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分的流逝,树林里乌鸦的叫声震醒了霸王的迷思,他从孀孀优美的颈中不舍的抬起头,贪婪的注视着她娇俏的脸庞,没想到他竟会在马路中央吻她。
他猜想孀孀也已经回复了清醒,从她紧闭的双眼却闪动不已的睫毛中即可得知她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清楚孀孀不是对他全无反应后,霸王反而不愿太快强迫她面对他。
“喂!”他推推她,又回复到霸王的语气。“你怎么在路中央就睡了?当心流鼻涕,鼻涕精的外号又出来了。”
孀孀仍旧静默不语,老实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她觉得尴尬极了!
马路后方隐约有人声传来.终于打破了两人心中的不知所措,孀孀眯起眼偷看,霸王转头回望。
人声已近,一群与孀孀一般年纪的年轻男女正叽叽喳喳的笑走过来。
“你们怎么了?”一个大男孩率先爽朗的问道:“要不要我们帮忙?”
“这时间不是假期,你们一伙人怎么会在这里?”霸王随口问道,其实,他通常是不会有兴致与人搭讪,只是因为孀孀还未从刚刚的激情中恢复,他只好尽量转移话题。
“我们是社团举办的活动。”其中有人回答霸王,“你们呢?”
“度假。我们走了。”说完,他握着孀孀的手让她坐上吉普车扬长而去。
“天啊!那男的好酷幄!”其中一个女孩抢先发难。
“那女的才美呢!”男孩们开始评头论足。“喂!你们学着点嘛!长相抱歉也就算了,至少也要学学人家的气质呀!”
“你们才该检讨哩!”女孩们炮口一致的立刻提出反击。“你们的性别是不是该重新确认一下?因为,我们刚刚才知道什么叫男人。”
大伙嘻嘻哈哈的继续前行,心里都抱着希望,日后期望还有机会能遇上他们。
在下榻的旅馆,霸王特意要了两个房间。
往常纵使是两张床的双人房,她也总是会跟霸王硬挤在一张床上,但或许是今天发生的事使她仍然无所适从吧?所以,她竟只是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任何的抗议。
关上房门的刹那,她终于卸下了伪装的表情,随意将行李一抛,把自己扔上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是怎么了?她自己问自己,但却找不到答案。此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她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唇,完全想不到掳获自己的唇的第二个男人竟会是霸王。
霸王为什么要吻她?纵使没多少经验,她也能感觉得出这绝不是简单的兄妹之吻,虽说她与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他的感情竟变了质?
她喜欢吗?刚才那种自小腹传出蠢蠢欲动的热潮,令她感到既陌生又刺激,可是,她不是应该喜欢唐礼吗?他对她是那么的温柔、宠溺,为何他却从来不会带给她这种仿如涛骇浪的感觉?
或许……她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自己,唉!如果有个姊姊或妈妈就好了,至少她可以听听不同的分析建议。
可这时,她却只能沿用寇子告诉她的法宝——遇上没法子解决的事就问自己,哥儿跟唐礼,你会选择谁?
孀孀这次仔细的考虑了一会儿,才又肯定的告诉自己……她当然会选哥儿!
主意已定,她心中的一块落石放了下来,现在,她只要知道霸王是基于何种理由才这样吻她,那一切的谜团就可迎刃而解。
于是,她跳起来走出房门。
敲门声稳定了霸王的心——孀孀终于愿意面对他了。
门口立着一抹怯生生的身影,霸王好笑的奚落她,“干嘛变得这么有礼貌?我从没听过你敲过门。”
孀孀根本没有心情回嘴,她走到床边坐下来,想想觉得不妥,又连忙站起身,挪到沙发旁才端正的坐稳。
“哥儿,我有些事想问你。”她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着他说话。
霸王审视了孀孀片刻,最后,坐在床上面对她。“说吧!”
