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蓝飞。”她打开了门让他进来。蓝飞进来刻意瞥了一眼盈彩,然后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他嘟囔的抱怨道:
“台湾的天气潮湿得教人发霉。”
盈彩睨他一眼。
“那你干嘛来台湾?你不是在埃及待得好好的。”
“你以为我想呀?我叔父在台湾有一些事业,他最近忙着要拓展海外市场,人手不足,要我过来帮忙,我才答应来帮他半年的。”说着蓝飞不经意的问:“阿贝这几天有没有来找过你们?”
方朔摇头。
“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他忙着把马子,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性格怎么会突然间有这么大的转变?由情痴变成了花痴!”
方朔问:“那他和陈心心……”
“早吹了,他喜新厌旧的速度得吓人,陈心心跟他还不到两天,就下台一鞠躬了。好了,先不提他了,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有正事的。”他拿出一份资料给她们。“资料上的这个人被绑架了,联盟要我们设法安全的救出他。我已经连络了阿贝,他应该等一下就会到,到时我们再商议怎么救人。喂!我好困,昨晚没睡好,趁阿贝还没来,我想先睡一觉。”
盈彩比了比二楼。
“二楼左边有一间空房间,你可以去睡那里。”说着,她也跟着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件薄外套及一把雨伞。
“你要出去?”方朔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我不想见他。”盈彩黯然垂眸。
“逃避不是个好办法,你不可能永远不和他见面的,再说由刚才蓝飞的话里,更让我确信阿贝真的太反常了,一个人的性格与喜好绝不可能会在一夕间变得与以前极端的不同。而阿贝会有这么异常的情形,是在上次昏迷之后再醒来时,才陡然间变成这样,我想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盈彩紧张的瞪住方朔。
“那……方朔,你认为阿贝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几天来她,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无法思考,方朔这番话无疑是当头棒喝,敲醒她被愤怒与心痛包裹住的思绪。
“我不知道。等他来了我们再仔细的观察他,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盈彩忐忑不安的将阿贝的异常做了无数的揣想,但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两个小时后,阿贝来了。
他一进来就轻佻的给方朔一个大大的拥抱。
“哈罗,方朔。”他随即突然低叫一声:“惨了!我刚才碰了你,我刚才在想什么不就让你知道了。”
然后,他兀自嘻笑的道:“哈,别生气,我只是胡思乱想而已,我没想要脱你的衣服。对了,蓝飞呢?他还没来呀?”他淡淡的扫了盈彩一眼,微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四下的瞥了一下,迳自在一张沙发椅上坐下。
“蓝飞在上面睡觉,我去叫他下来。”方朔转身上楼去叫蓝飞。
他对她的冷淡像利剑一样刺痛了她,盈彩紧紧握住双手,努力的让自己看来平静。难道现在在阿贝的心里,她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感情可以说断就断得这么彻底,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阿贝燃起了一支烟抽着。
“你以前从不抽烟的?”她看着忍不住道。
“以前不会,不表示永远都不会。”他觑她一眼,说得冷淡。以前他真的曾爱过彩儿吗?为什么现在对她居然会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感觉也就算了,他居然会不怎么喜欢看到她,但是看不到她的时候,他却又常常会想到她,他这种古怪矛盾的心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飞睁着惺忪的眼和方朔一起下楼来,一见到阿贝就骂道:“我叫你三点来的,现在都几点了?你到底在搞什么。”
阿贝双手一摊。
“没办法,我在忙呀!有什么事快说,我等一下还有事要先走。”
“干!你以为只有你有事,我们大家都闲闲没事呀?”蓝飞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指着桌上的资料道:“你先看一下桌上的那份资料,然后我们再讨论要怎么救人。为了肉票安全,我们今天晚上就得把人救出来。”
阿贝瞪大了眼一脸的不情愿。
“什么?今天晚上?我约了人了。”
“那是你的事,今天晚上一定要行动。好了,我们确认一下路线吧!”蓝飞摊开一张地图,指着一个地方道:“据说肉票目前就被困在这一带,等一下入夜后我们就过去,我们四个人分成四个方向,然后向中心开始搜寻。还有问题吗?”
