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厅堂蓦地闯寂无声,大家凝目闭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双双的眼睛只静静的注视同一个方向。
快!真的是快得来不及有所反应,虚迷竟在顷瞬间在众人眼前被人旋风般的带走,等他们惊觉要追时,迎面一条条的花斑飞蛇从天而降,直扑他们,耗费了许多的时间料理完这些长虫,人早已不见踪迹。
「是蛇星国的人!」混乱中有人道。
「是冰冥!!」有人惊道:「我见过他,没错,是他。」
「该死,我们和蛇星国的人向来毫无瓜葛,冰冥竟然敢来劫婚!」一声咆哮,震得人耳鸣半晌。「分成四个方向立刻去追,务必给我追回少祭司。」
没时间探究这惊人咆哮出自何人,驱魔想也没想便往西边急迫而去,辟邪也迅速紧随在后。
※※※
「好冷!」夜幕突然降下瑞雪,大雪纷飞把沉寂的暗夜染成一片银白,驱魔冷得缩在辟邪怀里,但还是无法抵御冷意的侵蚀而直打哆嗦。「天心国为什么会下这种白白的雨?简直是冷死人了!」
「他们说这叫雪。」魔星国从不曾下过雪,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雪,辟邪将驱魔抱得更紧,想给她更多的温暖。
两天前冰冥劫婚,他们紧追着他来到这里,即失去了冰冥的踪影,驱魔不肯死心,非要追到他救回虚迷不可,因此在此盘旋了两日,也耽误了他们原定的行程。
「辟邪,你说冰冥为什么要劫走虚迷姊姊呢?」幽遂的山洞,烧得再猛烈的火堆依然挡不住寒意的侵袭,她整个身子紧紧偎在辟邪怀中,还是觉得冷呀!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冰冥对她并无恶意,他不会伤害虚迷的。」
「你怎么这么肯定那个玩蛇的人不会伤害虚迷姊姊?他既无意伤害虚迷姊姊,为何要掳走她呢?」在他怀里仍寒颤不已,她将小手钻进他衣裳里,想得到更多的温暖。
「我直觉这么认为,至于原因,我想只有问冰冥才知道。」辟邪担忧的敞开衣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但愿能稍稍纡解她的寒意。她会这么冷,那是因为她的身子已愈来愈虚弱,所以才会从身子骨里一直冷起来,他们不能再耽搁了,得尽早回魔星国,否则驱魔的情况会继续恶化,明日不管如何,他们得开始赶路到魔星国的驿站。
好暖,她的脸熨贴着他的胸膛,贪婪的汲取辟邪的温暖,如果她也敞开衣襟贴着他,会不会更暖?驱魔想着,手也同时解开衣知,赤裸的身子毫无遮掩的紧贴着他。
「驱……魔。」辟邪只觉得自己身体内撩起一把的熊熊大火,身体再也由不得意识的控制,忠实的依循生理的反应……而他胸前的紫珠却闪着淡紫的光芒。
※※※
贪婪的吸吮他的唇,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真是太美了!为什么他们以前从不知道要这么做呢?趴在辟邪身上,驱魔已不觉得冷了。
「驱魔妳……怪我吗?」驱魔不懂男女之事,但这些时日他早已明白,方才的失控,他和驱魔的关系已非同往日了,在驱魔仍不明白的情况下,得到她,对她并不公平啊,她可明白今后他们将是夫妻了?
「为什么要怪你?刚才你做得很好,我喜欢你那么做,为什么我们以前不知道要那么做呢?」说完话,她继续努力的啃着他的唇。
驱魔到底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唉!不用问她他也知道她是全然不懂的。罢了,他们将来的时日还长得很,不必急着一时半刻……不对,为什么浓浓的离愁一直袭向他,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天色微白,曙光初露,一夜未曾合眼,驱魔的精神却意外的好,面色也恢复了先前的红润,一些困意也没有,若非辟邪执意要她穿起衣裳,她还真不愿意离开他的身子,无意瞥到他的唇,才猛然发现她竟将他的唇啃得又红又肿。
「疼吗?」抚着他的唇,驱魔歉疚的问。
「不疼。」他满眼爱怜的望着她,「妳一夜未睡,困吗?要不要睡一会,我们晚点再上路。」
「不要,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呢,走吧,我们继续找冰冥,我就不信会找不到他。」
「不,我们不找冰冥了,放心吧,冰冥绝不会伤害虚迷的,我们直接到魔星国的驿站,尽早回去。」为了更说服她,他道:「我们得回去帮助青阳他们呀,也不知他们此时如何了?是否平安的逃过煞魔族的魔掌?」轻抚她的面容,他意外发觉她的气色竟已完全复原!
