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瞧你,一脸哭相,拜托,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君衍飞看著易泊誉几眼,要不是这几年有易泊誉帮自己掩护著,恐怕真面目早就曝光了。
「谁说不会死,你今晚下是就要去送死,雷家千金有西门煌聿保护著,影魂门没办法动她的,你还是留在这里,暂时不要去雷府送死吧!」
易泊誉早猜到君衍飞还是会一意孤行,自己跑到雷府自投罗网,才会现在对他交代遗言。
「哈哈!你果然知我啊,柔儿在雷府随时有生命危险,那个西门煌聿靠不住,我不放心,我要自己亲眼看见她没事,我才能安心。」
君衍飞回望著窗外宁静的月夜,柔儿,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君衍飞早决定还是必须夜探雷府一趟,除了找出绿眼壶瓶外就是将柔儿带出雷府,安置在藏隽阁,这样自己才能放心。
「笨!真是笨蛋一个!」
易泊誉眼看好说歹劝都还没办法说服君衍飞改变心意,索性放弃了,无奈的离开君衍飞的房间。
看著好兄弟悻悻然的离开,君衍飞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好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管如何,我还是必须去!
第七章
三更一过,君衍飞一身黑色劲装,知道这几日雷府的守卫格外森严,只是不知道影魂门的人还有没有出现。
跃上了屋脊,趁著底下守卫换班的空档,君衍飞一个跃身,压低了身子,潜进了草丛中,雷府看来这几日果然防他防得紧,难道上次的踪迹真被发现了。
君衍飞缓缓的在草丛中小心翼翼匍匐前进,不管怎么样,绿眼壶瓶肯定还是在雷行天的书房,上回肯定漏了些许地方没找,先去找壶瓶再说。
「喀!」
小心翼翼的扳开窗格,君衍飞一个翻身进了书斋,谨慎的点亮了手中的火摺子,照著四周的环境。
「这是什么?」
君衍飞在书案的最底层摸出了一本类似帐册的簿册。
这些是……翻开几页,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金钱往来,似乎是雷行天写的,写满了雷府跟影魂门这几年走私私盐的交易金额。「啊……这是雷行天的帐册?」
君衍飞更为惊愕,数字里几乎都是千两以上的交易,看来这些交易少说也有好几百万两以上的往来了,雷行天跟影魂门似乎交易行之有年,可恶的雷行天,竟然想钱想疯了,脑筋动到这上头来了……
君衍飞还不来及翻完,陡然,书斋外一片光亮,团团的烛光将外头全部包围。「槽了!我中计了,中了西门煌聿的圈套了……」
君衍飞大为紧张,难怪自己一路顺利进来书斋,一路上守卫虽然多,但总是有著许多空档,原来这些都是设计好的,君衍飞步至屋角,不让自己腹背受敌。
「银狐大盗!快快束手就擒!」
西门煌聿热血沸腾,满脸气势高昂的出现在君衍飞的面前。
「西门煌聿!你……」
君衍飞大为紧张,槽了,看来这真是一场设计好抓他的计谋。
「哈哈哈!早料到你要来偷绿眼壶瓶!」
西门煌聿手上拿著君衍飞上回不小心遗落在屋脊上的银狐面具,脸上净是挑衅。
「西门煌聿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不亏是帮狗皇帝办事的狗奴才。」
君衍飞恶狠狠的啐了西门煌聿一口,君衍飞讶异於西门煌聿竟然知道自己前来雷府的目的之一,他会知道是因为柔儿吗?阵阵的不安掠上君衍飞的心头,不可能,柔儿不可能出卖我……
「哈哈哈!别管本官如何知晓,银狐大盗好大的胆子,连续作案三、四年,这次总算可以将你逮捕归案,押解回京受审,本官也了却了一番心愿。」
「西门煌聿你未必有本事真抓得住我,我还当你是清官,没想到竟是偏袒自家人的狗官一个,真正的贼人雷行天下抓,反而私纵他,哼!」
想起怀中密密麻麻的帐册交易,君衍飞更是一阵咬牙切齿,雷行天干这些小人勾当,却还是相安无事了数年,若非有人包庇,早就被人发觉了,而包庇他的人即有可能就是眼前的京兆尹手下的大官西门煌聿。
「哼!任你插翅也难飞,银狐大盗我看你就乖乖跟我回京,这样也可以少受一点皮肉之伤!」
西门煌聿摆出了架势,准备擒住手脚灵活的君衍飞。
「哈哈哈……来试试啊!」
