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食物充足,倒令我意外。”他若有所思的开口。
依莎贝用锅铲把玉米饼翻个面。“的确令人意外。”她心虚的附和。
“看见那个被狼群扯烂了的背包,我几乎发狂。”他突然说道。
“对不起。”依莎贝真心的道歉,一想到他为她担心,又暗自高兴起来。
“幸好杰斯的棋艺太烂,我才能及时发现你不告而别。”他对她撒谎,其实是他想着在楼上的她,才无法专心,三两下便被杰斯解决。“但雪早已掩盖了你的足迹,结果是听到狼群的声才找到你。”
她静静的听,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战,如果没有吊桥,自己早已尸骨无存了。
“把食物丢给狼群,暂时引开它们的注意,你有颗聪明的脑袋。”
麦隆称赞她,她偷瞄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是赞赏的,没错,他在称赞她。
“那可不。”她得意起来,完全忘记当时是因自己一时慌乱才阴错阳差的逃过一劫。
“食物没了,纵使逃离了狼群,在这荒野里你怎么生存?”
“没关系,这屋里还有充足的食物,我可是花了好多时间才……”原来说得起劲的她突然闭上嘴,警觉的望问他。
麦隆站起身来拍拍裤管,依莎贝仰着头盯视他。只觉得他更为巨大,充满了压迫感,“食物充足,毛毯干净,屋子一生不染没有腐味。我早就怀疑这里有人清理过,原来是你。”绕过炉火,他一步步的逼向她。
依莎贝丢下锅铲便跑,麦隆两、三个大步便攫住她,并将她拦腰抱起。
“放开我、放开我。”她捶他、抓他。
麦隆把她丢上床,身上也顺热压住她的。
“你卑鄙、下流、不要脸,套人家的话。”
“对公爵而言,这些形容词可真是新鲜。为什么要走?”
“因为你不爱我。”依莎贝挫败的大喊。
“你在胡说些什么?”
“才没有胡说,说像沃莫肯说的,你是为了要我父亲的合约才娶我,不休掉我也是为了保有那份合约,而现在只想我要我为你生个继承者。”她提出一连串的控诉。
麦隆对她的话感到吃惊,他摇摇头,喃喃的低语:“我刚刚说你聪明的话,现在收回。”
“你敢否认吗?若不是事实,当初为何不解释?”她质问。
“我没有必要对沃莫肯解释我的立场。”
“但你可以向我解释。”
“我的行动表现,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他反问。
依莎贝又调开了视线,“聪明从来就不是我的优点,你刚刚不是才证实吗?”
他扳回她的脸,骂了句:“傻瓜。”然然低头重重的吻住了她——一个使依莎贝又忘了自己是谁的吻。
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的无法抗拒他?
一遍又一遍,她总是迷失在他怀里。
麦隆放开她的唇,坐起身,一脸正经的对她说:“仔细听好,因为你一直不曾恢复记忆,我破例为自己辩解一次,下不为例。当初你父亲与我合作事业时,的确以你的婚姻做为条件之一,这点沃莫肯倒没说错。我不曾见过你,但因为你父亲的涵养让我极为推崇,而婚姻本来就是为了巩固双方的利益,所以我答应了。你与沃莫肯私奔,而我没有取消婚约是因为你父亲突然病逝。他是个值得尊敬的男人,为了不便他唯一的孩子被上流社会所唾弃,所以我把你安置在明月山庄。”
“我父亲怎么死的?”
麦隆沉默不语。
“他本来就有病吗?”不祥的预感笼上依莎贝的心头。
麦隆摇摇头。
“是……我的关系吗?”她小声的问。
他只是无语地看向她,眼神却已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噢,天啊!”
“接下来失去记忆后的事你都清楚了,但换成我变是迷惑。”
“为什么?”
“因为依莎贝在失去记忆后,个性有了大转变。”麦隆柔声说着。
她心虚的垂下眼睑。
“她的转变深深吸引公爵,他渐渐的忘记了过去他对妻子根本不屑一顾,转而目光老追寻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那不拘小节。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行事作风,还有不做作。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惊奇的点子都让公爵迷惑。”
麦隆深性的望着依莎贝,继续述说着属于自己的心情故事:“公爵的心动摇了,他开始庆幸自己娶了这个女人,但过往的阴影使他不愿莽撞的付出真心。直到昨晚,当他发现她不告而别时,他第一次感觉害怕。当他发现那破碎的包包时,他几乎心神俱裂,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不再计较往事的种种,他早就爱上了他的妻子,在她独闯伦敦的社交界、接受他的挑战时,他就不知不觉地俘虏了。”
麦隆停住了话语,木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依莎贝心都化了,她望进了丈夫的深眸里。
“我爱你,依莎贝。”他凝视着她,缓缓的告白。
刹那间,快乐溢满了她的心,她所要求的也只有那么多了。
深情的注视、认真的表情。温柔的话语里只有爱。唉,她的丈夫她多么爱他!
