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一扬,靠近她的芙蓉面。"我说姑娘呀!我真是被冤枉了,在酒楼时明明是你一直盯着我瞧,怎么会说是我呢?"
"你说什么?"她何时盯着他瞧来着?
他的手指划着她粉嫩的脸颊,却被她迅速地挥开,他甩甩手,不当一回事。"如果你没有一直看着我,又怎么知道我一直盯着你呢?所以,分明是姑娘你作贼的喊抓贼,怎么怪起我了呢?我真无辜。"
"你……"应浣蝶语塞,一向只有她堵人家嘴的份儿,今儿个却被人家给堵住了嘴。她蛾眉一蹙,故作潇洒地挥挥手。"算了算了,本姑娘不跟你这种登徒子一般计较。"她说着,轻盈的身子想趁势从他的腋下溜过去。
没料到,他似乎早已洞察她的动态,只见他的右手一扬,她的左手腕立即给他捉住,稍微一动就是牵扯般地痛。
"哎呀呀!你怎么急着走呢?咱们之间的体己话都还没说完呢?"他俊朗地笑着,低头望着她因怒气而泛红的俏颜,逗着说。
她傲慢地昂头,睥睨而视。"呸!谁跟你说体己话?"
"唷!一个大姑娘的怎么如此粗鲁呀?是该代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一下才行!"他的眸中尽是恶作剧的光芒,亮晃晃地看着她。"我看,打屁股好了。小娃儿不都是打屁股的吗?"
"你太过分了!"应浣蝶脚一跺,气急败坏。"我都说我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这个样子?登徒子!色魔!卑鄙!可恶!"
他一手急忙地捂住耳朵,见她一连串的话骂完,玩世不恭地笑起来。"骂完啦?你说不跟我计较是没错,不过我没说不跟你计较呀,是姑娘你偷偷地瞧着我的,算起来,吃亏的应该是我才对呀!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被他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应浣蝶咬牙切齿地瞪着他,绝美的脸孔因怒而红艳万分,更添动人神色。
他的心一凛,唇一抿,马上将手一拉,顺势将她给带到自己的怀里。"啊!怎么啦一急着投怀送抱来啦!在下受宠若惊唷!"他拥住了应浣蝶纤细的腰肢,调戏着她。
恼羞成怒的应浣蝶见自己被人羞辱,气血攻心,她抬起脚,狠狠地往他的脚跺下去,最好痛死他活该。
"放开我!采花贼!"
他一吃痛,真放开了她。"哇!我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泼辣的女子,活像一只发飘的小野猫呢!"
听了比喻,应浣蝶不满地迎向他。"你才是一只放荡的老狐狸呢!"
闻言,他先是一怔,而后仰声大笑。"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我的确像是一只老狐狸啊!不过……"他顿住话语,一步步地向她逼近,而应浣蝶只能一步步地被逼退,直到她退到了床边,无路可去。他又邪魅地一笑。"不过,我的放荡只会对你。"
这样的话让应浣蝶霎时止住了呼吸,他那翩翩丰采和潇洒外型,仿佛化成柔情网束,轻轻将她包围。她一震,甩甩头,责怪自己的脑子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应浣蝶一时之间的失神全然进入他的眼底,他轻将她一推,让她坐上了床沿,双手围绕着她的两侧,将脸靠向她的馨香。"你真心急,怎么这么快就邀请我来床上了,不怕我害羞呀!"
"走开!"应浣蝶惊呼,将手挡着他不停靠近的俊颜,一面将脸往后退去,一面用眼角余光扫射着整间屋子,看看出口在哪一个方向。依照自己方才与他简单的交手之后,她发现这个男人的内力明显比她高出了许多,如果用武功对付他,肯定拿不到什么好处。
"怎么?怕羞呀!"他低低地笑着,使她发现这个男人很爱笑。
应浣蝶嗅到他的气息愈来愈靠近,几乎已经吹到了自己的脸颊上了,整张脸胀得粉红。她咬咬牙,右脚不其然地踢出,恰恰踢到了他的膝头,又狠又准。
他被突如其来地一踢,左膝因为痛楚而跪在地上,额上冷汗滴下,两道剑眉紧紧地锁起,他望向应浣蝶,指控:"你,真狠呀!"
终于让她给达到了空档,她对着男人作个鬼脸,吐吐舌头。"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呀!活该你惹上了我,哼!"冷哼一声,她赶紧转身一溜烟地逃跑。
屋子外头是一大片的树林,根本分不清哪个方向,应浣蝶只有拼命地向着同一方向奔驰,轻功让她的身子像只美丽的蝴蝶。
刚刚似乎是踢痛他了吧?想到他方才额头所滴下的冷汗,她就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心疼情绪在体内发酵着,似乎在责怪自己不应该那么手下不留情,不知道他伤到了没有?
