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想起昨夜的欢愉,“基本上,昨夜你表现得还算不错。”他恶意的雪上加霜。
桑雅捂住双耳。“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好吧!我原本还以为你需要一些赞美呢!既然你不爱听,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吵得我睡不着觉。别忘了。这是笔两情相悦的交易,而且我可是先付款、后使用,咱们银货两讫,谁也不吃亏。”
凌南的无情话语,句句鞭打着桑雅脆弱的内心。她是个妓女,她居然做了妓女!拉起被单,她胡乱的捡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慌乱中,她竟该死的找不到她的胸衣。唉!不管了,她火速冲进了浴室。
此刻,她的身上全是那男人的味道,如果可以的话,她会剥掉身上的皮来还自己的清白。
可没用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为什么她会糊涂到随便进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呢?匆匆穿上衣服,她甚至不愿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清洗,只希望速速离开这个”案发”现场。
开了门,凌南套着浴袍,似笑非笑的挡住了她。
他递给她一张支票。“本来我只买你三个钟头,想不到咱们却用了一整夜,哪!这是你额外‘工作’的费用。”
桑雅的脸色一下子刷成苍白,她看看支票上的面额,五十万!想必仍是美金吧!她发着抖,接过了支票,心想,五十万能买她的清白吗?
在凌南讶异的注视下,她撕毁了支票,把纸屑丢在他的头上。
“我不要你的钱,我恨你!”她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完这句话,然后转身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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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回归了平静。
凌南望着散落一地的支票碎屑,心中暗忖,这女人对钱好像没什么概念,她居然撕毁了五十万美金?
躺回床上,凌南不由得又想起昨夜的温存,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一样,竟然让他的身心都得到如此大的满足。唉!忘了问她的联络电话,否则,他下次再来台湾时,还可以再找她,像她这样的女人,他好像要不够呢!
看看表,已是早上八点,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在床上厮磨了十几个小时,真是生平第一遭。
他的行程是搭中午的飞机回美国,于是他起身淋浴,拾起地上的衣裤,赫然看到桑雅的胸衣夹在中间。
凌南不自觉的抚环着这略带着她的气息的“内在美”,忆起了昨夜与他共眠的女人,他嘴角扬了扬,把胸衣塞进自己的皮箱里。
这是个可笑的动作,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想保留那女人一点回忆的冲动。
退了房,走出饭店,他叫了车直接驶向机场。
台湾,果然是个令人留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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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静悄悄的,桑雅默默的关上了大门。
季平,我日后该怎么面对你?桑雅的心惶惶不安。用眼角余光扫过了整间房后,她发现季平并不在家,这使得她大大的松了一
口气。
进入卧房,她看见了梳妆台镜上的留言,那是季平写的。
亲亲:
下午回来后,知你不在,心中愧疚更加深,昨夜应酬得不省人事,对你失约了,可以原谅一次你可怜的丈夫吗?
爱你依旧的平
眼泪再次的决堤,渗湿了手中的信纸,季平的字迹慢慢的变得模糊,桑雅的心也……碎了。
他要她原谅他?他怎知她宁愿一辈子匍匐在他的脚前,只祈求他能原谅她。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可桑雅却不敢接。答录机自动启动,她听见季平的留言。
“亲亲,我知道你在家,拜托,接我电话……
我等你到五点仍不见你回来,就知道你一定还在生气。公司这两天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我又回公司了。亲亲,我真的没有忽略你,别再生我的气好吗?”
电话断了。
季平,我没有生你的气,但在我昨夜发生了那件蠢事后,你会生我的气吗?原谅我、原谅我……
她跑进了浴室,冲动的脱下了衣服,又将那些肮脏的衣服丢进垃圾筒。
冲吧!让水流洗尽我的污秽吧!我愿用一切的代价来换回昨夜的时间,只求能再保有干净的身子,她在内心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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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不放心桑雅,他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妥当,便回到了家里。屋内寂静无声,他心想,难道桑雅不在家吗?
看见了卧房里的背包,季平才放下心来。浴室轻微的水声,吸引着他走了过去,他看到他的妻子正背对着他,蜷曲在浴缸里。
纵使他俩结婚已三载,他仍无法抗拒妻子美丽的身体。在平时,他一定会马上加入她的行列,但前晚的失约,却使他不敢贸然行动。
他轻扣浴门,那声惊醒了桑雅,她缓缓转身。季平发现她哭肿的双眼,“亲亲?”
