急刹车声及快速冲刺的声音愈来愈模糊,然后消失,丫丫都还是意识朦胧地躺在那儿,衣衫不整的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她甚至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本来焚烧的热体一下子像置身于冰库中,感到寒冷,她本能地抱住已跳上床来的“老公”,直到不再觉得凉意才慢慢进入梦乡……
***************
方人杰怒气冲冲地进入客厅,打开放酒柜中的XO,闷闷地坐在吧台上的高脚椅,晃着手中的酒杯。
离开丫丫的家,方人杰并未马上回别墅,只是漫无目标地开着快车在街上逛,他真的在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变得可恶!刚才的那种行为无疑是占别人便宜。
气自己变得在乎!向来他与周遭的女人,本来就是只有“性”而已,何时会去考虑对方的感受?不是只要彼此获得身体上的满足就OK了?
更气自己竟然会仓卒而逃!那行为简直有损他“大众情人”的雅号,而且,“她”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她老公回来了吗?
奇怪?明明听她喊老公在先,叫救命在后,怎么才一下子的时间,除了她和她的狗外,其他一个人影也没瞧见?那段时间,她的亲密爱人去哪了?
由于刚才的欲火燃起太强,至今仍未因车速造成的冷风而消退,他觉得他需要发泄!
因此,他把车停在孙爱媚住的汉来饭店。
孙爱媚当然不可能因他赶她就真的离开高平回北部,果真如此,那她就不叫“孙爱媚”了,且方人杰愈是如此待她,她更是不服输地死缠活缠,硬是要向全天下的人类证明她的魅力连方人杰都必须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所以当方人杰敲开她租住的总统套房大门时,想当然耳,孙爱媚脸上的笑意与惊讶有多么明显,从迎他进门便更是使出混身解数的想要挽回他以前对自己的宠爱。
其实这些挑逗的伎俩,方人杰根本视若无睹,反正他现在只是想要有个泄欲的对象,于是一进门,便已粗暴地狂吻她,并脱去两人之间的障碍。孙爱媚以为他已知自己有错前来道歉而喜之若狂,除了热烈地回应宁—更是想把他留住,两人很快的便在地毯上进入高潮,并发出满足地呻吟……
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有完事后的开心,沉重的心情反而更优闷,搂着依在身旁娇媚的孙爱媚,他却一点也没有以前那股充实感,而不知情的她,却还沉淀在刚才肉体上余欢中,以手指轻画他坚实的胸膛,眼中及嘴角仍挂着相当愉悦的满足,修长的腿儿还跨在方人杰的身上不断地发出诱人的摩擦,并不时的用私处露顶着他,以肢体语言告诉他,她还要……
她完全迷失在欲望中,根本忽略到他脸上的表情及眼神中一再透露的厌恶感。
他刷然起身,捡起丢在地上的衣裤,慢慢地穿上。
“你在干么?”孙爱媚裸身从地上坐起,她不解他现在的动作,以前他们在事后都还会再温存一番的。
方人杰并没给她任何回答,只是继续原来的动作,然后拿起钥匙,二话不说打开门就离开了,他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临进电梯前,他还听到孙爱妮从门缝传来的怒吼声……
他又晃了晃酒杯中的液体,他看到水晶杯上因月光折射出自己那张充满杂乱表情的脸。
他用那双不知爱抚过多少女人的手掌.试图揉掉那紊乱的心思,但是这样的动作并未让他觉得自己有任何改变,突然间,方人杰竟然觉得自己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