发觉自己似乎对他过度关心,应浣蝶重重地一掉头,将他摔出自己的脑海之中,停止胡思乱想。
这一摔头,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的树叶声音。她警觉地屏住心神,知道他已经追上来了,想到此,应浣蝶立刻加快脚步。轻功一向是她得意的绝活儿,她就不信会逃不过他的追赶。
树林之中尽是夕阳黄昏的余晖掩映,在交织的叶与枝之中,形成一副副美丽的图画。应浣蝶无心欣赏,一心只想逃过身后人的追赶,谁料身后声音竟然愈来愈近,再一转眼,他的笑脸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行。
"你,逃不过的。"他呵呵地笑着,让一向自豪的应浣蝶简直想要撕去他那一张俊俏的容颜。
他的手一拦,两个人停下了脚步,停在树林之中。
应浣蝶因为使尽全力而显得娇喘连连,她的眸中装满了不解和忿怒。"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来?为什么不让我走?"
她真的是想不透,尽管自己的树敌很多,但她真的想不起何时招惹了这么一个仇人,让他处心积虑地要逮住她。
"因为你。"他简简单单地吐出三个字,饶有兴味地抱胸看着她。
"我?"应浣蝶指着自已。"我跟你有仇?"不对呀!她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一个俊帅的仇人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没有。"他摇摇头说。眼见一片树叶随风吹至她的发丝上头,他轻柔地伸出手,为她拂去那片迷失的叶。
一心沉浸在疑惑之中的应浣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一片柔情,只是更加皱眉,更加不解。"没有仇,那你抓我来做什么?好玩儿啊!"她怒目而瞠地望着他,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难道,你跟我爹娘有仇?"
既然他们两个之间无冤无仇的,他自然没有理由将她给带来此地,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的爹或娘与他有些什么过节。
他挑起一道眉,望着她,笑意敛去,俊逸的脸孔冷酷道:"你还知道一些什么?"他抓住她的手臂,询问着。
看惯了他的笑容满面,见他突然如此,应浣蝶有些不适应。"我什么都不知道呀!难道,你真的跟我爹娘有什么过节吗?"
他扬起一边的唇角。"我们,的确有一些恩怨。"
应浣蝶明白地点点头。"你绑架我来,就是因为如此?"见他仍是久久不语,她继续问道:"什么恩怨?能不能说呀?"
"唆!"他蓦地放开她的手臂,眼睛阴鸷了下,随即又恢复了原先的光采。"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就乖乖跟我回去吧。反正,你是逃不过的。"
"你要囚禁我,然后威胁我爹娘是不是?"应浣蝶警戒地看着他的脸,咬着唇。"那我就更不能跟你走了,我不会连累我爹娘的。"她倔强不已地瞪着他,灵性双瞳之中全是顽固。
"哈哈!你以为你还可以选择吗?"他眯起眼睛,笑着。
应浣蝶一叹,她向他抱拳行礼。"所谓父债子还,如果是我爹娘与阁下有所恩怨,照理说应该是由我来还才是。""哦?你要以身相许?"说完,他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他的无礼让应浣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的眼中燃起了怒火与战火。"我要跟你比划,如果你赢了,我随你处置。如果你输了,就不许你再找我们麻烦。"她就不信一向处处赢人的自己,会处处输他。
他的眼睛一转,点头。"有趣,我答应你。"说着,他自怀中掏出一把折扇,丢给应浣蝶。"折扇给你使,我空手让你……不,一只手让你。"
好一个嚣张跋扈之人,应浣蝶接过扇子,不高兴极了,但仍维持自己的语气平静问:"敢问公子大名?总不会让谁死在我手中都不明不白的。"
应浣蝶的自傲和不服输让他的眼带起了激赏,他大笑。"我叫君无臣。"
一听,她也笑了。"呵!肯定是个昏君,才会无臣。"
他回应着她的话:"众人皆醉我独醒,奸臣当道,明君自然无臣。"
应浣蝶脸色一敛,使起了手中的折扇。"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她方才稍微称了下折扇,发现其材质甚佳,是个绝佳武器,只可惜这个傻君无臣将武器给了她,注定败北。她抿嘴一笑,决定先下手为强。
她的来势汹汹,俏颜之中是自信满满的笑意,君无臣不作声色,在她最接近时巧妙地一闪,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顺利地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