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忍痛不再说话,反正她还有信用卡。
“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夏立廷的问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刘以若从不舍的心痛中回过神来,“是我们院长。”
“以若。”他轻轻念了一声,“嗯,你的名字真好听。”
听见他的称赞,刘以若的俏脸微微泛红。
“谈谈你自己好吗?”夏立廷柔声道。
“谈什么?”她有点紧张。
“什么都好。”他的手抚着下巴,“譬如说你为什么姓刘?”
虽然关于她的一切夏立廷已打探清楚,他却不希望让刘以若知道这件事,那样会显得自己十分在意她,在男女追逐的游戏里,他将会处于劣势。
“那是我养父的姓。”依着向季云为她编造的身分,她 娓娓道来:“十岁那年养父母收养了我,我就跟了他们的姓。”
为了怕她身分曝光影响复仇计划,向季云自己并未出面,特地安排刘姓夫妇前去收刘以若。
“你跟他们住一起?”明知她现在一人独居,他却故意这么问。
她急忙摇头辩解道:“没有,为了工作方便,我搬出来一个人住。”
其实她从来就没有和刘姓夫妇住在一起过,他们只是拿钱负责供养她而已。
离开孤儿院后,向季云暗中替她租了一间小套房,每个月固定给她一点生活费;所以从十岁起,她就单独一个人过日子。
“那很好!”夏立廷笑意更深,单身居住的女人容易寂寞,而且没有家人在身边干扰。
“为什么?”刘以若反问。
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想法,夏立廷随口找了个理由说:“一个人比较自由自在。”
“是吗?”刘以著笑了,“听你的语气好像被管教得很紧。”
“我看起来像吗?”他故意装得愁眉苦脸。
“你,哈、哈……”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一面说笑,一面享受美食,红酒更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夏立廷是有意的,因为半醉的女人最有挂力,也最容易上手。
他直觉地想要她,想将她据为己有。
至于是什么样的原因,他自己也说不上。
是因为她的美丽?还是她的善良?
是因为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还是她奋救小茉的勇气?
或者爱情并不需要特别的理由!?
他只知道自己为这个天使般的女孩心动。
虽然他不是成天窝在女人堆里的风流种,俊帅和成就却主动替他招来不少条件极佳的交往对象,排队追求他的女人更是下在少数,但他却从未如此心动过。
只可惜他今天似乎打错了算盘。
桌上的空酒瓶已逐渐增加,刘以若非但没有醉相,一双美目却益发明亮。他第一次遇到酒量这么好的女人。
对于自己的酒量,刘以若深具信心。
有一回她和孤儿院的几个同伴偷偷将院长库藏的葡萄酒给喝光,所有人全倒地不起,唯有她还能直挺挺地走出去。从那天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可小觑。
“你想灌醉我吗?”当夏立廷再次为她添酒时,刘以若咯咯笑道,她虽然单纯却不笨,多少了解他的用心。
“是我失算了!”微带着酒意,他眨了眨眼,“再喝下去,只怕我比你先醉倒。”看来他得改变今天的计划。
当服务生把帐单送上来时,刘以若眼明手快地抢过去。
“我来……”她瞄了一眼,差点把帐单掉在地上。
光是红酒就喝掉了好几万块,她信用卡的额度都没这么高。
“这、这……”用花容失色来形容现在的她并不为过。
“还是我来吧!”夏立廷笑着将帐单夺回来,连信用卡一起递给了服务生,“不好意思,我点太多东西了。”
“你不是说……”刘以若哀怨地看着他,却不敢嘴硬,因为今晚的消费等于是她三个月的薪水。
“都是你不好。”他反倒怪起她来。
“东西又不是我点的。”她一脸委屈。
“看着你我什么都忘了!”夏立廷眼中满是笑意。“谁教你让我情不自禁。”
她微田的双颊陡然涨得通红。
从来就没有女人敌得过他这句话,更别说是单纯的她。
本来便对他极具好感,一顿饭下来,他的风度和谈吐已完全系住她的心。
***
离开餐厅后,夏立廷并没有立刻送刘以若回家。
开着车,两人在外头兜风。
没有月亮的夜晚,星空更加瑶珠亮眼。
夏立廷把车子停在郊区的山上,将移动式的车盖掀起。
除了几声虫呜,四周一片静寂。
他指了指头顶的繁星,‘看见银河了吗?”
