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可是草木皆兵,也像只保护自己地域的猛兽,谨慎地戒备著。
贝丽儿被他的眼神吓住了,她美丽的丹凤眼心虚地不敢正视他。
其实这次意外的确是她设计的。
她被嫉妒冲昏头,只想著要除去挡住她事业和爱情的丁苡芩,知道河里淤泥积厚,很容易发生危险,因而向孙士成建议改拍这场落水的戏。
但是到了正式开拍时,残存的良心令她后悔,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她开始感到害怕,可是一切已成定局,她也无法阻止,幸好没真的出事。
"引霨,别这样。"苡芩不明白,为什么申引霨老是摆脸色给贝丽儿看呢?
"贝小姐,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申引霨寒著脸问道。
"嗯……"贝丽儿心底发寒。难道申引霨怀疑她?不行,她得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出了休息室,贝丽儿跟著申引霨来到一棵很大的柳树下。
"不知申先生要和我谈什么呢?"贝丽儿漾著笑脸,故作镇定轻松。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你说什么,我……我听不懂。"她继续装傻。
"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罢,总之你最好即时住手,免得等到前途尽毁,后悔莫及。"
"你……"她心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的条件那么好,想要认识比我好的男人很容易,但千万别太偏激,男人喜欢善良的女人。"
"可是申先生,再也没有比你更完美的男人了呀!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她哭喊出自己对他的心意。
"爱我就可以不择手段吗?"他回过身,眼神狠厉。
丁苡芩也是一个对爱坚持的人,做什么也都是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但善良的她绝对不会不择手段。
"我──"
"听著,别再做出对苡芩不利的事,否则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贝丽儿在原地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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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风波后,申引霨不等后制作业看片,就急急带著苡芩和佑妈、小柔一起回台湾,他绝不能让丁苡芩再待在如此复杂的演艺圈。
回到台湾,原本想将没有住所的苡芩接回家里,可是想到家里那天天吵闹的两老,决定还是帮她安排在她以前常住的这家饭店。
"对不起,又得让你住饭店。"申引霨内疚地说,很后悔这几年居然没有帮自己在外置产。
"没关系,住饭店很好呀!再说,有佑妈和小柔陪著,我不会无聊的。"
见识过他母亲那张利嘴的苡芩,非常明白申引霨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而不是不敢带她回家见父母。
"是呀,申先生,我们会陪著苡芩的,你安心去上班吧。"小柔也附和道。
申引霨走出门,又回过头道:"对了,今晚我可能会加班到很晚,你累了就先睡,别等我电话。"说完,才放心地离开。
"唉~~想不到冷漠的申引霨也可以这么柔情。"吴赐佑看著申引霨的背影,真是感叹。
"羡慕吗?如果羡慕的话,就放自己长假,去找你的'阿娜答'。"苡芩损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你要我放假,还不是为了多点时间谈恋爱,我不会这么笨的,我要趁你在结婚之前,赶紧把通告排得满满的,好捞一笔经纪佣金。"吴赐佑半开玩笑道。
"对了,苡芩,你和申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小柔忽然问道。
"不知道,他没提过。"
其实他们两个早就互相认定,只是他还没正式开口向她求婚,但她确信,申引霨绝对会向她求婚的。
"他不会只是玩玩的吧?"吴赐佑酸溜溜地故意说道。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找不到像丁苡芩这样敬业又配合的艺人时,他就满腹的气。
"人家申先生那么爱苡芩,你别乌鸦嘴。"小柔笑著斥道。
"难说喔──"
苡芩笑看他们两人,一点都不介意他们的话。
"啾──啾啾──"电铃声响起。
"咦?我们才刚进饭店,这个时候,有谁会来?"吴赐佑问苡芩,又看向小柔,大家全是一脸"莫宰羊"。
小柔开了门,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丁苡芩在吗?我是她未来的公公。"申纪元报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越过张口发愣的小柔,大摇大摆的走进房里。
苡芩也好奇地看向申纪元。
"申先生,有什么事吗?"吴赐佑一认出是申纪元,脸色马上冷下。
这个申纪元,老是要他安排苡芩跟他出席宴会,他不答应,还几次拿他的前途来威胁他呢。
"没你的事,我是来找我未来的'儿媳妇'。"申纪元理直气壮、气焰嚣张地说道,不想理眼前这个娘娘腔,因为他吃过这个姓吴的太多次闭门羹了。
"您怎么会知道我们回来了?"
