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迟疑片刻,才道:「只要公主殿下爱他够深,就能救他了。」
花妙怀疑的问:「就这样?」
「是的。」花蓉不确定的点头。她也不知道单凭公主殿下对花情的爱,是否真能教花清。
「只要我爱他够深,就能救他?」花妙狐疑的问,想再确定她方才所听到的。
「应该是的。」
「看见他如此痛苦,我的心比刀割还难受,恨不得能代他受这种痛苦,只要他能好起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求他好起来。这样我对他的爱够不够深?」
花蓉看着她无语的点头。
「那么为什么他没有好起来,还不停的心痛吐血,是不是我对他的爱还不够深,是不是?妳告诉我啊!」花妙抓着花蓉激动的问。
「公主殿下,您别这样,我只知道您的真情至爱能救花情,至于要如何救他,我也不知道。」
「妳不知道?」花妙条地放开她。
「这是花岩告诉我的,他知道的仅是这些。」
「这件事他怎么知道的?」
「是……他去天心国时,无意中听到迷月国的人提起的。」花蓉有意为花岩隐瞒事实。
花住在一旁忽道:「公主殿下,女王陛下已派特使到迷月国去求取迷心花的解药,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花妙闻言,脸上顿时一喜。
「真的吗?母亲陛下已派人去迷月国求取解药?」她太意外了,没想到母亲陛下竟会这么做。
「是真的,特使今日一早出发的,相信不久就会回来了。」花佳也是才刚从司礼大人那里得知这件事。
但是花妙突然神色黯沉了下来。
「花月国杂迷月国虽然很近,但来回最快也要六日,而且他们也未必会给我们迷心花的解药。」
「不会的,女王陛下亲自修书,要特使带到迷月国海界时,交给迷月国的守海卫士,他们见到信,一定会有响应的。」
「就算他们答应给我们迷心花的解药,只怕花情也等不到特使带回解药了!」想起御医说花情只怕熬不过三日了,就算取到了解药,只怕花情也……想至此,花妙的心便紧紧的抽痛着,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花蓉方才说的话,但是,她要如何用真情来救花情?
花妙望向花蓉,花蓉歉疚羞惭的低下头,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已万分后悔,想要有所弥补,但是她也不知通该如何用真情来救花情。
「花情!」花妙含着泪水低喊。
花情心痛得狂吐着血。
花妙悲凄的为他擦拭唇边的血,但是他的血彷佛永远也流不完。今日已是第三日了,他自一早便开始不停的心痛吐血。她只能看着他痛苦的吐血,却无计可施。
花情蓦地握住她的手,语声微弱的道:「公主殿下,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答应妳的。」花妙哽咽的道。她强忍着泪水,不让泪水掉下来,她怕一掉泪后,就再也止不住了。
「我走后,让我葬在花花山,我要与花花出的落日一样,永远伴着公主殿下。」他知道,今天或许是他的最后一天了。
「不,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你不可以离开我,你答应过我,永远也不离开我,你忘了吗?」她再也锁不住泪水,泪水在她脸上狂泻而下。
为什么?难道她对牠的爱还不够深吗?为什么她救不了他?