一条众星聚集的带状星云,纱雾般地横亘过天际,膜膜陇陇并不清晰。
“好美!”她忍不住赞叹,从未离开过城市的她,第一次用肉眼见到银河。
“如果没有光害,银河会更灿烂。”他早就想好了,“下次我们一起去乡下,你就知道满天繁星有多么美丽。”
“下、下次……”她心头甜丝丝的。
他指着天空,“你看,那是北极星。”
“哪、哪一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仰头看了半天,可还是无法确定。
“在那里……”他有意无意地抓起她的手在空中指画着,“那个就是大熊星座从这边延伸过去……”
他竟然握住她的手。心跳宛如槽鼓,刘以若娇羞不已,哪听得进他说了些什么。
瞥见她脸蛋配红得娇美绝伦、小嘴微张欲语还休的模样,夏立廷情不自禁地心醉!
拉过她的手,他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你……”浑身一颤,刘以著羞涩地抽回自己的手。
冲动在体内翻涌,直觉地想压住她、占有她,夏立廷却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时机还未成熟,他不想吓坏她。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启动了车子。
本来还担心可能会有的后续动作,刘以若这才放了心,却微微地感到失望。
一路上夏立廷刻意保持沉默,让她沉浸在柔美的氛围里。
经验丰富的他,向来懂得掌握进行的节奏。
回到住处,他陪着她走到家门口。
“谢谢你。”刘以若长睑低敛,“今天真的很开心。”
“改天再来找你。”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的唇轻轻点过她的红唇。
“啊!”刘以若惊讶地捂住嘴。
“拜拜!”挥了挥手,夏立廷旋即转身上车离去。
轻浅的接触比热烈的狂吻,更能挑起她的期待。
他知道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已足够让她回味许久。
***
连着几天,刘以若仍沉浸在那幸福的滋味中,脑中不时浮现夏立廷的身影。
明知道不该,她却忍不住期盼他的出现。
夏立廷并未教她失望。
星期天的下午,他又拎着一把香水百合站在她家的门口等待着。
一改过去正式的穿着,夏立廷身上只穿着简单的T恤、脚下踩着运动凉鞋。
内心狂喜的欢呼逐渐掩盖理智的呐喊,眼前的男人就像块强力磁铁般,深深吸引了她。
“去哪里?”接过花,刘以若轻声的问。
“跟着来不就知道了。”夏立廷笑嘻嘻地打开车门赶她上车。
花了将近一个半钟头,两人来到波光姑姑的海边。
冷风刚过,阳光普照,海风暖暖地拂过脸颊。
“好舒服!”深深吸了口气,刘以若在沙滩上坐了下来。
夏立廷递了一根小树枝给她,“别坐着,我们来比赛抓螃蟹。”
“抓螃蟹?”刘以若眼中闪耀着惊喜的光彩。
“看见了没?”他指着沙滩上小小的、一个个的黑洞,“那些小东西就躲在里头。”
他拿起树枝插进洞穴,跟着轻轻挑起白沙示范着,果然就看到一双小螃蟹慌忙逃窜,被他两指夹住,丢进塑胶桶里。
“准备好了吗?”他把桶子递给她。
点了点头,她已等不及要开始这个有趣的游戏。
两人在沙摊上奔跑追逐,尖叫呼喊声此起彼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黄昏时分,两人才一面吃着点心,一面算着成绩。
“你准备了多久?”看着一篮子的食物,刘以若不禁瞪大眼。
三明治、寿司、饼干、水果、饮料……
“小事一桩!”反正他交代一声,就有能干的助理帮忙,里头吃的、喝的应有尽有。
一面啃着三明治,一面看着小螃蟹在桶子里头相互挤压游走,她于心不忍,“放它们走好吗?”
“那怎么行?”他故意摇了摇头,“我打算把它们带回去加蒜爆香炒稣,壳都不必剥就能下肚。”
“什么?”她吞了吞口水,想不到自己无意中竟成了帮凶,“不要吧!它们好可怜。”
‘不要也行!”指了指他的面颊,夏立廷用商量的语气说:‘“亲我一下,我就放了它们。”
“想得美!”明白了他在戏弄自己,刘以若伸手夺过桶子,将螃蟹全倒在海滩上。
如获大赦,一群小东西逃的逃、钻的钻,一下子便不见踪影。
“你居然放走了我的宵夜?”他跳起来抓住她的手。
她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
一手扣住她的纤腰,他将她压向自己坚硬的身体,“那就别怪我拿你来当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