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佳人成了杭州城内的注目对象。应浣蝶无心欣赏城内的各种玩意儿,她挥挥手,招来身后的两个丫头。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雪情略微皱眉,眼睛向四周瞧了下,见前头有一家酒楼。
"小姐,我们到前头那家凤仙酒楼歇一会吧。"希望那家酒楼还不错,不然依照小姐的性子和现在的脾气,怕那家酒楼若不合意,会被他们家的火爆小姐给掀了屋顶。
她与风情交换一个眼神,同情起酒楼的掌柜。
应浣蝶一点头,大步地跨进了凤仙酒楼,风情与雪情连忙跟上。
"三位姑娘,想用些什么呢?"店小二见应浣蝶一行人踏入,光是衣着就是不凡,连忙上前招呼,安排她们坐下。
应浣蝶对小二为自己安排的位置感到不满,她皱起了眉头。"我不要坐这儿,我要坐二楼雅座。"
店小二为难地颔首。"姑娘,真是对不住了,今儿个客人多,二楼雅座都已经满了,只有委屈姑娘您了。待会儿给您来一壶上等茶好好地赔罪。"
"我要一盅好酒。"见人家这般低声下气,应浣蝶也不好为难,她摆摆手要小二下去。"知道了吗?一盅好酒,再来几碟好菜。"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马上来。"店小二必恭必敬地下去忙或着。
听了小姐点的东西,风情与雪情大惊失色,同时惊呼:"小姐,你要喝酒?"
"不行吗?"应浣蝶斜斜地睨了她们一眼,眼神中带着笑意,让风情与雪情同时打一个冷颤,她们只有展开笑容,嘿嘿地应着。
"当然可以,可以呀!"
"那你们还唆什么?"应浣蝶转过头不再看她们,径自地生着爹娘的气,她就是故意要点酒,带着一身酒臭让爹爹气死,哼!
一转头,仿佛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正射向她,应浣蝶眉心一锁,她顺着感觉将头一扬,黑白分明的双瞳对上了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她看到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似乎正有着阴谋一般。
应浣蝶心头一震,飞快地别过他的眼神,莫名地在面容上飞上一抹绯红,只觉得心头开始狂跳起来。
可恶!不过是一个登徒子而已,竟然被他扰乱了自己的心湖!
应浣蝶恼羞成怒,抓起方才小二送上来的一壶酒就往嘴里猛灌。一股辛辣迅速地滑过喉咙,让她呛咳了起来。
"咳咳!什么酒啊?这么难喝!"应浣蝶边咳边掉泪,急得身旁的风情与雪情不停地帮小姐拍着背,心疼极了。
"小姐,没事就甭喝酒啦!简直是找罪受不是?"风情劝阻地轻道。
"唆!"平息了咳嗽,应浣蝶豪气地擦去嘴角的酒渍,又一昂头。
那人的眼睛此时带着浓浓的笑意,凝视着她那张因为酒而染红的俏颜。
"可恶!"只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羞辱骚扰,应浣蝶眼内尽是忿怒地迎向他,她开始挽起自己的衣袖,准备给那个不知死活的人一点教训。
风情与雪情见了小姐挽袖的模样,知道肯定又有人要遭殃了,便急忙地拉住小姐的手。"小姐,又有谁惹到你了?不要打架呀!"
就在此时,小二的吆喝声响起,让应浣蝶转移了注意。只见门口有个老乞儿衣衫褴褛地想要进酒楼之中行乞,却被小二给拦在门外,而且毫不留情地对老人家动手动脚的。
刚好衣袖已经折好,应浣蝶怒气一扬,向前跨去。"住手!欺负一个老人家,是大丈夫的行为吗?"她红红的脸蛋上镶着一对水灵灵的眼睛,气冲冲地指着店小二。
小二睥睨地望了老乞儿一眼,而后恭敬地看着应浣蝶。"他,想要来骚扰我的顾客,我当然要赶……"话未说完,他的人已经被应浣蝶一拳揍到了内桌,翻倒了几张桌子,也打扰了不少用餐的贵客。
"哼!看你以后敢不敢不尊重老人家,真是可恶!"应浣蝶拍拍手,嚣张地打了个酒膈,扬手招来风情与雪情。"走啦!在这种店吃东西真是恶心极了。"
应浣蝶整个人开始有些茫茫然,走路摇摇晃晃的,她身形摇摆地走出凤仙酒楼。后头的风情与雪情见小姐又闯祸了,急忙地与掌柜的商量赔偿事宜。
老乞儿跟在应浣蝶身后向她道谢,她潇洒地摇手,将身上的荷包全数丢给了老乞儿。"拿去吧,以后别来这一家乞讨了。"
"谢谢好心的姑娘,谢谢好心的姑娘。"老乞儿忙不迭地道谢,感谢神色溢于言表。道过谢后,他捧着荷包转身走到大街另一头。
应浣蝶轻轻地微笑,她娇软的身躯柔柔地摆动,酒意袭人,使得她呵呵地笑起来,哼起了歌。"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细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嘻嘻!水长东呀!水长东喔!"
