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麻辣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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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老问题我们已经无须再争辩了。”连着两个喷嚏,她摸着已红到发疼的鼻头。

  见她如此坚决,丁沛阳只好改变话题。“你早上不是去找张律师吗?他怎么说?”

  找黎爸作保的那人,拐跑了不少间的钱,张律师是他们的联合代言人。

  “能说什么?不就是叫我还债嘛!”人哪,被欺压久了只好认命。

  “你现在要怎么办?”丁沛阳垂肩。

  “把握今晚要赚大钱呀!”黎琪叹道:“今晚是个大挑战,目标是从不接受访问,并拒绝让媒体拍照且被全球媒体公认最难缠、最不合作是大人物--世界级的古典音乐家拓跋刚。”说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把握。

  “你今晚不休息?”丁沛阳觉得她应该躺下来好好睡一觉才是。

  “前两天XX报上那张号称是拓跋刚的独家、模糊照片,据悉叫价八万元,今晚他在国父纪念馆的演奏会,你说我能不能休息?”黎琪振作地笑一笑。

  “可是你说他难缠不合作……”他担忧又会出现啥惊险画面。

  “傻瓜,就是他难缠和不合作,他的照片才会在市场上叫价奇高,连国外的报章杂志皆争相高价抢购,要不然他怎会成为世界各国的‘狗仔队\\\'最爱追逐的靶子?”她笑得眼都眯了。“他是我目前锁定看好的长红金主呢!”

  “但是你的感冒……”丁沛阳担心地说。

  “出动吧!我得快快装扮一下,否则演奏会就赶不上啦。对了,谢谢你帮我弄到的票,还有你提供的服装。”黎琪将他赶快出房,然后开始从一堆礼服中挑出一件合身的。

  ***

  “哈--哈--啾!”拓跋刚才推开国父纪念馆演奏厅的大门,便老实不客气地打了个好大的喷嚏。

  “小心哟,这回的流行性感冒很毒喔!”水柔拂着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漫步朝他走来,一身飘逸的浅蓝纱衫衬出她的清丽脱俗。

  她是“七圣”主脑人物中唯一的女性,别号“天玑”,职业医生,目前因为拓跋刚原先的经纪人和助理全被他火爆的脾气吓跑了,所以暂时由她来充任。

  “我才不会感……哈啾--冒。”又是一个喷嚏,拓跋刚不悦地吸吸鼻子。

  “最好是不会,去把湿衣服换掉吧!好在我未卜先知,另外帮你准备一套衣服,不然你就给我这么上去弹钢琴。”水柔忙不迭拿毛巾帮他擦。

  别因拓跋刚庞史的嬉皮打扮就误认为他是个摇滚乐手喔,事实上,他可是位响誉国际的音乐家,拿手的家伙是钢琴和小提琴呢!

  “我想,你该不会是舍不得让你的宝贝淋雨,所以用走的?”她指的是拓跋刚那台走到哪都引人注目,既骚包又抢眼的克莱斯勒复古跑车--prowlr(徘徊者)。大家都知道,他的最爱除了自己之外,就是车子,尤其这部“徘徊者”是该型原装出厂的第一辆,意义非凡,得来不易。

  “甭提了。”一思及他的宝贝,拓跋刚按捺不住的怒焰就往上爬升。“交通大队居然敢拖吊我的车?若是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他们好看。”

  “拖吊?怨不得人吧?我看八成又是你乱停。”水柔轻掐住的臭脸。“叫你遵守规则,你老不听。”

  “你……哈啾……少放……哈啾……马后炮。”拓跋刚嘟嘴埋怨,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事实上,他天不怕,地不怕,单单就怕两个人:一个是老大“天枢”邵伊恩,因为他的拳头比较硬;一个是水柔,因为任何人遇到像她这般柔得可以漾出水的美女,根本完全培养不出动怒的情绪。

  “我拿些药给你吃。”水柔也不生气,依然挂着浅浅的微笑。或许是职业的关系,大部分的女人出门带的是化妆包,她随身携带的却是医药箱。

  “不要,我没感冒。”他躲进专门的休息室里换衣服。

  “别说大话。”水柔笑,拓跋刚是他们七个结拜中年纪最小的,故常自诩为身体最壮者,不过说他是最容易动怒的倒没有人反对,但怪的是外头女人挺喜欢他“爱要不要随便你”的那套,且趋之若骛,赶不上都赶不走。