“没问题。”
“好,那我们对时,八点一到,准时行动。”
阿贝突然拈熄香烟,一手箍住了头,一手赶紧由衣袋里翻出了一瓶药,急忙倒出一颗吞下。
“阿贝,你怎么了?”盈彩吃惊的问,连忙倒一杯水给他。
“头痛。”他接过水一口饮完。放下杯子时,对上了盈彩担忧的眼眸,他怔怔的失神了一会儿。
蓝飞奇怪的问:“你什么时候有头痛这毛病的?”他不是一向健康得连打个喷嚏都很少吗?
阿贝用了甩头,甩掉刚才那种心悸的感觉,随口道:“最近才开始的。好了,反正八点才行动,我先走了,待会儿再过来。”
第八章
不敢相信阿贝刚才居然会没躲过那颗子弹,中弹挂了彩!
摆平了最后一个绑匪,蓝飞走过来惊愕的道:“阿贝,你刚才在发什么呆呀?就这么呆呆的站着让子弹打!你活腻了呀你?”
阿贝没理会蓝飞的话,震惊的瞪着自己的手,刚才他居然无法使出超能力?!他不敢置信的挥手朝地上一击,猛地响起一声巨响。咦,可以了,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蓝飞瞪住他骂道:“你在干嘛?刚才该用的时候不用,现在才用,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盈彩和方朔由废弃的工寮里面救出了那个被绑架的肉票徐文启,听到蓝飞的话,盈彩急忙在月影下搜寻阿贝的身影。瞥到他倚在柱子上,她心急的走过去。
赫然看到了阿贝的左手臂鲜血直流着。
“你受伤了!”她心疼的抬起他的手臂,检视他的伤口,为他做简单的包扎。
“只是擦伤,没什么大不了。”他抬起另一手,失神的抚着她的发丝。
盈彩一震,抬眸望住他。
与她怔怔的相视片刻,阿贝倏地收回手,恢复了对她一贯冷淡的神色。
盈彩的心不由得凉了一下,刚才她还以为……
蓝飞想不透的道:“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刚才子弹朝他射来,他居然发呆的站着也不躲。”
方朔严肃的睇住阿贝,问:“阿贝,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突然间就闪了神,脑子一片空白。”
“呃,我想我们可不可以先离开这里?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我快饿昏了。”徐文启的嘴上仍残留着被胶带贴过的痕迹,他斯文秀气的年轻脸庞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可怜兮兮的扯了扯盈彩的袖子。
“好吧!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去再说。”方朔道。
盈彩奇怪的瞥了徐文启一眼,因为他的手很自动的搭在她的肩上。
徐文启虚弱的望住她。
“我饿得没力气走路,你不介意让我扶一下吧?”
“嗯。”她点了个头,尽责的放慢脚步,配合他虚弱的步伐。
阿贝回头瞅了一眼徐文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个男的搭着彩儿的肩膀,他觉得有点怪怪的,有点想凑人的冲动。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为什么会来救我?”徐文启扶着她的肩头问。刚才她背对着月亮破门而入,第一眼见到她时,他像被电到一样,霎时震呆了,那时只觉得她美得像天使一样。
“我叫盈彩,我们是受托来救你的。”阿贝走在她面前,她瞪着他的背影,心头纷乱如麻,他对她的冷漠教她难受。
“走路就走路,干嘛这么多废话?”阿贝烦躁的猛然回头骂道。
徐文启像受惊的小鹿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我不说话就是了。”奇怪,这人干嘛这么凶呀?
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徐文启不解的暗忖。
“他说话碍着你了吗?你不要随便骂人。”盈彩冷冷的回道。
“我就是不高兴听他说话怎么样?”看到他的手亲昵的搭在她肩上,阿贝愈看愈火大,他干脆停下脚步,挥开徐文启的手火爆的道:“你是不是男人呀?靠女人扶你!”
徐文启被阿贝的凶样吓到,结巴的道:“可……可是我太饿了走……走不动。”
“阿贝,你做什么!”他的无礼、粗暴,令盈彩十分生气。
“好,那我扶你。”见盈彩居然为这个男人在凶他,阿贝怒气冲冲的扶住他,用力的紧箍住徐文启的肩,“走呀!”他大步的迈步往前走。
徐文启被阿贝箍得肩膀都快碎了。这个粗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跟他有仇吗?故意这么恶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