她开开心心地哼着歌曲,逐渐的离开了最热闹的街道。因酒意过于浓厚,竟没发现身后一直有人正在跟踪着她。就在应浣蝶转身走进一条巷弄时,她只觉得鼻子遭人狠狠地一蒙,一阵刺鼻,她娇柔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失去了意识,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而凤仙酒楼中,好不容易跟掌柜的杀完价钱的风情与雪情走出酒楼时,却不见小姐的踪影,她们面面相觑,一股不安顿时浮起。
不会吧?她们……把小姐弄丢了?
"小姐--"两名女子同时尖声呼喊。
第二章
嗯!好疼!
一股剧烈的头疼在她的脑子之中轰炸着,仿佛有千万辆马车在脑子里头奔驰,又似一大群人七嘴八舌的争吵,让她重重地锁起了眉头。
应浣蝶艰难地扶住自己的脑袋瓜子,用喑哑的声音轻唤:"风情,帮我倒一杯水过来,我的头已经痛得快要炸掉了。"
一阵低笑声响起,应浣蝶还来不及细想,马上有人轻轻柔柔地搀扶起她的身子,让她娇嫩的身躯软软地靠着,一只杯子凑到她的唇边。
感觉到了杯子,她马上将杯内的水一饮而尽,任清凉的感触浸入心脾,舒服极了。喝过了水,脑子也清明了大半,应浣蝶忽然感到有一些不对劲,她边缓缓地睁开眼,边疑惑地问道:"我说风情呀,你的胸口怎么这么硬,活像个男人似地……"
话未说完,她已全然睁开的眼睛映入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孔,和一对亮灿如星,充满着戏谑的眼神,让她陡然止住了话锋,又转回头来。
应浣蝶不可实信地拍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的天呀!我居然把风情看成个男人啦!我肯定还在宿醉,还没醒过来吧!"
听了她的自言自语之后,身后的人突然响起一阵沉沉的低笑声,笑声低宁而具旋律,十分好听。
这让应浣蝶更皱起了眉头。"不会吧!连声音都成了个男人啦!"她拼命地猛眨眼睛,希望这南柯一梦赶快清醒。"哈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呀!"身后的人仍是轻揽着她娇柔无骨的身躯,他低头嗅着她的馨香,轻道:"看清楚,我可不是梦喔!"
男人的气息吹向应浣蝶的颈项,她赫然睁开眼,面容因他的举动而显得些许地绯红,脑子顿时恢复了神智。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里?"应浣蝶一面道,一掌便毫不留情地袭向他的胸口,怒气冲冲。
只见他轻巧地一闪,闪过她的袭击,在旋过一个身之后,将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的桌上,又拍了拍身上长衫的灰尘,而后斜睨地笑着。"这儿可不是你的房间,我也不是你的风情。这种回答,算满意吗?"
"不满意!"应浣蝶气愤地脱口而出,她大致地看了下此地,果真不是她的闺房,而只是一间朴素的小屋子而已;可是,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地方?还有,想到方才毫不避讳地靠在他的身上饮水,就让她更为恼怒。
"喔,那在下也没法子喽!"他愉快地耸耸肩,笑盈盈地说。
"你!"应浣蝶生气地抬起头,映入那一对瞳眸,一闪而逝的印象在脑海之中清楚地浮现,她指向他。"你,就是那个在酒楼中一直盯着我瞧的家伙!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搜寻着自己的回忆,记得自己被爹娘气出了学而书院,拉着风情与雪情去逛市集,到凤仙酒楼之中歇腿,被一双不规矩的眼睛看得心里老大不舒服的,似乎喝了一点点酒,还打伤了店小二,然后……然后……然后呢?
应浣蝶的小脸整张都皱了起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醒过来之后会在这里,还面对这么一个登徒子?
他但笑不语,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应浣蝶缓慢的下床,她评估了下情势,在床上是最糟的姿势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所以在酒楼的时候一直观察我?"她毫不惧怕的昂起小脸,直直地对向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