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孀忍不住摸摸他的脸庞,扎手的触感使她不禁微微一笑,而霸王因此而清醒。
“你的睫毛比我长。”她呢哺的抱怨,小手却轻抚上他的眼睑,淘气的扯扯他的睫毛。
霸王顺着孀孀玉带般的葱指,一路往上下碎物。“我还比你高、肌肉比你强壮、人比你帅……”
“哎呀!那怎么办?我样样不如你,可能配不上你了!”孀孀满嘴的担忧,脸上却浮着闪烁的笑意。
霸王攻上了她的颈项,然后抬起头来,霸气的直看入孀孀的眼里。“我还是爱你。”
对这样唐突又直言无讳的告白或许会使一般初试云雨的女人羞红了脸,但孀孀却只是满足的叹气,主动的回搂住已朝她进击的霸王。
因为,从来没人在乎,所以,他们的成长中少了含蓄的道德,都是以最直接的方式来对彼此表白,也因此孀孀可以因自己好奇,便在初次约会为唐礼奉上初吻,而现在……现在……她享受着晕眩的快感,在霸王的撩拨下,她已忘了一切,无暇再顾及其他…
孀孀再次清醒是因为震耳欲聋的铃声。
它固执的不肯停歇,她想了半天,才分出原来是有电话。
来电者是唐礼,孀孀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光了。
“还在睡?”他轻笑的问。
她立刻想起此时的唐礼定是嘴角含笑,一脸兴致盎然,宠爱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还在迷糊?”
唉!这教她怎么说呢?
“喂!小姐,醒来吧!今天换我们去庆祝。”
她爱哥儿,她爱的是哥儿,她不爱唐礼,她不应该爱唐礼,孀孀在心中告诉自己,可是,为什么一想到她即将与他决裂,他可能会遭受的打击,她竟如此的心疼呢?
“怎么了?”唐礼似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小心的问道。
她心知,该来的还是要来,长痛不如短痛,他俩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甚至是狙击的杀手,她和唐礼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唐礼,”她哑了嗓音。“我们分开,好不好?”
唐礼静默了一会儿。“你哥哥还是反对?”
“不、不是,你认识的我只是个假象,我……我配不上你。”她真的配不上他的好、他的正直、他的白道身分啊!
“配不配得上是由我决定的,不是吗?我说配得上就配得上,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不要,老实告诉你、昨夜……我已非完壁,其实,哥儿跟我并没有血缘关系,他爱我,而我直到昨夜才知道自己也深爱着他,所以……你别再来找我了!”
她“砰!”的一声挂上电话,内心犹自颤抖。
这么做是对的!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她爱霸王,所以,她只好对不起唐礼了。
第七章
霸王有个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每当想回自己的窝时,他喜欢在人群中穿梭或直接进人大楼,然后从后门出来,辗转才回到家中。
这样可以避开许多刻意的跟踪者,所以,若非必要,他从不喜欢大刺刺的开车回家。
今天的天气很好,他的心情更是该死的好,事实上,这是几年来最好的一天,他多绕了几段路,想起早上离家时,孀孀睡得正熟,不如待会儿回去,她会在做什么?
想到她,他降低了警戒心,眼神也温柔了下来。谁会料到他当初一念之仁所捡回来的女娃儿,日后竟会成了他的妻子?
霸王摇摇头,失笑出声,就在他尚来不及反应之下,他已被唐礼猛地一拉,扯进了公园里。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唐礼怒斥。
霸王挥开他的手,理理身上的衣服。“你好像专程在这里等我?”
唐礼冷笑道:“既然知道你的老巢在这里,怎么绕你也得走这条路。”
霸王扬起眉。“听你这么说,好像曾盯上过我?”
“警方是不会放弃任何有可能的线索。”
“哈!原来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徒劳无功?”霸王恨恨的奚落唐礼。
“少罗唆,你若有罪,逃得了一时,却躲不过永久。但孀孀是无辜的,你竟然为了打击我而强暴她?”
寒气溢满了霸王的瞳孔。“你也未免太高估你了自己。”
“是的,我是高估了我自己,才会让你有机可乘。”
杀机一闪而逝,霸王转身往外走。“我懒得跟你计较,你就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
这话使唐礼猛地发狂了,他大吼一声,抡拳就冲向霸王。“你这个畜生、人渣,孀孀跟着你会幸福吗?难道你不晓得她跟我在一起时有多快乐?”
