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气妳这阵子的所作所为,但我从来没有爱过妳,我要的只是妳的身体,我之所以来找妳,就是为了跟妳把事情说清楚。」该死的!他不是要说这些,他明明……「你花费那么多时间、心力来找我,就只是为了告诉我,你不爱我,你要的只是我的身体?」不,她不相信。
柏攸选择了沉默。
「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爱不爱我?」她曾告诉自己,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下去,但现在的她还可以吗?她遗撑得下去吗?她真的不太有把握。
柏攸依旧不语。
「柏先生,你明明喜欢瑷萝,为什么要说谎?」说话的人叫黎证,他就是方才替柏攸开门的人。
「他就是妳信上说的那个男人?」柏攸不禁妒火中烧。
「对,他叫黎证,既然你不爱我,我要跟谁结婚,应该跟你毫无关系吧?」死柏攸,我恨死你了。
「结婚!妳要跟他结婚?」柏攸激动地咆哮。
「对,我就是要跟他结婚。」米瑷萝正在气头上,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闻言,黎证不禁傻眼,他们根本不能结婚埃「我不许,听到没有,我不许。」柏攸无法接受她为别的男人披上婚纱,为别的男人绽放她的娇美。
「你有什么资格不许,你不是不爱我吗?既然不爱我,就别管我,走,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不想做你发泄欲望的工具,不要……」她可以学着勇敢面对外界的一切指责,但他的不爱真的伤透了她的心。
「瑷萝,妳冷静点。」黎证抱住泪流满面的米瑷萝,心急地安抚。
「该死的,不许你碰萝儿,她是我的。」柏攸欲从黎证怀里抢回米瑷萝。
米瑷萝却紧抱住黎证不放。
「不,我不是你的,你不爱我,我不是你的,我不是……」爱一个人为什么那么难?爱一个人为什么那么痛苦?不要了,她不要爱了。
「柏先生,我看你还是先走吧!让瑷萝冷静一下。」黎证担心柏攸再这么闹下去,米瑷萝会崩溃。
「先走?好让你有机可乘,是不是?」他有那么笨吗?
「我不会,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请你离开,不要逼疯瑷萝。」黎证边轻抚怀中泪人儿的背边说。
「我没有想逼疯她,我没有、我……」柏攸慌乱地否认,他不想这样,他不是这么想的。
黎证打断他的话,语气沉重。「不管有没有,你确实已经伤害她。」
「我……」柏攸无话反驳。
「你为什么还不走,你走啊,你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我不想见到,走啊,你走啊!」米瑷萝离开黎证的怀抱,又心痛又气愤的瞪着柏攸。
「萝儿,我……」说啊,笨蛋,快说出来埃米瑷萝欲开口,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快一步昏厥。
柏攸眼明手快的抱住米瑷萝,要不她可能已经受伤了。
「萝儿,妳醒醒,醒醒!」柏攸后悔极了,他不该骗她的。
「我有车,我们快送瑷萝到医院去。」黎证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车钥匙,然后载着他们到最近的医院。
* * *
病房外,一个男人来回踱步,另一个男人低头不语,他们在担心同一个女人,一个为情伤透心的女人。
黎证停下脚步,深叹一口气。「柏先生,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说谎?这样自欺欺人对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好处?」
柏攸缄默不语,伤害已经造成,他不想为自己辩解。
就在这时,医生走了出来,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米小姐之所以昏倒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另外,她有些营养不良,必须留院休养几天。」医生详细地说明。
「谢谢,我们可以进去看她吗?」黎证问。
医生点点头,「可以,但不要太久,病人需要休息。」
在这同时,柏攸已经进入病房。
再次向医生道谢后,黎证也进入病房。
「有事请按床头上的红色按钮。」护士交代之后离开。
「柏先生,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黎证站到床边。
柏攸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握着床上人儿的冰冷小手。
「我和瑷萝是不可能结婚的,因为我是她的表哥,而且她爱的人是你。」黎证道出事实。
