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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全面封锁消息,但是还是无法堵住悠悠众口的臆测,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其中一个猜测是:“浩天会的魁首夫人与情郎私奔了,所以大婚之日才会延后”说不定大婚之日早变成大衷之日哩,以浩天会的能耐,怎可能会抓不到那对奸夫淫妇!浩天会的魁首李采风又岂会放过与人私逃的妻子!”
各式各样的流传臆测在扬州纷纷崛起,各种流言说法莫衷一是,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话题。
尽管许多浩天会的人看不过去,但他们早已奉命对此事不得置喙半句,所以没人敢开口澄清一切的传言。
此时就算用狂怒也无法道尽李采风的震怒,及深深的焦躁。当夜子时他便发现水烟不见,偏又突然下起的大雨盖去了地上可能的蹄印,不过他相信她一定是往飞星山庄的方向而去,派出了许多的人手追查,且立即命人飞鸽传书到飞星山庄,也派人沿途追去,但所传回来的消息却是──并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行踪。
他对她“私逃”的震怒转为深切的担忧,他的探子居然探不到她任何的消息,这深深的令他不安,他手下的探子皆经过严厉的训练,没有伶俐的身手、敏锐的追查功夫,是不可能被挑选为探子,探子网更密布南北各地,甚至连塞外、边关都有。
她一定是往飞星山庄而去,没理由竟会找不到她的下落,三日了!按理她一定会由陆路换水陆到飞星山庄,她只认得这条路,而且这是最快到达的路,除非漓儿带她走其他的路,但其他能到达飞星山庄的路,也早已全封锁住了,只要她们出现,他一定能立刻得知,但到现在仍没她们任何音讯传回!
他不明白为什么漓儿要帮助她“私逃”,据他所知,水烟和漓儿并没有任何的交情,她没理由帮水烟,何况这对她并没任何的好处。
这三日他像活在炼狱一般,狂乱得无法静下心来,无名火一直在他心头煎熬着,吞噬着他;恐惧、担忧、愤怒,各种情绪直啃蚀着他全部的思维,他甚至不曾合过眼。也不敢合眼,浩天会几乎所有的事都停摆,把全部的人力全投入在找人。
“噢,老天,你一定要让她平安无事。”他在她的房间抚着她曾睡过的床,焦虑无助的喃喃低语。
“魁首。”
他蓦地回首:
“毕叔,有消息了吗?”
他在他身后已站了好半晌。他竟然失去往日的警觉,丝毫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情形教人担心哪,魁首太在乎她,这绝不是一件可喜之事。
“毕叔,有消息了?”劝他的神色,他知道一定有消息了,急切的问。
“是有消息了。”毕杰却隐隐蹙着眉,取出一件东西。
他一望,夺了过来,惊道:“我的龙腾凤舞佩,这是我送水烟的。”他停住呼吸颤声问:“她人呢?”
“不知道,是一个小厮送来的。”
“他是谁?怎么会有这块玉佩?”他急切的揪住他问。
“他只是一个打杂的小厮,是有人花钱命他送这块玉佩来,并要他带话来。”
“什么话?”
毕杰犹豫了片刻,迟迟没说。
“他到底说了什么?”他吼。
毕杰镇定的望着他缓缓道:“那人要他转说:他会好好对待你的爱妻,等他尝腻了之后,他会考虑把她送回来。”
只听“砰”一声巨响,茶几应声碎裂支解成碎屑躺在地上,一口鲜红的液体由他口中狂喷而出。
“魁首!”
“把这个人揪出来!”他狂吼,“他敢碰水烟一根头发,我会把他撕成碎片!”拭去唇角的血渍,他陡然换上冷峻毫无血色的阴骘面孔。
“把那个小厮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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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她们两人谁说的话是真的?”