孀孀垂下眼,开始玩弄起自己的手指。“唐礼也……吻过我。”
她突然的告白使霸王无法再欺骗自己,以为孀孀跟唐礼之间其实没什么,想到那个男人曾经像他一般的吻过她,他心中的怒火马上熊熊的燃烧,但脸上的神情却更冷静,仿佛一点都不动声色。
孀孀偷脱了霸王一眼,见他无动于衷,心微微定了下来,她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仿佛偷情被抓到的愧疚心态。“哥儿,”孀孀为接下来自己将要说的话犹豫了一下,未语便充红了小脸。“唐礼吻我时,跟……跟早先你……你对我……我时,有些不一样……”
她的解释越来越小声,到最后几不可闻,那份少女特有的羞赧使霸王软下了心。
“孀孀,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我本来以为自己是喜欢唐礼的,因为,他对我真的很好,跟他在一起时,我也觉得很快乐、很自在。在知道不能再见到他时,我甚至难过到现在,可是,哥儿,为什么他吻我的时候,我没有快晕倒的感觉?”
因为他怕吓着你!霸王在心中想着。老天!想不到那个看起来不择手段的臭小子,对他的孀孀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看来,他真该好好的感谢他对她的呵护。
“因为……你只把他当作朋友而已。”他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来误导编娟的判断。
“是吗?”孀孀喃喃地附和,一边消化着他的分析。
“是的,男女之间的情爱,不是想断就断得了的。”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是说,唐礼之后没来找我的原因,是因为他也只是把我当成朋友?”是吗?
“看来似乎是。”
“可是,哥儿,一想到以后真的无法再见唐礼,我的情绪就好像掉落谷底。”她真的好难过。
“失去一个觉得很不错的朋友,当然会难过一阵子的。”
霸王理所当然的解释,使孀孀完全相信了事实真如他所说的状况,这时,她又忽然想起早先的那个吻。“哥儿,那……今天那个……”
“傻瓜,”霸王笑笑的起身上前揉揉孀孀的秀发,打断了她的话。“哥儿不是从小就亲你到大吗?好了,别想这么多,把一切都忘了,回去睡吧!我们明天还要早起观日出哩!”
送走孀孀后,霸王收起笑脸.他踱步到窗前,盯着窗外的一片漆黑,心中则想着孀孀方才的坦白。
孀孀确实对唐礼用情了,但好加在的是,对男女关系她尚且似懂非懂,再加上孀孀的忠诚度是他目前唯一能胜过唐礼的筹码。
而他会好好的运用这两个条件来赢回孀孀的,谁都不能从地的身边抢走她,她是他的人……在那年寒风刺骨的夜里,当他抱起她的刹那,她就已经属于他了!
第六章
从南横回来后,孀孀听了霸王的建议,她什么也不想。
时间似乎是治疗感情创伤的良药,孀孀刻意的不再想起唐礼,果然,使自己的生活又重新步上轨道。
每天,她按规律的上、下学,放学后,霸王总是已经在家里等着她:这是自他们从南部回来后,他改变的一个习惯。而这个改变令孀孀高兴极了,因为,她不再害怕夜晚被寂寞吞噬,就好像回到从前,他们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
两人过着温馨的日子里,偶尔寇子也会参与,但他总是来去匆匆,通常只有哥儿与孀孀窝在家里。
以前他们在家的原因是因为没钱,所以,他们只能待在家里干瞪眼,但现在,孀孀喜欢留在家里煮几样小莱,跟霸王小酌一番,再东南西北的随便乱聊,也只有在这个时刻,她可以完全的忘记唐礼。
“孀孀,再过两天你就满十八了,想怎么庆祝?"霸王问着坐在他身边,正蜷曲着身子靠着他看电视的孀孀。
“嗯!随便。”影集演到正精采的地方,孀孀目不转睛的看电视,一副无所谓的敷衍样。
霸王想了想.故意逗她。“那算了,好不好?”
“嗯!”没想到孀孀根本不在意,然后,忽然哈哈大笑。“哥儿,”她指着电视里的情节。“你有没有看到?好好笑幄!咦?你刚刚说什么?”
霸王失笑的摸摸她的脸颊。“没什么,后天记得早点回来。”
孀孀的生日是霸王自己定的。
当初捡到她时,他并不曾特意去记日子,后来,在孀孀老是吵着要过生日后,他才回想起她被抢到的时间似乎是在过年前,因此,便随意的挑了个日子充数,而这个日子日后使成了她身分证上的出生日。
由于霸王事先的叮咛,孀孀今天果然跷了两堂课,提早回来。
家里安静无声,孀孀幻想着霸王跟寇子不知道会怎么安排她的生日。她仔细的梳洗一番,换上一袭长装,看着镜中就要成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