  “我说的不是……哈啾……大话。”恼人的鸟喷嚏夺声再出,拓跋刚不禁沉着脸,将满腔怨怼栽给那和他争计程车的“黄花”鸟女人,是她害他多淋了不少雨。

  “你不吃,倒霉的是你自己。”当医生的,最怕的就是那种自以为壮如无敌铁金刚的病人,或认为吃颗药会折煞男子气概的患者,不巧眼前这位,恰是此两项的综合体。

  “我不可能患感冒……哈啾!”拓跋刚拼命忍着,但喷嚏仍是不断。

  “你吃到炸弹啦?”水柔晓得他的脾气虽旺,但还不至于一直这么呛。

  “我是出门……哈……啾……踩到地雷。”拓跋刚恨恨地说。那颗“地雷”要是被他再遇到,他要把她大卸八块。

  “地雷?”水柔当然不信这世间尚有比拓跋刚脾气更坏的人。“一定是你先点火的。”

  拓跋刚换好衣服走出来,才想辩解,水柔已插口说:“快去舞台上和他们预演一下吧!主办单位的负责人以为你不来,都急疯了。”

  “哈……啾,你要去哪里?”他是那种凡事要求完美的人,这个性并没有什么不好,但问题是他常会忘了自己是音乐天才,而用相同的标准去苛求别人,使与他配合的搭档要脱好几层皮本,故此次所有的排练,水柔必会在现场监督,以免他像往日那般怒骂,适才,他就是要赶来与交响乐团做演出前的最后“沟通”。

  “我要打电话告诉伊恩他们你来了,省得他们为你操心。对了,今天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水柔笑着问。

  “我……那个……摔坏了。”拓跋刚尴尬地搔着短发上的水。

  “你‘又\\\'摔坏啦?”水柔难以置信地瞅着他。“你晓得光是今年你就摔坏几支?虽说自家生产,你也不能一不高兴就拿它们出气嘛!”

  七圣的“天漩”班杰明是电脑和机械高手,所以他们拿的超薄式、可充小型电脑之用的大哥大均是出于他的设计。

  “谁教班杰明做出来的东西……哈啾……不经摔。”拓跋刚嘴里吐出来的火舌并没有因开始痛的喉咙而减缓。

  “你唷--”水柔弹了一下他的耳垂。“快去前台吧!记得要为你的迟到向大家道歉喔!”

  “嗯!”要他道歉?鸟咧!

  第二章

  一向是运动衫和牛仔裤的死忠者,眨眼摇身一变成了大淑女,别说丁沛阳半天哼不出话来,就连黎琪自个儿都觉得怪坚的,好像……好像--男扮女装。当然她百分之百的是个女人,可是习惯了中性穿着,再来穿这些“娘娘腔”的衣服,实在有够……

  “真是的,不过是弹弹钢琴嘛,干啥规定要穿正式礼服?怪的是还有很多听从远从世界各地风尘仆仆、专机赶来,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难得的“妖艳”,不禁庆幸丁沛阳是搞婚纱店的,否则哪来如此“惊悚”的行头。

  “上帝保佑,这低胸、露背、削肩、还大圆的雪纺纱短裙,已经弄得我捆手绑脚的,可千万别再一个不小心,把我保留二十几年的清白公诸于世啊……”她念念有词。

  “真是倒霉,本来不用穿那么暴露的,都怪阿沛的店里今天刚刚公休,修改的师父全放假。”黎琪埋怨。“唉,我没事长得比一般新娘高作啥?好死不死地就这件合穿。”

  “哈啾!”喷嚏一直打个不停,黎琪郁躁地揉揉红得不能再红的鼻子,脸上的妆都被她揉糊了。“都是那个不知姓名的皮衣阿飞,害我感冒加重,要是再让我见着他,非教他好看。”

  唉!她今天是诸事不顺,方才还接连被警卫请出来两次--

  第一次她不睬门旁“禁止照相机和录影机”的警告标志,光明正大背着相机进去。第二次她自认IQ一百八的将它藏在包包里,谁知警铃一样大作。

  “拓跋刚?我还\\\'拖把\\\'刚咧,那小子八成是心理变态!又不是脸上镶金,居然在国父纪念馆的大门口装探测器,以防止有人夹带相机进去,一旦发现还会被没收。”

  “明的不行,我就给你来暗的,走偏门才像咱们‘狗仔队\\\',本姑娘就不相信国父纪念馆仅有一个门能通。”因此她现在逢门就去推上一推。

  只是这种安全门很讨厌,非从里面开才行,加上姓“拖把”的家伙像防贼似的,每道门不是锁得紧紧的,就是有“狗”看守,她不禁翻翻眼珠。”真希望我学阿里巴巴喊喊\\\'芝麻开门\\\'它就会开。”

  梦想毕竟是梦想,黎琪踩着磨脚的高跟鞋,继续面对现实寻找下一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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