犹豫了许久,驱魔才道:「好吧,如果冰冥真不会伤害虚迷姊姊,那我们就先回魔星国吧。」她相信辟邪的直觉,既然他说冰冥不会伤害虚迷姊姊,应该不会有错,目前首要之事,当是回魔星国收拾煞魔族那些坏蛋。
第八章
真是奇怪,为什么仅隔一座山,山的那边冷得半死,而山的这一边却又能热昏人?
「天心国这是什么鬼天气,一下冷得半死,一下又热得昏头。」驱魔挥着污水,埋怨的骂道。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座山阻隔了寒气吧,所以意往南走,才会愈发炎热。」撩起衣袖,辟邪温柔的为她拭去汗水。「天色也暗了,今天我们赶了不少的路,不如先在前面那个林子找个地方休息吧。」
因为没找到什么山洞可以暂栖身,而为了避开猛兽的突袭,所以他们找了一株枝桠茂密的大树,爬上去准备暂过一夜。天气热得闷人,在树上倒也凉快不少,消去不少暑气。
驱魔不安的小手在他身上游移着,悄悄的探进他的衣裳里。
辟邪急急握住她的手。
「驱魔,我们现在在树上。」他提醒她。自前夜后,她便常常「侵犯」他,向他需索。
「那又怎样?」她趴在他怀中,手仍不安分的企图「侵略」他。
「这……毫无遮掩,这不太好。」看来她对男女之事仍然不懂,以为这事只是好玩,不!他得与她说清楚,否则她以为和谁都可以……若是回到魔星国,她去找青阳……不可以!这事一定要和她说明白。
「驱魔,妳要记明白,这事除了我,妳不能再找其它人,知道吗?」
「为什么?」驱魔对他突然板起面孔,慎重其事的叮嘱,十分不解。
「因为……」他该怎么说,为什么驱魔对这种事反应会如此迟钝呢?竟然全然不解,要他怎么对她解释?「因为……这事妳只能和我做……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因为我们已是夫妻了,因为……」
驱魔瞪着他,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在听到那句「我们已是夫妻了」时,疑惑的问:「我们已是夫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不过,也好啦,我们既是夫妻了,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在一起,莉晴他们再也没理由骂我们了。」她忽然想了一想,「咦,不对,你骗我,我们既然成为夫妻,为什么没像虚迷姊姊一样举行婚礼呢,」
「这……」水溶溶的圆月,清晰的照映出他的尴尬,「因为……我们已经做了那事,所以在实际上……我们已是夫妻……」
灿亮的月夜下,粗嘎的男声惊扰了静谧的月夜。
「快!追,不要让牠们逃了!」也惊扰了树上的人。
往树下一看,他们惊异的瞥见了一只全身洁白的狼,口中叼着一只受了箭伤的金狐急急逃窜,白狼的前腿似乎也受了伤,行动不甚迅捷,尤其牠口中还叼着一只狐狸,更大大减缓牠的速度。
四个人追着白狼已追出了林子,驱魔好奇的跃上树顶,想看个究竟。
「不好,已到断崖,那白狼无处可逃了!辟邪,我们去救牠们。」她一把拉着他跳下树急奔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白狼叼着金狐跳下断崖时,牠们被一道无形光球托起,稳稳的重落回地面。
而那四个追着白狼的人,已被驱魔连打带恐吓的吓跑。
她回首看白狼,却意外的望见白狼竟在舔金狐的伤口,而牠的眼神--竟流露着万般心疼与不舍!
奇怪了,难道这金狐不是牠自那几人手中得到的猎物吗?
白狼仰首忽朝他们发出几声嘶呜,露出颈项上一只通身乌黑的方形东西,似是石块。
奇的是,辟邪竟似乎了解牠的意思。
「你要我救牠?」
白狼长呜一声点头。
他毫无犹豫的走至金狐旁,伸出手到金狐伤口,手上蓦地凝聚一道光球,抚上牠的伤处找出了箭矢。
金狐哀呜一声,倏地昏厥过去。
白狼呜呜的发出哀呜,彷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不断的轻舔着金狐的脸。
「你别担心,牠没事了。」辟邪像是在对人说话似的。
白狼的神色在听到辟邪的话后,缓和了不少,只是仍不断的在轻舔金狐。
驱魔发怔的呆呆注视着,看着牠们之间的情谊,她深深的震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