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多了,你还不快回房去睡?”他出言赶她。
“我今晚要跟哥儿睡在一起。”棉被一撑,孀孀已进钻进被窝里。
他没有办法应付地的赖皮,只得郑重的提出警告。“那先说好,不准乱踢,也不可以碰我。”
“好啦、好啦!小气巴拉的。”孀孀不耐烦的回道,直到霸王躺在她身边,没多久才又轻声的开口。“哥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吗?”
“嗯!”霸王闭上眼,决定来个相应不理,拜托!她躺在他身边,他已经全身紧绷,哪有精力再理她说些什么。
“我去约会幄!”孀孀喜孜孜的说出心底的秘密。
“嗯!”霸王继续的敷衍道,他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还是学生嘛!加上孀孀的外表又是如此出色,难免会有一些蠢蠢欲动的小男生对她有好感。
“我觉得……他好像很喜欢我。”
“你呢?”不知为什么,霸王立刻睁开眼,急切的问道。
“还好啦!”孀孀耸耸肩,玩弄着被角,不在意的答着。“他的背景我不喜欢,所以,大概是玩玩吧!”
霸王不理会自己为何会有一种放心的感觉,随即又闭上眼。“趁年轻的时候好好的玩一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儿时的亲呢与熟悉在两人的闲聊中抹煞了这两年来的距离,孀孀在被子里开始不安分的蠕动起来。
“孀孀!”在她轻轻的模上霸王的手时,他不禁惊骇得跳了起来。
他的斥责只引来孀孀的哈哈大笑。“吓到了吧!”
“才没有咧!你快睡。”说完,他气呼呼的又躺下来。
“有,你明明被我吓到了,因为,你根本没想到我还记得这个游戏。”她面带得意的向他炫耀。
“你被我吓了十五年,才赢一次也不算什么。”霸王翻个身,用不屑的语气问道。
孀孀根本不理会霸王泼来的冷水,仍是一脸的陶醉。“胜利永远不嫌迟。”
在笑闹中,孀孀睡着了,又缓缓的清醒,她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对凌晨三点才睡的她而言,自己仿佛不该这么快便醒来的。
她再度闭上眼,转个身靠向霸王,小手在床上无意识的摸索,直到已经摸到床缘,才又不甘愿的睁开眼,原来,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霸王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叹了一口气,瞪着天花板,猜想霸王是何时离开的?五分钟后,明白自己再怎样也睡不着,本想今天偷懒跷课的,现在只好乖乖的起床.尽个做学生的本分。
出了霸王的房门,她一边伸懒腰,一边斜眼瞥见寇子房间的门开着,她好奇的走过去,才发现原来霸王跑到这里补眠。
他趴睡着,浑身几乎全裸,直到腰间才让一条已快落地的薄毯遮掩至大腿。
这是她的哥儿吗?孀孀的心里忽然生出一股陌生的念头,她只记得从小自己就是跟着他的屁股后头跑,口口声声叫着的大哥哥,从何时起,他竟然已经有了这身成熟的体魄,及十足的男人味?
睡梦中的哥儿,嘴唇依然严厉的紧抿着,他浓密而黑的眉毛配合着坚挺的鼻梁,很容易使人望而生畏。但孀孀此时却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原来少了锐利如鹰骛般的眼神,他竟有一对与她不相上下的长睫毛,而一向往后梳的头发,没有了发油的固定,意外的缓和了他的冷冽味道,使他看起来既危险又迷人。
没由来的她忽然想起唐礼这个人,他俩年纪相同,却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两个男人,唐礼虽不如哥儿具有冷漠吸引人的特质,但却一点也不亚于霸王,事实上,这两个男人根本无从比较,这使得孀孀突然迷糊起来。
霸王张开眼时,孀孀正倚门而立,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眼中一片茫然,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干嘛?”他翻了个身,顺便带起毛毯,手臂撑在后脑当枕头,睡眠惺忪的问。
看着依旧赤裸着的上身,随着他的动作而牵动着结实的肌肉的霸王,孀孀一时意忘了回答,竟只是贪婪的瞧着他。
“喂!”霸王夸张的将毛毯拉直,盖住自己的身体。“干嘛这么色迷迷的?”
孀孀走进房内,双眼只盯着他身上的毛毯,似乎有了坏主意,急切的用打商量的语气说道:“哥儿,你的身体好漂亮幄!给孀孀摸摸看,好不好?”