两个大男人在公园里打架立刻招来了警方,最后,寇子到警局保霸王出来。
“怎么跟他扛上了?”出了警局,寇子消遣的问。
“没什么,”霸王摸摸下颠。“妈的!那痞子打人可真痛。”
斜睨从后方跟着出来的唐礼,寇子努嘴嘻嘻一笑。“哥儿,他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霸王转头与唐礼对立。“明天到淡水最靠外海的码头,我就让你死了心,看孀孀是选你还是选我。”
一线希望在后利的眼中倏起亮起,他点了个头,不再多说的离去。
“哥儿,这样好吗?”寇子担心的问。
霸王冷峻了脸,表露出凶残的杀机。“明天准备好汽艇.把他丢出外海。”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决定除掉唐礼的关系,使寇子不愿见到孀孀,霸王独自一人回到家里,嘴角的破损及脸上的乌青忙得孀孀又是帮他热敷,又是上药的。
“跟谁过不去?”孀孀关心的问。
“一个棘手的家伙。”消毒药水使霸王皱起了眉,他漫声的应道。
“搞不定?”
“嗯!”
“要不要孀孀帮忙?”她积极的毛遂自荐。
霸王本想拒绝,但心念一转。“你还玩枪?”
“偶尔。”孀孀笑笑的不敢多说。
“饲料哪里来?”
“家里没有,你记得那个仓库吗?我早就屯积了一拖拉库。”
霸王的双手圈上孀孀的腰肢,开始不规矩的抚摸。“啊哈!所以你没骗我?”
“答对了。当初你只是问我这屋子里还有没有?可没问到仓库喔!”
“小鬼灵精。”他冷不防的亲了她一下,接着,将应手探人她的裙里。
对唐礼的伤害已困扰了孀孀一整天,此时,她怎么会有心情再沉迷于感官上?她立刻跳离了老远。
“怎么啦?”霸王不露半丝表情,柔声的问她。
“没有,”她快速的回答。“我不太舒服。”然后,为了转移霸王的注意力,她轻快的询问:“那个难搞定的家伙,你们决定怎么处理?”
“他明天会去淡水,我们准备突击。”霸王决定顺着她的话题说。
“要孀孀帮忙吗?”
他若有所思的望了她好一会儿。“准头呢?”
“一颗。”孀孀自信满满的回答。
“好,”像是下定了决心,霸王抛开犹豫。“明天你跟我一道去吧!”
年关将近,一夜之间,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天气忽然冷了起来。
在淡水的码头上,因雨丝的阻挠及年节即将来到,原本应有的人群突然少了许多。
而靠近外海的地方,更是空无一人。
唐礼的心焦。完全摆明在行动上,昨夜他不曾合眼,一大早便驱车来此。仰望天上,两点不断,他随手从后车箱抓出一顶帽子带上,信步走向码头。
想再见孀孀一眼的意念,几乎令他抓狂,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同时,他也知道扶养她长大的那两个男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并不亚于他,但只要再让她见他一面,他就有把握说服她跟他选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必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冷风刺骨的钻人身体,谈水这个地方每当有寒流来,温度总是最低,唐礼技高衣领,扯低帽沿,摸摸口袋还有口香糖,忍不住燃起烟,并在心里打算着,等抽完烟可得记得嚼它,免得孀孀闻了皱眉。
除了可以看见外海,这个地区的景物根本乏善可陈,霸王与孀孀刻意让计程车开过了头,才漫步往回走。他们穿着同色系卡其色短风衣,两人均罩上帽子,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是一对情侣。
在码头另一侧的防风林处,他们遇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寇子,孀孀笑了笑,觉得寇子对她的眼神有些回避。他跟霸王打个手势,于是,霸王领着孀孀继续往前走。
“点子”就在那里了!他正背对着他们,手上燃着烟。
霸王与孀孀隐身在废弃的渔船破箱后,孀孀拔出枪,熟练的装上灭音器瞄准。
对方似乎一无所觉,只是弹开烟蒂,并从口袋拿出什么塞人嘴里咀嚼。
孀孀猜测那是口香糖,她对准了他心脏的位置。
就这么毙了他吗?她问自己,他跟自己有什么仇恨是化解不开的?若不曾认识唐礼,此时,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就开枪。但她现在已明白了人性的平等,并非弱肉强食,她还能扣下扳机吗?
冷风呼呼的吹着,孀孀的手开始颤抖,这个人的背影为什么这么……像唐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