“若论姿色,李采风将迎娶的人应是那叫童漓儿的,但是那叫水烟的竟然有那块玉佩!我认得那玉佩,那是李采风随身多年的玉佩,他不可能会轻易送人的。纯纯,我曾向你提过那日李采风陡然出现飞星山庄,便是和她一起出现的,他看她的神色我觉得不太寻常,或许她说的是真话,她才是李采风要娶的人。”
“论姿色确实是那叫童漓儿的要美上几分,只要是正常男人,比较起来都该会选她为妻才是,但是李采风确实不轻易赠人物品,尤其是女人,他曾说过他绝不会花钱去讨好女人,更遑论赠如此名贵价值连城的玉饰,也许她真是李采风要娶的人。反正玉佩已送到李采风手里,不管她们谁是真的,我们等着看他的反应,就可知道我们手中的棋子值多少份量。”
“你对他……难道还无法忘情吗?”江沂审视的盯视她。
“不,我现在对他只有恨!我恨不得剥他的反、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她咬牙恨声道。她忘不了他曾怎样的羞辱过她。那时她喝得半醉,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而他却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让江沂占有了她!这样的羞辱,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唯有他死,唯有用他的血才能浇息她曾有的羞辱。
他迟疑了片刻道:“纯纯,我看我们放了她们吧,既然李采风已打算放过我们,我看就……算了吧,我们别再招惹他了,你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她冷声道:“你怕了他的淫威了?你答应过我要帮我杀了他的,我木纯纯的丈夫难道是个言而无信、贪生怕死的懦夫!”
“不──我不是……纯纯,”他的眸子盛着痴痴的情意,坚决的道:“我会帮你杀了他的──我只要你真心对我。”
“当然,你是我的丈夫。”话中听不出几分真心。
两人的背影渐走渐远。
午后的阳光给了幽室一些光亮,几缕光线无私的穿透幽塞上方仅有的一个小格窗,洒洒了几许的温暖。
直到话声逐渐淡得再也听不到,幽室内的两人才放松凝神谛听。
“他们已经怀疑你了,我要你别开口,你偏不听,现在可好,成了他们拿来要胁魁首的弱点了。你不该为取信他们而拿出魁首送你的玉佩,魁首怎么待你的,你该比谁都清楚,他会为你答应他们任何条件的。”童漓儿神情疲惫的俏脸布满不悦与担心,她身上的绿色襦衣染着数道触目的血痕。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为我被他们鞭打吗?”水烟冷静的说。
连着两日被绑在木架上,她的手部已麻痹无知觉,像不是长在自己身上了,这也是她第一次尝试站着睡觉,唉,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欠你一条命,就算还你也是该当的,何况只是区区几鞭,我挺得住的。”
那日,她追她而去,但是来不及了,她已跨上了马,她跃上她的马想救她下来,马儿却狂奔而去,水烟被吓呆了,而她也控制不住发狂的马儿,马儿发狂的奔向南边的瀑布;瀑布下方是一深不见底的水潭,水潭的水汇聚成一条溪涧,融溶的雪水壮大了瀑布的声势,溪涧也因而变得丰沛湍急。她知道是一刻催狂散的药性发作了,所以马才会狂奔向瀑布,想浸泡滚烫的身子──这是一刻催狂散的药性,中者不论人畜,皆会身热如滚、炽热难受,一心只想找水消热。但也一如药名,熬过一刻便没事了。
发狂的马儿无法分辨危险,它狂冲下瀑布。
当醒来时,她们已被人救起安置在一间雅室,而她忽地但觉心痛如绞、痛不欲生,立时她知道自己中了毒──她的独门毒药一日断魂散,她也立时知道是赛雪下的毒,她真歹毒的心,竟连她都不放过!原来这是她早算计好的,要她背下黑锅,来个死无对证。
“你怎么了?”水烟也醒来了,在她身边关切的注视她。
“我中了毒!”她呕出碗大的血,弄污了胸前的衣裳。
“那要怎么解?采风说你是使毒能手,该知道怎么解毒吧,需要我帮忙吗?”水烟镇定的问,她相信她应有办法解的。
“无药可解了,毒已入肺腑!哈,我竟然会死在自己的独门毒药下,真是可笑啊!”她讥讽的笑着。
“什么!你自己的毒药?为什么?”水烟惊愕的问,旋即了悟,“是有人偷了你的毒药!既是你自己的独门毒药,难道你竟无法解吗?”
“就是因为是我的独门毒药,我才知道已无药可解,这毒药的毒性极强,中者一个时辰内没有服下解药,毒入肺腑,纵使大罗天仙也救不了。”
“难道真的没救了?你再仔细想想,或许还有其他方法呀!”
她苦笑摇头,猛按着心房,痛得斗大的汗珠直滴落面颊。
“会有办法的,漓儿,你要撑下去。”虽然心急,水烟冷静的静下心思索。
脑子里所有能用得上的资讯全在脑里翻腾过一遍,找不到有关任何解毒的资讯,最后瞥见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一个意念忽跃进她脑里──X光,也许她可以先用她的眼睛扫描她体内的状况,看看情况再说,但是她还不曾做过“人体透视扫描”,不知道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