君衍飞随即击出一道犀利的掌风,迎向西门煌聿的心口。
还来不及出招,一阵青雾随即飘进了书斋,君衍飞发觉不对劲,正当要闭气时,早已不知不觉吸了几口。
「咳!咳!咳……我的身体……」
一阵辛辣的呛人感觉直上喉头,四肢百骸更是一阵无力,糟了,中毒了……还来不及质问西门煌聿,君衍飞的身子已经僵直倒下,不醒人事。
「银狐大盗,为了非抓到你不可,这次不得不用些小人手段,多多见谅了。」
西门煌聿看著失去意识的君衍飞,内心更是有一阵前所未有的畅快,总算解除了多年来的心腹大患。
「我就要看看银狐大盗究竟是何方神圣!」
西门煌聿掀开君衍飞脸上的银狐面具,准备一瞧其真面目。
「啊……是他……藏隽阁的主子?君衍飞?」
西门煌聿大为吃惊,想都想不到,前些日子这小子还曾来过府衙拜会过他,要他帮忙留神城内的银狐大盗,没想到……唉呀,原来他就是银狐大盗,想到自己被戏弄了,西门煌聿更是脸一阵青一阵白,牙关咬得嘎嘎作响,君衍飞,我绝对不会让你好受的。
「来人啊!把银狐大盗带往地牢,等候押解回京。」
西门煌聿暂且将君衍飞安置在雷家私人的地丰,只要自己单独将银狐大盗押送回京,肯定是大功一件,目前可不能让别人知道银狐大盗已经落人自己的手上,君衍飞,盗卖私盐,盗取他人财货,勾结影魂门,光前一项就足够让你遭抄家灭门了。
「哈哈哈……兄弟们喝酒去,本官请大伙儿酒叙!」
心头针拔除了,西门煌聿高兴的合不拢嘴,只是没想到银狐大盗就这么简单让自己捉了,眼看大鱼落了网,西门煌聿也撤除了雷府密密麻麻的守卫,恢复原本的平静。
* * *
雷语柔明显的感觉到心口似乎有股不安,这几日君衍飞都没出现,雷语柔著实不习惯,应该没出什么事吧!雷语柔讶异於自己心窝处那道暖流,极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一点想他……他那目中无人的笑声……
雷语柔心神恍惚的绣著手上的银狐,只剩下尾部的部分了。
「啊……我的手……」
针不小心扎进了雷语柔的指尖,渗出一点血红,雷语柔赶紧将指尖伸进嘴里含著伤处,衍飞……脑海里顿时浮现君衍飞的笑脸,他也是这么含著她的指尖的……
「柔儿!」
雷语柔随即听到西门煌聿高亢的嗓音,似乎有著相当愉快的好心情。
「有事吗?」
对於西门煌聿,雷语柔向来只有冷淡以对,可能是因为他与君衍飞为敌的心态作祟,雷语柔从来下对西门煌聿有过好脸色。
「不知道柔儿知不知道银狐大盗被捕的事情?」
西门煌聿试探性的询问,眼神紧紧的盯著眼前的雷语柔,丝毫不肯放过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什么?不……我的意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猛然听到消息的惊慌失措,雷语柔在发觉西门煌聿的眸光後,赶紧恢复镇定,不行,自己跟君衍飞的关系绝对下能让他知道。
「什么时候啊,大概是前天晚上吧,现在人暂且押在雷府,过几日我再押他回京受审,这样江宁城也可以恢复平静了。」
西门煌聿的神色显得相当自然。
「难道你真不了解银狐大盗对江宁城百姓的重要吗?」
雷语柔仍旧是难掩心中焦急的情绪,衍飞……被捕了……这该怎么办……难怪自己方才心头一阵不安,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早告诉过他……不要去了……为什么他还不听我的,雷语柔一阵焦心,更是急著想到地牢去看君衍飞的状况。
「哈哈哈,我可是在为民除害,像银狐大盗这种贼人早该被抓起来砍头了!」
西门煌聿说的义愤填膺,吃了银狐大盗许多次亏,还被君衍飞那臭小子戏弄了不少次,这口气怎么叫他吞得下去。
「不行!不能杀他……」
一想到君衍飞极有可能被砍了头,雷语柔更是一阵紧张,失神的扯住西门煌聿的手臂,完全没有发现西门煌聿眼神里的观察讯息。
「为什么?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贼,为什么不能杀!」
西门煌聿饶富趣味的盯著眼前神色慌乱的人儿,看来宛儿所说不假,这么说,那天在柔儿房里跟她温存的真是他……想到这里,西门煌聿更是一阵气恼,为什么柔儿会看上一个贼人,而不是他这个官,难道他不如一个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