“不要。”他吓得赶紧把自己包得紧紧的。
“别这么快拒绝嘛!我只是摸摸看而已。”
她那种游说的语气听得霸王又好气又好笑。“不要,我又不是牛郎。”
“哎呀!哥儿,小时候你不是都穿着内裤陪我睡,随便我胡闹吗?”为何现在不行?
“那是以前,现在绝对不行!”他斩钉截铁的回道。
“我不管。”她发起狠的跳上霸子的身,立刻用小魔手摸他的臂肌,呵他的痒。
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晓得霸王十平最怕痒,因为,从来没有人胆敢碰他一下.但孀孀早就知道他的“致命弱点”一下手便毫不容情。“哼!敢偷偷跑过来睡,不陪孀孀,说!你认不认错……’
她威胁的语气还没说完,霸王一翻身,只听孀孀一声惊呼,人已经被地转了个方向压到床上,变成她在下而他俯视着她的局面。
“哥儿,你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孀孀天真的咯咯直笑。
不过,没有回应使她立刻睁开眼,面对她的是一对原本应该跋扈的眸子,可此刻带着一抹令孀孀不了解的异彩,这使得她的心意不规则的胡乱跳了起来。
“唉……唉……不玩了,我去弄早餐给你吃。”她嚅嚅的向他求饶。
霸王似乎感受到她的不安,微微的一笑,放开了她。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霸王轻叹一口气,他告诉自己,孀孀还太年轻,他不想这么快就吓着她,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捺着性子等她长大。
春去秋来,转眼间,孀孀已十八岁。
在霸王的幕后操作下,寇子已成为商界新崛起、颇具规模的贸易商人。他们涉足的商品包括烟、酒、食品、杂货,几乎样样都有,但内行人心知肚明这些商品只是摆在台面上的幌子,真正的好东西如果没有管道,想向他们买根本就买不到。
在争逐名利下,当初他们只是抱着挂羊头卖狗肉的心态,没想到竟意外的有了稳定且高成长的营业额,这是霸王与寇子始料未及的。
“哥儿,”寇子窝在霸王的专属办公室里,拿着报表与电脑边对帐边说。“这一季台面上的获利居然超过台面下的,真教人不敢相信耶!”
霸王闻言,抬起头来。“台面下的叫货少了?”
“没有,只是台面上的货越来越好。”
霸王沉吟了一会儿。“再观察个一年,要是真的台面上真的稳定了,那台面下就慢慢收了。”
他突如其来的话令寇子不禁转头望向霸王,看见的只是一脸平静的霸王。“哥儿,我刚刚有没有听错?你说要收?”
“嗯!”
“为什么?钱还会嫌多吗?”
他不解的语气使霸王放下报纸,站起来踱向富边,俯瞰着外面的街景,“外面的风声渐渐大了,这种事最忌曝光。”
“嗯!说的也是,”寇子沉吟了一会儿,也附和道:“上回孙仔说有个条子的线人叫萧什么的,胡乱放炮被人嗝屁了,听说他供出的人,还跟我们有点关系耶!”
仿佛没听见寇子的话,霸王静静的盯着底下的街道,两辆警车正缓缓的往路旁停靠。“当心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翻船,以至功亏一篑。”
“没问题,条子要是真的找上我们,包准也是无功而返。”
霸王笑了笑。“这么稳?”他的眼光已经瞧见从警车上下来了几个便衣,正走入他们承租的这幢办公大楼。
“那是当然,”为了展现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气势,寇子挺肩,露出自信满满的神色。
“哥儿,我搞砸过吗?要不是……”
“寇子,”霸王没有让寇子把话说完,转回身对他撇撇头。“去准备准备吧!我们有客人来了!这下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萧仔被杀,唐礼自认为脱离不了关系。
萧仔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线民,要不是他太紧迫盯人,他想萧仔至少还能多混一些日子。
走进这幢商业大楼,唐礼抿着嘴,毫无心情观赏大楼内高耸气派的装潢,他直接向大楼警卫出示身份,然后按了电梯就直上七楼。
在他所能掌握的线索中,他怀疑位于七楼的伟丰贸易公司可能是一座大盘的军火弹药库,对这些专跑进出口的贸易商而言,只要管道畅通,没有办不到的事。
电梯开启,柜台小姐见他们一行多人,形色严峻,讶异的站起来。“先生,请问……”
“我们是刑警,你们的负责人呢?”站在唐礼身旁的张国俊出示身份。
唐礼只是打量着这间占地约三百坪,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