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真猝地转身,看着马上紧闭着嘴巴的展力游,内心强忍着笑,正色的说:“展力游,你答应我的三件事情,没有一样有做到,我看……你回去再修练几年好了!”
“你开什么玩笑啊!”展力游大叫。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说真的!再见。”顾真真远远的抛来这两句话。
“喂!喂!”展力游不断的呼喊。
“好!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不要怪我没有警告你,我会让你后悔莫及——”展力游低身拿开诺贝尔脖子上的项圈。
他不疾不徐的放开所有气球,刹那间天空中全是五颜六色的气球迎空飞舞。
“诺贝尔,听好,这全是你的错,我给你机会赎罪,如果你没有追上顾真真的话,我今年就拿你冬令进补,听到了没有?”展力游看着老态龙钟、动也不动的诺贝尔,指着顾真真的背影,大喝一声。“他妈的还不赶快给我上!”
诺贝尔拚了老命似朝着顾真猛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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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老大,你又打赢这场官司了,真是了不起啊!”
阿清手里拿着一箱箱的资料卷宗站在展力游身旁,两人一同走出台北地方法院。
“好了!别得意的太早,下一个案子很棘手,我们要准备很多资料。我先放你一天假,可不能出去混太晚,知道吗?”展力游扯下领口上的钮扣,脱下外衣挂在阿清的手臂上,轻快的走下阶梯。“我要先走了,你把资料带回事务所,我明天再去整理,闪人了!”
“喔!那我明天再到事务所帮忙。”
展力游背对着他,摆一摆手,心想阿清真是一个尽责的好助手。
“老大!你要去哪里啊?我们可以一起去喝杯酒庆祝一下啊!”
阿清大声的说,想要挽留他。
“我有事情啦!”
“什么事情啊?”阿清不放弃的追问。
“我要去买礼物,今天是我和真真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阿清,你想害我是不是?我如果跟你去喝酒,明天肯定会看到我带着熊猫眼去上班。”展力游放慢脚步,一想到真真,心里就涨满了幸福的甜蜜,嘴角也不禁往上飞扬起来。
“是啊!真可怕,想不到男人一结婚,就全都变了样……”阿清心有余悸的喃喃自语。
“变什么样?”展力游耳尖听到了。
“男人一结婚,就变成小狗了——”阿清说完,抱着东西转身就跑,留下展力游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细想着阿清的话,好像有颗一百烛光的灯泡瞬间在他头上点亮,令他想起了某些熟悉的回忆。
黄昏的时候,展力游抱着一个纸箱子走进了他和真真的家。那是坐落在郊区的一栋别墅,离真真的学校很近,真真走路就可以到学校上课。
顾真真心里一直很感激力游的贴心,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决定要住在这里,自己每天开车往返各一个小时,正可以好好的整理思绪,录下每一个想到的细节。既能让真真方便,又能充分利用时间,何乐而不为?
展力游真的不同了,自从脱离父亲经营的事业,自己发愤图强,努力拿到律师执照.一边执业,一边还拿到了硕士学位。他认真的态度、细腻的求证,在法界初崭头角,令许多人刮目相看。谁都没有想到,当初一个只会打架的小混混,如今竟成为炙手可热的大律师,简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成就不可同日而语。
只有展力游心里知道,这一切,全是真真给他力量去改变的,她、是他的原动力,是他力争上游的重要元素。如果没有真真,就没有今天的展力游。
“我回来了!”展力游抱着纸箱,对屋内大喊。
真真两手都是清洁剂的泡沫,兴奋地从厨房跑了出来,快乐地迎向展力游。
“力游,我以为你会晚点回来,我才刚从学校回来,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好!”她摊着两手颓丧的说,原本想准备一桌丰富的菜肴好庆祝他们的纪念日,可是光是整理家务就用掉了许多时间。
“不要准备了!我们出去吃。”
“不行啊,妹妹们都要来,听说还为我们准备了礼物,不请她们吃饭不好意思啦!”
真真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是从展力游抱着的纸箱中发出来的,她好奇的望了纸箱一眼。
“那是什么?”
“我送你的礼物啊!”
顾真真满心期待的打开纸箱的封口,一只棕色短毛、肥嘟嘟的小狗跃然而起,她喜形于色,不顾两手的泡沫伸手抱起小狗,那圆滚滚的大眼睛,正好奇无辜的看着顾真真和这全新陌生的环境。
“啊——好可爱的小狗。”真真惊呼起来。
诺贝尔在去年六月过世了,享年十九岁,寿终正寝,也算是高龄了。
展力游宠爱地看着顾真真,她快乐的神情不时感染到他。”我们要帮它取什么名字?”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诺贝尔!”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有人曾经告诉过我,养宠物要用心照顾,它就像家里的一份子,有感情,有生命……”展力游依稀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那模糊的片段。
顾真真让小狗倚偎在颈边,短短的棕毛不断的搔痒着她,惹得她不停地笑出声来,没空回应力游的话。只好敷衍的说:“是吗?这话我好像听过……看来有两个新成员就要加入我们家了!”
“两个!怎么会:”展力游孤疑。
“你还不懂啊!亏你还是个大律师,我看你一回到家.好像智商就会自动减低,反应也相对迟缓……”
“反应迟缓!我就让你看看谁的反应迟缓——”展力游高举两手,作势要朝顾真真进攻。
顾真真抱起小狗,转身拔腿就跑。
许久后,他们相拥在温暖的大床上。饱尝过热情、归于平静的身件使他们两人疲惫的倒卧在彼此的怀里。
她睁开眼睛,审视着面前的男子,忍不住怀疑其实在成熟稳重的外表下,他那颗狂妄的赤子之心还是保留着。好几年以前的他,习惯用拳头解决他认为不公平的事情;而今,他是用法律的剑,来解决犯罪的坏人。她暗暗崇拜着他,热烈地爱恋着他,他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屠龙的英雄,雄赳赳、气昂昂的保卫着善良的人民。
她忍不住在他高挺的鼻尖送上一个小小的亲吻。展力游的手又不安分的爬上了她的背脊,他移动身躯缓缓靠近她温热柔软的身体。
正当他存够了能量、蓄势待发的时候,门铃却不识相的大作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按门铃的人似乎不太有耐心等待。
“让它响吧!”展力游侧躺在床上,想要拉回起身的老婆。
“不行!一定是善善和美美来了。”真真挣脱了展力游的手,起身套上一件清爽的洋装。
他转身将头埋在枕头底下,大声呻吟。“她们为什么总是来的不是时候!阿清说过,在热情狂烧的时候浇熄,是会得内伤的!”
“好啦!你壮得像牛一样,不会得内伤的,快起来吧!”顾真真走近床沿,试图拉起赤裸的他。
她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太靠近饥渴的野兽。在展力游突然翻身,将她整个人压在床中央时,她才恍悟。
展力游亲吻着她,熟练的解开她的发髻,如云的秀发顿时如飞瀑直泻在洁白的床铺上。他轻巧的卸下她才刚刚套上的洋装,用饥渴而嘶哑的声音恳求她留下来。
门铃声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响了十几分钟。但顾真真和展力游除了彼此的心跳声,就再也听不进外界所有的杂音了。
如果爱情是一个科学家,那么绝对够资格接受一座诺贝尔奖,因为爱情散发出来的力量,能够点石成金,连顽石都要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