她爱花情,好爱好爱,失去他,只怕她也无法一个人活在世上,可是为什么他们……是花蓉骗她的吗?只要用真情就能救他,可是为什么……不,花情,我不要你死,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先走,嗅!天呀!请教教化情吧!救救花情吧!不管要我怎么样,我都答应。
他抬起手轻找她如泉般不断涌出的泪水,声音更加虚弱。
「公主殿下,别再为我哭了,或许这种结果对我们两人都好。至少,我可以不用亲眼见到您选立夫婿,虽然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还能默默在公主殿下身旁看着您,我就满足了,但是当看到您与花星在一起时,我实在无法忍受,每当想到您与花星将朝夕共度时,我的心彷佛在淌血似的。如今,这种结局,对我来说也算是好的,因为我从此可以不用再痛苦了。」
「不,我只要你,我不会选立任何人为夫婿的,绝对不会,除了你,不会有人是我的夫婿,只有你是,是我的第一夫婿,是我唯一的夫婿,花情,快好起来吧!我不管什么官规,我要的只有你,我只要你成为我唯一的夫婿。」花妙悲切的嘶喊。
花情唇边啥着一丝的笑,虚弱的道:「公主殿下,有您这些话,我已经很满足了,今生能得公主殿下如此的垂爱,我再无遗憾……我……走后……公主……殿下……不要……为我太伤心……,因为……我是……带着……满足的心……离开的,……公主殿下……您一定要……快乐的……活下去,要.」他断断续续的说完,便渐渐合上眼眸。
「花情,花情,妳不能死,妳不能死,你回来,你答应过我,要永远陪在我身边的,花情!」她悲狂的哭喊。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蓦地眼前一黑,胸中一股腥甜的液体直冲喉间,自口中狂喷而出,喷在他的俊脸上,将他苍白已极的俊脸染成红色,有几滴且流进了他口中。
她悲痛得昏厥过去。
花佳与花瑶一直守在门外,直到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声响时,他们不安的冲进屋内,惊见这种情形,快步奔向床榻。
「公主殿下。」花瑶急切的呼唤。
花佳目睹此景,已大略明白了,也不禁有些悲伤。
「公主殿下昏厥过去了。」
花瑶突然注意到床上的花情,惊呼:「花情他……」
「花瑶,妳先扶公主殿下回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花瑶心情沉重的扶着她离开房中。
花佳凝重而略带伤感的望着床榻上的花情,他终究是等不到特使拿回的解药。
这一切,该怪谁呢?花蓉郡主吗?
她害得花情爱尽痛苦而死,也害得公主殿下悲痛欲绝,而如今,再怎么怪她,也换不回什么了,虽然她已万分懊悔所做的事,也尽力在弥补,只是……太迟了!
一双热烈挚情的眼眸,直盯着床榻上昏睡中的人儿,他的手爱怜的转抚她的脸庞。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一声声她熟悉的理音不断传进她耳中。
这声音好熟悉,啊!是他!她惊喜的努力睁开眼眸。
「花情,真是你!」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是的,公主殿下,是我。」他深情的道。
「你……好了!你……不再吐血了!」她倏地起身,揉揉眼睛,注视着他。
「是的,我好了,我完全好了。」他带着一抹微笑,凝视着她。
「太好了,希望这梦永远不要醒过来。」花妙开心的搂住他。「至少在梦中,你已经好了,不用再受心痛的折磨。能与你在梦中相会,我情愿永远不醒。」
「梦中?」她竟以为这是在梦中,花情扶住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公主殿下,这不是梦,是真的,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
「不是梦?」花妙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他握住牠的手,抚摸着牠的脸庞。
「是不是温热的,公主殿下,这不是梦,是真实的,我没有死,我完全好了。」
是温热的没错,这么说来,这真的不是在梦中!
「天啊!」她开心的惊呼,然后用手拧一下自己的脸颊,「喔!好痛。」
花情爱怜又好笑的轻抚她的脸颊,他知道这几日来她为他所受的苦,心疼的捧住她的脸,在他唇上深深印上一吻。
「唤!这是真的,妳是真的好了。」她的目眶盈满了喜悦的泪水。「花情,我好开心哦!」任泪水滑落她的脸颊。
花情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公主殿下,对不起,让您为我如此担心。」
「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一切都是值得的。」花妙紧紧的抱住他,怕一松手,他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花情也紧紧的拥住她。
良久,花妙忽问:「对了,花情,你是怎么好起来的,你的迷心花毒解了吗?」
花情含着深情轻笑道:「解了,是公主殿下救了我的。」
「我?」她一脸诧异。
「是公主殿下的真情救了我的。」
「我的真情?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可还记得曾吐了一口血?」
花妙想了片刻,才道:「嗯!好像有。」
「因为公主殿下吐的那口血,所以我才活过来的。」
花妙忽然恍然大悟道:「原来花蓉说的唯有真情便能救你,便是要我吐血啊!」
「若不是公主殿下对我的情是如此至深至切,也不会因此而悲痛得吐血,而这真情的血,刚好解了我体内的迷心花毒。」
花妙开心不已的道:「我若是早知这样,便早些吐血,你也不会吃了这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