"我自然有门路,不用你管。"其实,他是辗转从蔡淑瑛那里打听到的。
一听到原来是自己的"公公"前来"探望",丁苡芩没有预期的开心,反而觉得很奇怪,就算申纪元要见她,也该是引霨带她回家正式拜见吧?
"申伯伯,有事吗?"苡芩尊敬地开口。
"嗯~~我儿子果然是好眼光。"申纪元绕著苡芩打量,看得她全身不自在。
申纪元又道:"那以后公司方面做公关的部分,就由你来。"
"什么?"苡芩听得一头雾水。
"走吧!"申纪元拉著她。
"不行,您不能带她出去。"吴赐佑阻止著。
"这是我的儿媳妇,我带她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他推开吴赐佑,拉著苡芩就要往外走,好像已经把苡芩当成自家的专属物品了。
"等一下!虽然我未来可能是你的儿媳妇,你也不能不问我的意见。"
申纪元惊讶地看著她,以前黏著引霨的女人,一听到他要带她们出席公开场合,个个是挤破头,因为那代表著申家媳妇身分已被认定。结果这个女孩不但不领情,还拒绝他?看来这个女孩不好操控。
"那你的意见呢?"他形式上地问道。
"我不去。"
"你要想清楚,我可是要带你出席亲戚的聚会呢!"
"要认识申家的亲戚,时机到了,引霨自然会替我安排。"她直率地说。
虽然申纪元是长辈,但是她从申引霨口中大约知道申纪元的个性,根本不想和他出去。她想,引霨应该也不会赞成她去。如果真得罪了申纪元,日后她再请罪就是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申纪元火了。
今晚他约了一大票的人在酒店,就等著他把丁苡芩带到。如果他没把人带到,那以后他在亲戚、朋友之间,一定会更拾不起头。
"申伯父,对不起,我累了,您请回吧。"
"跟我走!"申纪元又急又气地拉住丁苡芩,吴赐佑和小柔连忙阻止著。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就知道你上饭店,准没好事!"
一没有麻将可打,就时时盯著丈夫行踪的何海棠,突然像抓奸似地咆哮著,还手脚并用地殴打著申纪元,看得苡芩惊愕地张大嘴。
父母老是上演全武行,难怪申引霨会这么渴望家庭温暖。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父亲常打她,但她还有一个温柔的母亲。
"你这个疯女人,快住手!"
但气极的何海棠哪肯住手?反而愈打愈用力,打得申纪元抱著头逃到苡芩身后。
"申妈妈──"丁苡芩阻止著,却被何海棠甩了一巴掌,突如其来的意外,吴赐佑根本来不及阻止。
"闭嘴!不要脸的狐狸精,勾引我儿子不够,还要勾引一个死老头!"
"申妈妈,请你冷静一点,申伯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对呀,我只把丁苡芩当儿媳妇,你是想到哪儿去了?疯女人!"
何海棠根本不信。"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我打死你──"她拎起皮包又要开打。
"够了!"丁苡芩斥吼道。"你们这样打来打去,难怪引霨对你们会这么寒心,你们根本没关心过引霨心里的感受!"
"要你管!"何海棠叫道。
"你们的家务事我是管不著,但你们可曾想过,引霨他每天努力工作是为了什么?还有,为什么有足够经济能力他不搬出去住,反而待在天天都会上演全武行的家?"
"我……"何海棠看向丈夫,忽然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从来没细想过。
"引霨对你们从来没有任何要求,他只希望回家后能有一对笑著迎接他下班,等他开饭的父母,这些平常人做的平常事,引霨却觉得梦寐难求。"
苡芩的话,让两老忆起那天儿子表白内心的痛苦,不禁感到有些汗颜和内疚。
"如果你们真的那么相爱两相怨,那就还引霨一个安静的空间,干脆离婚算了。"
"苡芩!"小柔叫道。人家都是劝合不劝离,苡芩怎么能劝未来的公公婆婆离婚呢?
"我是要离婚,可是这个死八婆为了夫家的遗产,死都不肯!"申纪元捂著发疼的脸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