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以外,还会有谁?
一想起昨夜古怪的经历,苦儿旋即臊红了脸,难道是她在做梦?
不可能,那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就像是真的一般。
听到房里传来声音,一大早便守在门外的婢女问道:“夫人,你醒了吗?要不要奴婢去打水来?”
“嗯,好,对了,爷回来了吗?”
“回夫人话,爷回来了。”
砰一声,苦儿着急撞开门,劈头就问:“是真的吗?爷回来了?”
”是的,少爷方才到沁雪堂去了。”
“太好了,快去帮我打水来,我要梳洗、梳洗。”
“是。”
丫环匆忙打水来,苦儿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套上一件外衫,拿着她为苍炎缝制好地披风,旋即奔往沁雪堂。
马不停蹄来到沁雪堂的苦儿,还喘着气,睁大双眼四处搜寻苍炎的踪迹,远远地,忽然在另一边的转角处,听到苍炎独特的幽沉嗓音。
太好了,他在那。
苦儿急忙奔去,却在转角处和人撞个正着,她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往后仰去。
“啊……”她惊呼出声。
庆幸来人及时伸出大掌,揽住她的腰身,这才让她免于跌倒。
“苦儿!你怎么在这里?”苍炎撑住她,讶异不已。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的苦儿,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抬眸瞧见采人正是她朝思暮想地夫君后,欣喜地奔进他的怀中。“炎,你总算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苍炎默默承受着心头因她入怀,而掀起的波澜震荡,随侍在侧的冷亦,也识相地退下去,留下他们独处的空间。
苍炎明明已经告诫自己,要对她冷情,却还是该死的出现了反应。
苍炎故作镇定,露出惯有的温煦浅笑。“苦儿!抱歉,这段日子冷落你了。”
“不会!我知道你很忙,我只希望你有空时能多陪陪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苦儿欣喜地搂住他坚实的腰际,希冀用他温暖的体温,暖和她让雪给冻得冰冷的身子。
“教授绣技上有没有什么困难?”
“北方女子虽然没有南方姑娘手巧,不过她们都很用心拳习,这两个月下来,已经有显著的进步,其中有几个绣娘,她们的技法更可以和南方姑娘媲美,若夫君看了她们的作品,一定不会失望的。”她信心满满地说道。
为了帮助苍炎,她可是尽心尽力传授她所知道的一切,只是关于。“风勾绣”,她仍然自私地不想告诉任何一个人,她希望她是全天下惟一能用凤勾绣,为苍炎缝制衣衫的女人,这也是她惟已能骄傲的地方了。
“很好,这段日子辛苦你了,前几天我已经寻妥了开立绣坊的据点,过不了多久,乐心绣铺的威名也将会在北方远播。”
“那真的是太好了,只要是苦儿能帮得上忙的,夫君一定要告诉我,对了,这件披风是苦儿特地为夫君缝制的,它能保暖,质料也很轻软,夫君披着它,不会碍事的。”
苦儿踮高脚尖,亲自为他披上那件精心缝制的披风,那件披风足足耗费她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完成,里头全是她的心血与心意。
“苦儿,”有你真好,这件披风我会好好珍惜。”
苍炎将她搂进怀中,低下头亲吻她白皙的颈项。
他亲呢的举动,让苦儿羞红了脸,小手微微推拒着他炙热的胸膛。
“炎,这里会有人经过的,别这样。”她羞得满脸遁红,心头却是甜蜜蜜。
瞥见苦儿漾红的脸颊,他硬是咽了口唾沫,胯下一阵灼热。
眼前的她十足的诱人,她的唇是如此柔软,甜得像一杯水酒,让他忍不住想啜饮,近乎半个月的时间没见到她,他对她的渴望却与日俱增,原以为只要疏离她,他就能恢复过往的冷情。
但——他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
他对她的欲望是真的,他真实感受到自体内燃烧而出的饥渴,他的每寸肌肤、每根毛发,都在呼唤着她,极其渴望与她接触,甚至他还想尝试深埋在她体内,那又是何等销魂的滋味……
不!他不能再软弱下去了。苍炎猛地咬紧唇,直到腥膻的血味渗进他的唇齿间才稍微清醒,他眸光一黯,将苦儿推离他的怀抱。
一离开他温暖的胸膛,她马上觉得遍体生寒,尤其长廊外正下着大雪,雪花飘进她的身侧,让她又是一阵发寒,赶忙又偎近他的怀中。
“夫君,请让苦儿躲一躲,苦儿觉得好冷。”
她放大胆子偎近他,小手再次大胆地搂住他的腰际,脸颊贴在他地胸膛上,她喜欢倾听他沉稳的心跳,那会让她感觉,他时时陪伴在她身边。