“麦隆,我……”她柔柔的话,本来也想回应丈夫的爱,却突然闻到一股焦味,“啊呀。饼煎了,”依莎贝大叫。她推开他,冲到炉火前。“噢,该死,它们真像一块铁饼。”
麦隆从身后搂住了她。“其他食物也可以解释我的饥饿。”他吻了吻她的后颈。
“在哪里?玉米粉还得重新调过。”
“嘘,别说话,只要静静的享受,你会发觉比任何食物还美味。”
“真的?我吃过吗?叫什么名字?”依莎贝转动眼珠,四处搜寻食物。
“嘘。”麦隆抱起妻子走向床,吻吻她的眼。
将她放上床后,麦隆印上了一连串的吻,依莎贝终于知道了答案。
“噢。”她脸颊顿时刷红,接下来只剩满室的春光。
离家出走这妙计虽然遇上了狼群,基本上它仍是条成功的计策。
这使依莎贝肯定了自己的幸福,又与麦隆在这个荒山野岭中度过最罗曼蒂克的生活。
一个星期以来,雪断断续续的下着,举目望去,净是一片银白。
这里是属于他们的两人世界,他们下棋。玩雪、烤肉干,在附近溜马,在炉火前呢喃细语。
那天之后,并没有武士为他们带来新马,后来依莎贝,喂马时检查马蹄,发现马蹄铁根本没有遗失,是麦隆故意骗她的。
他想与她留在这没人打扰的小屋,共度一段日子。想到这个可能性,站在马厩里的依莎贝,不禁甜甜的笑了起来,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会使人深陷而无法自拔。
“你在笑什么?”麦隆喜欢从背后圈住她,在她耳鬓间斯摩。
依莎贝格格的笑着。“没有、”
“难道你有对着马儿笑的习惯。”
“意思是我像个蠢女人?”
“或许。不过正好对了我的胃口。”
“哈!原来坎莫公爵喜欢没有大脑的女人?”她大声的抗议。
“你是指那个叫依莎贝的女人吗?我一点都不同意你的想法。”
“除了依莎贝以外,莫非你还有第二选择?”她挑起眉,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
“坎莫公爵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只会在哪个叫依莎贝的女人身上打转。”他无奈的哀声叹气。
依莎贝满意的笑了。她投入丈夫的怀里。
马厩时除了马儿发出的声响外,就只有这对热男女的私密爱语。
良久,依莎贝又低低的叫着:“麦隆。”
“唉,我的妻子有张不安的嘴。什么事?”
“你刚刚说,除了依莎贝外,你不会再爱上任何女人吗?”
“还要我用实际的行动表示吗?”他别有含意的暗示着。
“不是。我是说……我是说……如果我不是依莎贝呢?”
“又在胡说了,饿昏头了吗?”他握起妻子的手,走出马厩。
“你听我说,这是有可能发生的。假如有一天。我突然恢复了记忆,又变回以前的依莎贝,人还会爱我吗?”他们走进木屋时,她提出了这么一个疑问。
麦隆谨慎的盯着她,“性情也恢复和以前一样吗?”
“是的。”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黄金玉松了一口气,他果然不是只迷恋依莎贝的外表。
“那假如……听着,这有些荒谬,假如依莎贝的个性有一天出现在一个丑女孩身上,你会爱上她吗?”她满怀希望地又问。
“你今天有点奇怪,依莎贝。”麦隆无聊的瞧她一眼,不再理会她。
“哎呀,你就告诉我嘛。”她强人所难。
麦隆拗不过妻子,认真的想了想,“老实说,我不知道。”他据实以告。
“啊?”
“我说我不知道,依莎贝,这有些难以回答。举例说吧,如果我变成另一个男人,你也会一样爱我吗?”
会吗?依莎贝问自己。
“我不知道。”她自己也法肯定。
“我的夫人今天有点奇怪,为什么要为不可能发生的事自寻烦恼呢?”麦隆摸摸她的粉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