“不要过来!”她阻止了他的前进,泪水滑落的更多了。
“亲亲,对不起。”他怎么让爱妻哭成这样?
“不!是我不好、是我任性,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桑雅失控得放声大哭。
“你在胡说什么!”季平温柔的轻斥:“不管你的优点、缺点,我永远爱你。”
“季平……”
“别哭了,”他上前抹掉桑雅滑落在脸庞上的泪,盯着浴缸中的水,想让气氛轻松些。“这些都是你哭的吗?”
他就是这么体贴、这么疼惜她,嫁此夫婿,夫复何求?桑雅抬手搂住了丈夫的颈子。“爱我,季平,爱我。”
季平把桑雅抱离浴室,桑雅用双臂紧紧的攀住他。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他吻了又吻她哭肿的眼睑,是的,他永远会深爱着她。
这份爱是这般浓郁,就如他俩初次见面,他就已知道,今生她就是他的……
★ ★ ★
桑雅是个大学新鲜人,她面貌秀丽且吸引人眉宇间总感觉有股清丽的气质。
她不聒噪,举手投足有一定的分寸;她不呆滞,有颗慧黠理性的收,她总让人感觉到一份甜美的沉静及浓郁的书卷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桑雅一入学后,立即吸引了学校的风云人物龚季平的青睐,开始对她猛烈的追求。
龚季平是这所大学的宠儿,他大三,功课第一,体育顶尖,人长得俊秀,个性开朗,又非常热心助人。
他从没有固定的女友,但对桑雅却是例外。他俩相见的第一次,她随好友安琪一同利用空档到学校的后山探险。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暖暖的微风吹拂着两位年轻的女子。
安琪的个性开朗、果断,她虽不似桑雅的柔美,但两人却在入校后成了好友。她们随性的走着,后山只有一条被人走出来的小路,两旁种满了械树,风轻吹着叶子沙沙作响,仿佛风铃般轻拉她们的耳膜。安琪突然嘲笑起桑雅的文静,打赌她甚至不敢爬树。而桑雅一时起了童心,她接下了安琪的挑战,不顾一切的往上爬,直到最高点。
但,问题来了!
桑雅站在树顶往下望,眼前突觉一阵晕眩。“安琪,我下不去!”
“别吓我,桑雅,你赶快下来,‘我看不到你啊!”
“安琪,我不知道怎么下去。”桑雅发抖的声音传了下来。
“怎么会?你顺着原路爬下来呀!”
“桑雅?桑雅?”安琪急得哭了出来。“怎么办呢?”
“你在哭吗?安琪?”桑雅从不知道安琪如此脆弱,她声若蚊蚋的问着。
“你别管我了啦!自己下不来还管别人的闲事。”安琪一边擦泪,一边回嘴。
“你在干嘛?”一个男音传入
两个女子的耳里。
“桑雅,她……”安琪一看来人,本来想讲的话又全吞了回去。
季平看看树上,瞥见了一只在半空中晃荡的脚丫子。“有人下不来吗?”他问安琪。
安琪只能满脸通红的点点头。
他俐落的爬上去,发现一个溶在树荫中的女人,双手抓紧着树干,像个迷途的孩子睁着大眼,望着他。
“嗨。”见桑雅不回答,季平以为她吓傻了。
“听说无尾熊只会爬上树,不会下来,你这模样还真像那!”
他在说什么?无尾熊?是指我吗?桑雅惶惶然的暗忖。
“来吧!我带你下去。”他对她伸出手。
桑雅摇摇头,抓着树干的手更紧了。
“好吧!你那枝树干太细了,我不能过去。我现在站在这里,你过来,我背你下去好不好?”他站过来了,背向着她,两人的距离好近。
桑雅伸出一只手先抓住他的,接着死命的攀紧他。
“放松点,你这样我不能呼吸,到时候,还没救你下去,我就先挂了。”然后,他慢慢的爬下树。
桑柔第一次与年轻的男性靠得如此近,她不禁羞红了脸。
“别在我身边呵痒。”他对她轻斥。
“你现在这副模样才像无尾熊,奇怪!怎么又会下树了?”她嘀咕的反唇相讥。
“我忘了告诉你了吗?只有公的无尾熊才会下树,母的不会。”
后来,桑雅到图书馆里查资料,才发现有关无尾熊的论调,全是龚季平胡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