“是吗?”苍炎敛下眉,一时之间也无法硬生生地推开她的靠近,只能拉起披风,将她拢在怀中。
明显感觉到她温暖的身躯正贴着他,无可避免的又撩起他的心火,腹下也跟着灼浇,为了取信乐家人,他不惜禁欲许久,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相信,他是个专情的丈夫,现在体内蕴积许久的欲望,却在接触她柔软的身体后,一股脑儿爆发出来,他几乎快要忍受不住了……
感觉苍炎的身体一阵绷紧,苦儿讶异地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才刚抬眸,却意外地对上他蕴满情欲火光的黑瞳,他眸里的欲望,正赤裸裸地在她面前展现开来,像一道足以噬人的火焰。
“夫君……”
来不及解释,欲望彻底操控苍炎仅存的理智,他搂紧她纤细的身子,以指尖拔高她的下颚,薄唇密实地烙下一吻。
“唔……”欲火来得凶猛且迅速,快得叫她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侵略,然而她每一寸肌肤却兴奋地迎接他的贴近。
苍炎眸中的冷血与算计彻底掩去了,只剩下奔腾的情欲与亟欲发泄的渴望,此刻,他只想密实地吻住她嫣红的小嘴,轻抚着她滑嫩的肌肤,甚至探索着她诱人的秘密……
他打横抱起她,以脚蹋开一间客房的门,再反脚踢上门,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放在炕上。
他一边疯狂地啮咬着她柔软的肌肤,一边近乎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裳,未经人事的苦儿,则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行为,吓白了脸。
她以手护着仅剩兜衣的胸口,怯怯地问着眼前,仿若一头失控猛兽的苍炎。
“炎……我们……我们……”她不确定,他这样是在爱她。
苍炎停下动作,凝眸望着颈项间,布满被他激烈深吻留下红痕的苦儿,他的眸浓浊深邃。气息急喘,浓眉紧敛,像是在经历—插,压抑许久的痛苦般。
“苦儿,我……”瞥见她清澈如镜的眸,顿时让他清醒不少,他慌忙拾起被他丢在炕下的外衫,披盖在她身上。
苦儿绽出浅笑,伸出小手想耍抚平他眉间的皱折。“炎,如果吻我,能让你舒坦,那我愿意奉献出我的一切,只要你快乐,千万别拧着眉,这样我会很心疼。”
她拉开披风,在他面前解下系住兜衣的红丝线……
夜深,雾浓,白日的疲惫让苍炎微眯着眸休憩,他在午后将苦儿送回寝房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思索。
他知道他现在该好好冷静思索,最近他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好比沾了她的身子,对她开始有了感觉……
这种情绪是不该存在的,他这种冷血之人,根本不配拥有“爱”这玩意儿,况且他也不需要。
“苍爷,这是你吩咐的缎子。”冷亦从屋外走了进来,拍了拍落满身的雪,将一手的缎子全数交给苍炎。
“这些是她们绣的,是吗?”苍炎仔细看着一匹匹的绸缎,技巧上确实不输南方了。敢情是她教导有方,难道她就这么毫无顾忌他,对外人教授一切,没有丝毫保留?天底下真有如此呆蠢之人?
“是的,这些绸缎都是最近几天的作品,那些绣娘已经可以独立绣出绸缎,应该可以派遣她们到绣坊去工作了。”冷亦补充说道。
“等等——”苍炎猛然想到那件苦儿为他精心缝制的披风,急忙抓过搁在案上的披风,再与手上的绣缎对照着,却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苍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冷亦,你来瞧瞧,,这披风的绣法,是不是跟这些都不一样?”
“属下看看。”冷亦接过缎子,仔细比对着。
“这披风针法细腻,织法繁密,不是寻常绣功绣得出来。”
“看采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呆蠢。”
一丝冷笑摔上苍炎的嘴角,就差那么一步,他几乎要让她的“单纯”给骗了,没想到用尽心计,却依然比不上她的计中计,表面上顺服地听从他的要求;私底下不忘藏了几手好保护自己,若不是她拿这件披风来献殷勤,他恐怕还以为,她真为了他,毫无保留付出一切,而他则为欺骗她,该死的生出不该存在的同情心。
“苍爷的意思是?”
“别管她,我吩咐你整治乐心绣铺的事,办得如何?没让人瞧出端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