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现在的歹徒都是这么阔气的吗?
或许这样是掩人耳目的做法。
他们会怎么做,对她肆意欺凌吗!不,她无法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发生了这种事,颖纯纯头一个念头是,觉得对父母好内疚。
歹徒会要求多少赎金呢!爸妈会不会报警呢?他们一定会担心极了!
“无趣!才几年不见你就爱得这么无趣了!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絮洁, 这才能显出你与众不同的冷静与骄傲,是吗?”
颖纯纯目瞪口呆的,望着驾驶座的男子,一时之间震慑住了。
他是个相当好看的男生,长得像西方人一样的白晢;且富有斯文的书卷气,它的 测脸削瘦,五官十分俊俏,高贵出众。
他的衣着帅气中,带有欧洲式雅痞气质,加上他很高姚,竟有如君临夭下的威仪。
他会是个罪大恶极的绑架犯吗?
可是谁规定,坏人不可以长得这么帅。
难道在他一表人材的外在条件下,有一颗邪恶的心吗?
他是恶魔?还是王子?
他迳自的说着纯纯听不懂的语意,言词满是玩弄的意味。
“这是绑架吗?”颖纯纯大惑不解的盯着那男子问,他正在发动车子,神情怡然自 得,她的问题让他突然发笑。
“绑架!劫财,还是劫色?”他竟不羁的回视她,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潇洒的笑容 。
蓦地!纯纯有一丝被捉弄的受窘,但她非但没敢放松自己,反倒是一头露水。
“这是你的玩笑,是不?”纯纯的质询是认真又专注的。
“当然是玩笑,这种玩笑我们从小玩到大,你忘了吗?絮洁.。”九月份娇艳的夕 阳,仍西晒得教人睁不开眼,但龙浩相信此刻最教他睁不开眼的是眼前这女孩所散发出 ,那种耀眼璀璨的万丈光芒。
她的细致、柔嫩、娇贵是如此稀有,名副其赁的红粉青娥映楚云,他不得不为她的 仙姿玉质而深刻的倾心。
见惯了西方高头大马的女子,东方的女孩显得要娇巧柔弱多了。
尤其是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儿,她就像下凡的天使般,被一圈妙不可喻的光环所围 绕。
人家说,女大十八变,一点也没有错,但他这个青梅竹马小女友的蜕变,绝对不只 十八变、可能更甚,或许一百变、一千变吧!
黄毛丫头终究有一天,是会长成令人嘱目的天鹅。
这证明了等待的必要性。
龙浩欣喜于自己的眼光,无疑的,她亦符合了母亲心目中媳妇的最佳人选。
而自己对她的那份情感,从未曾因移民至美国而中断过,从未。
龙浩戴上酷劲十足的墨镜,发动车子,驶向山岚镖纺的半山腰。
“从小玩到大吗?”纯纯仍是理不出一纤一毫的头绪,然唯一的可能是他错认了人 。
蓦地!纯纯原有的满腹恐惧都烟消云散了。
她突然想起,家里的佣人阿香,时常在接到播错线的电话后,却和陌生的对方,巧 妙的胡诌一番。
它的唇边泛起一丝淘气的微笑。
纯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想依样重葫芦。
莫非这是她千篇一律,百无聊赖的生活中,所想追求的刺激?
她真的不确定一.
但起码,她想弄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贵姓大名?”纯纯问,语调是诚恳的。
“龙浩。”他说话那威风凛凛的语气,像是全世界的人都该认识他似的。
纯纯不禁莞尔,她有那么一刻,真想挫挫他的狂傲。
“是龙虾的龙吗?”纯纯不相信自己果真做了!
龙浩将车平稳的停驻在山腰的凉亭旁,他取下墨镜随手扔在挡风玻璃前,玩味的看 了纯纯一眼。
“还是浩劫的浩呢!”他大方的调侃自己,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纯纯含蓄的笑了出来,两眼如咬洁的明月,盈溢着温柔的娇艳,她的笑像一朵初绽 放的蓓蕾,是含羞带怯的,实际上,她也为自己唐突的玩笑感到不好意思。
“你连笑容都不一样了,絮洁,你以前的笑总是惊天动地、笑傲人间似的,怎么才 八年,你变了这么多。”龙浩简直不敢相信,可是眼见为凭。
“哦!原来你已经离开八年了,你去了哪里?”纯纯的笑容犹存。
“我移民去了美国念医科,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已经取得了绿卡,我想要你也去 。”他炽烈的眼,像鹰般慑人的对纯纯凝眸而视,百分之百的专注。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因为……”纯纯明白了,他果然是认错了人。
“伯母都答应了,你还犹豫什么?絮洁。”
“真的很抱歉,我想你是错认了人了,龙……先生,我不叫絮洁。”
“哈!这就怪了,我刚才由你家来,伯母怎么没有告诉我,你改了名字了。”
“请你仔细的认清楚,这世界上可能有长得很相似的人,但总不可能会是一模一样 的脸孔吧!”