「你是萝儿的表哥,那她为什么说你很喜欢她、很疼她?」柏攸被搞胡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瑷萝是我表妹,我喜欢她、疼她本来就天经地义,她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逼你面对自己的感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不知道,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我知道。」知道是知道,但是不是做得到,他实在没有把握。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害怕什么,但我奉劝你一句,不要让自己后悔,勇敢面对自己的心。」黎证语重心长的说完后,离开病房。
柏攸轻抚米瑷萝挂着两行泪水的苍白娇颜,心不自觉的疼了起来,萝儿,快醒醒吧!我有好多话想告诉妳。
* * *
夜色渐暗,冷风飕飕。
柏攸离开床边,关上窗户,免得米瑷萝受凉。
「嗯……」床上人儿黛眉轻蹙,缓缓地睁开眼睛。
「萝儿,妳醒了吗?萝儿!」他冲回床边,惊喜地叫唤。
她逐渐清醒过来,「这是哪里?」
「这是医院,妳昏倒了。」柏攸扶她坐起,动作相当温柔。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不爱我吗?我是死是活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还是说你觉得不过瘾,想再伤我一次。」她现在对他是又爱又恨,谁教他要在一瞬间把她从天堂踢入地狱。
「萝儿,我没有,我不该骗妳,妳原谅我好吗?」他握住她的柔荑,担心他们之间真的就此玩完了。
「不该骗我?什么意思?」米瑷萝不懂。
「我说我不爱妳都是骗人的,我只是在害怕,我……」他急忙为自己解释,不想她永远这么误会下去。
「是吗?那又怎么样?你现在是要我回到你身边啰?」哼!自私自利的臭男人、王八蛋、讨厌鬼!
柏攸颔首,但也做好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你想我会答应你吗?别忘了,我已经要嫁给别人了。」米瑷萝表情冷淡的提醒,他的自私让她非常不悦。
「妳不会的,黎证是妳的表哥,你们不可能结婚。」现在不是古代,表兄妹结婚是犯法的。
「你怎么知道?是阿证哥告诉你的?」哼!吃里扒外的臭表哥。
「就算他不说,我只要去查就会知道了,况且不论他是谁,我都不许妳嫁给我以外的男人。」她这辈子只许为他一人披上白纱。
「姓柏的,我告诉你,我米瑷萝不要你了,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她给过他们的感情机会,是他不把握的,别怪她。
「要打要骂随妳便,但我就是不走。」无赖也好、什么都好,他不会再逃避了,这辈子都不会。
「好,你不走,我走。」米瑷萝掀开被子,气呼呼的噘起小嘴。
柏攸赶紧阻止,「萝儿妳乖,别这样,医生说妳营养不良,必须留院休养。」
「要你管,走开啦,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她孩子气的抗拒,抡起粉拳使力的搥打他的肩头。
「好,我讨厌,妳冷静点,乖。」柏攸抱住她,耐心地轻哄。
米瑷萝推开他,冷哼了声,背对他躺下。
「萝儿。」唉!真是糟糕。
她没有理他,躲进被子里。
「萝儿,妳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柏攸动手掀开被子。
她还是没有理他,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出声来。
「哈、哈……」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结果惹来一记卫生眼。
「很好笑吗?」笑笑笑!笑什么笑,牙齿白啊,小心笑到脸部抽筋。
「萝儿,我不是故意的,妳别生气了,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柏攸赶忙安抚,不过她真是太可爱了。
米瑷萝再次躲回被子里,决定把他当成透明人,免得气死自己。
柏攸感到无奈又好笑,但还是继续劝她进食,最后她终于肯吃饭,但却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和他说过任何一句话。
* * *
经过几天的休养,米瑷萝在医生的首肯下出院,这段日子,柏攸无时无刻陪在她的身边,但她却始终把他当透明人。
「瑷萝,阿攸已经知道错了,妳就别跟他赌气了,小心真的把他气走。」黎证劝道,他这个表妹拗起来真是比牛还固执。
「哼!阿攸是哪个王八蛋啊?我根本不认识。」米瑷萝怒气冲冲的说完,走过柏攸身旁时,还「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柏攸皱紧眉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始终没有发过脾气,只要她开心,他痛一下又何妨。
「瑷萝,妳……」黎证无奈地摇头,不禁同情起柏攸来。
「做什么?你的车子呢?」她知道她很倔,但那又怎样,她就是不想理那个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臭男人。
「在停车场,我去开,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语毕,黎证独自一人往医院的专属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