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我亲向自问问蓝总管,我相信他应该会跟我说实话才对,因为他相当清楚欺骗我的下场。”
李泽在她耳边邪恶地低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唇不经意碰触她的白玉耳珠,惹得她脸颊开始发烫,浑身微颤着。
话说完,他突然松开对她的钳制,径自往池边游去,眼下的情况似乎要抛下她。
他、他现在见死不救,是因为她刚刚的态度惹恼地吗?
呃……她好像不小心赏他一巴掌,还不小心骂他两次色鬼,更别说那一大串不敬的话。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实在是情急之下……
“王、王爷,请您好人做到底,别、别抛下小人一人,小的……不会泅水。”
她跟上他的步伐,拉住他的腰带,不管他会不会介意,在还没脱离灭顶恐惧前,她都会紧紧抓着他。
李泽将她拉上岸,拉直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咆哮。
“这次勉为其难原谅你的无礼冒犯,你最好能好好解释你和蓝总管,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小的……王爷……”
蓝苹儿抬起一张泫然欲泣的无辜脸蛋。若装傻骗不过他,那装可怜总可以博取他的同情吧?
看到那晶亮的图眸泛着湿意,还有那浑身湿透的可怜模样,不经意揪住李泽心头的柔软,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咄咄逼人的气势,然下腹的鼓胀却明显提示他,她柔软的身子有多么吸引他……
“王爷!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沃云深忽然来到两人的身边,嘴角的笑意似乎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不用了!我先回去换下这一身湿衣,云深,你拿件衣衫给她套上,免得她出去吓了人。”
李泽忽然转过头,睨着那湿淋的人儿几眼,黑湛的眼眸藏了几许复杂的心思,旋即迈开步伐离开。
瞧!那是什么眼神啊?好似要将她分尸一般,她只不过隐瞒她的性别,又没做什么恶事。
她咕哝着。“沃姑娘……”猜想这一切,是不是她预先设计好的?
“蓝姑娘!快进屋来吧,免得受凉。”
“沃姑娘,你……”她再次受到惊吓,是不是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已经知道她是假冒的男人?
“蓝姑娘,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碧晴笑着道。
“蓝姑娘!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已经怀疑你可能是女儿身,最近就我对你的观察,每次王爷来梅灵居听琴时,你的目光总会不自觉瞟向他,所以我和碧晴商量个办法,看能不能彻底查出你的真实性别,不过这一次,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没料到王爷,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来访。”
沃云深向受到惊吓的蓝苹儿,说声抱歉。
凭着女性的直觉,她早就怀疑她并不是男子,除了她身子过于娇小外,若她是男的,身份又是一个下人,绝对不敢如此直视她。
她相当清楚男人看到她的反应,并不是要自夸自己的美貌,但她始终相信,透过眼神交会,她可以很清楚看到对方的思绪,当她第一眼见到蓝苹儿,她着实让她清澈的眸光所吸引,让她不自觉将她当成了朋友,而非对一个下人。
“蓝姑娘,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女扮男装的目的何在,但请相信我们,我们绝对不是故意拆穿你的。”
“没关系的!我也早猜到,秘密随时都有被揭发的可能,只不过以这种方式曝光,却是我始料未及。”她露出一抹苦笑,忆及不管她的性别为何,她终究是个下人。
“啊!抱歉,沃姑娘,碧晴姑娘,苹儿冒犯了。”
“别这么说!你先回房换下湿衣,至于身份的问题,在梅灵居无须如此拘束,当姐妹可好?”
沃云深的提议让蓝苹儿相当惊愕。“沃姑娘,这怎么行?小的不过是……”
“当然行,梅灵居甚少人出入,在这靖远王府里,我也没什么可以谈心的人,你和碧晴差不多岁数,就和碧晴一块喊我姐姐吧。”
“小姐!这万万不可,碧睛受到族长的托付,说要好好照顾小姐,怎么能僭越身份?”
碧晴惶恐地跪在沃云深面前。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沃云深主仆的身份,似乎没有她所料想的简单,虽然沃云深说她没有知音谈心,但她却拥有李泽的关注啊!这对她而言,不过是个奢求。
“沃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小的还是喊你一声小姐,跟碧晴一块侍候你,好吗?”