龙浩摇头,思过半矣的嘎声一笑。
“你唯一没变的一点,就是喜欢打哑谜,如果我会错认了你,那么世界上,就再也 没有人比找更清楚你了。”
他未说分明的执起她置于膝上的手,未说分明的拥她入怀,未说分明的将他灼热的 唇覆着于它的肩上。
纯纯一点儿也没有设防,一点儿也没有预料,一点儿也不债。她只是促使的瞪大眼 晴,盯着他合上的两叶睫毛,她发现,他的双眼皮好明显,睫毛好乌黑。
过了好一会儿,纯纯才霎然发觉,原来,这就是接吻,并且是她的初吻哩!还是和 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学电影里不甘被调戏的女主角,火辣的赏他一个耳光,以示 警告!
可是他的吻,一点也不令人讨厌,一点也不今人嫌恶,他的吻,缠绵而缱绻,霸气 且具征服性。
随着思潮起伏的冲击,纯纯的颊像是颗发烫的火球,她鼓足勇气,红着脸推开他。
他凝注她的眼神,令她几乎无容身之地,且难以招架,她恨不得马上夺门而出,或 挖个地洞续进去。
“我现在看起来……肯定是愚不可及的。”纯纯垂着头拨弄着裙子上的褶痕, ,脑子里却是空空如也,她怀疑,自己喜欢上了他的吻。
“不,你看起来像个小圣女般矜持。”龙浩心知肚明,她绝不是芸芸的浮花浪蕊, 她清高而绝俗,是绝无仅有的,他诚挚的表白里唯有尊重。
“你的吻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吗!”纯纯此话一出口才感到自己的突兀,她在期待什 么吗?她怪自己,怎么会问这种荒谬的问题。
“这对你而言重要吗!”
“我……不知道。”
“我爱你,此情此意,唯天可表。”
颖氏综合医院|门诊挂号处“挂号,小姐,我有预约牙科的门诊。”董絮洁排了好 长的队伍,终于轮到她。
还好她不是患有什么重大疾病,否则,这种大排长龙漫长的等待方式,其会要人命 。
医院这种人山人海的盘势,真可谓是东亚病夫的大集合。
但絮洁并不讨厌医院,尤其是那股浓郁的消毒药水味,她喜欢,真的,或许别人很 难想像,但她的梦想还是当医生。
“原来是大小姐,请直接到诊室就诊,你又不是一般患者,干嘛要排队。”偌大的 挂号处襄,有一位看似主管,且年纪较长的小姐发现了她,她连忙起身,阿謏奉承般, 热络的走向前来招呼。
“为什么要给我这种差别待遇?”董絮洁自己也搞不清楚,那人为什么要称她为大 小姐,她只知道自己与她素昧平生,毫不相识,而且她小女子并不欣赏那种一副小头锐 面、趋炎附势的人,何况她自认自己只是个乎凡人,不喜欢享有特权,而且那也不合情 理,更对不起身后那一长排耐心等待、扶老携幼的乡亲父老。
她就这么杵在一号挂号窗口,等待她的挂号证。
“大小姐,请直接上二楼门诊。”对方再次热忱的招呼,显得有些尴尬,因为絮洁 还是不领情。
那人只好自讨没趣的在一旁陪着笑脸,维恭维谨的。
看完牙的董絮洁“坚忍不拔”的走出诊疗室,右腮里因含着上菜的稀球而鼓胀,疼 痛是难免,但谁要她少年老成,十七岁就长智齿。
不过还好,她的年少并没有浪掷虚度,她过得忙碌而充实,无论是课业,或是课余 的打工,她都能轻易的胜任,她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对得起辛苦操劳的母亲。
否则说真的是“马齿徒长”了。
“嗨,纯纯……”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身着实习警生服,年于约二十五岁的大男孩。
它的脸上尽是熟稔又亲切的笑意,好像谁和他是故友,是旧试,完全是坦污的笑意 ,没有一丝造作或假装。
董絮洁直愣愣的伫立在原地;川流不息的走道并没有因她的“惊鸿一瞥”而停止, 反而是她的目光,留滞在某个特殊的定点,无法流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