“是呀!小姐,尊卑之间的身份,无论什么也都不可改,碧晴恳求小姐,收回成命。”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般坚持,那就算了,蓝姑娘,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苹儿!白苹花的苹字,苹儿会好好侍候沃姑娘。”
只要能让她继续待在这里,让她能见上李泽一面,她就心满意足了,纵使他向来不会多看她一眼,现在她又彻底恼怒他,不仅欺瞒他,还对他口出恶言。
唉!她究竟在搞些什么啊?
夜深,屋外一片寂静,蓝苹儿独自坐在床榻前,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黄澄澄的月儿,像块大饼挂在天际。
再过几日冬至就要到了,算一算,她来靖远王府,也快四个月了,庆幸撑了四个月,秘密才被揭穿,只是不知往后的日子会如何?
相对于担忧她往后的日子,她更担心大伯的安危,今天一整日,她想找他问问结果,找遍这个王府,却找不着人,她实在有些担心,她的大伯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
思及此处,蓝苹儿的身子打了个哆嗦,内心的恐惧愈发成真。
叩叩──
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她误以为是大伯来了,兴奋地开了门,门外却是──
“啊!”同样是一记尖叫,接着是急促关上门的巨大声响。
门外站的人不是蓝庆,而是令她胆寒不已的李泽。
他、他这个时辰来这儿干么?难道要杀她泄愤?
“王、王爷,小的发誓,绝对不是有意欺骗您,实在迫于情势所逼,才不得不撒谎,绝对不是有心的,请王爷宽宏大量,饶了小人一命,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的一次吧!”
两人隔着木门对峙着,蓝苹儿隔空喊话,身子早因恐惧而频频颤抖。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信女蓝苹儿若能有幸逃过此劫,一定初一十五,给您准备好料侍奉您。“喀”一声,她紧倚的木门忽然开始碎裂,不到几刻的光景,那扇木门顿时成了碎块,她惊吓地跌坐在地上,畏惧地看着那盘据在她上头的高挺身影。
“王、王爷,就算……小人有什么过错……也不能……随意动用私刑,这、这是犯法的……”
猛咽口水,她吓得全身虚软,根本无法动弹。
李泽走近一步,扬唇浅笑,才刚开口,忽然瞥见跌坐在地上的人儿,有放声大叫的可能,连忙一个箭步,捂住那嫣红的唇瓣。
“啊……唔……”来不及了,被他发现她要喊救命。
“别叫!再叫我马上了结你。”他附在她的耳边,邪恶地恐吓着。
“嗯……”忍着夺眶的眼泪,她惊慌地猛点头。
陡然一个重心不稳,他颀长的身躯忽然往下压,吓得她闭紧双眼,不敢看,紧接着就听见一大堆东西掉落,发出铿锵声响。
好不容易等到声音停止了,她才慢慢睁开双眸,才一睁开眼,那张狂妄不羁的俊显赫然在她眼前,他的鼻息直接喷袭在她敏感的肤触上,而他的手正放在──
“啊……唔……”
再一次被湮灭尖叫的证据,受不了她的尖叫声,李泽烦躁地拧起浓眉。“你叫什么?我又没说现在要杀你。”
“唔……”她的胸啊,她的贞节啊!呜……
顺着她眼神的暗示,李泽正才发现他的掌心,一个不小心按到她的敏感部位,难怪她会叫得如此凄厉,但老实说,她的胸……还真不小,他一个手掌还真握不住。
那柔嫩、软绵的触感,轻轻撩拨着李泽的冲动神经,不自觉又多握了几下,才舍不得移开那柔软的地方。
“你别叫,若让人发现我们这个样子,你会更想死。”
他抿唇浅笑,黑湛的瞳眸里,隐藏压抑的欲望,那欲望若被燃起,将让她和他,同时化为灰烬。
“嗯!你别摸了,我就不会叫了。”
蓝苹儿瞥见她和他的姿势,是如何的暖昧,如何引人遐想,一张小脸涨的通红,一股莫名燥热,从她的胸口开始蔓延,扩展到她全身。
听到她大胆犯上的言词,李泽不怒反喜。
他可真不习惯她,开口闭口都是“小的”,这样的她,才是令他激赏的性子,在他身边,已经太多阿谀奉承的人,不需要再多她一个。
“不!我现在还不能起身,这样说不定比较能问出实话。”
狡黠的黑眸对上她惊慌的水眸,又惹得李泽憋满胸的笑意。“你何时这么怕我?你不是恨我恨得牙痒痒?我捉弄你三次,我还以为你会气得在我的膳食里,偷放毒药好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