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责骂大会,整整持续了三小时才结束。呼!幸好是结束了,她还以为要持续到天荒地老了呢!
想着、想着也不管头发干了没,她索性一躺,窝进了柔软的床铺中,一翻身看到了身旁空荡荡的床位——曜轩呢?
今晚雷曜轩就是摆明了不让她好过,回家的一路上,他始终紧闭尊口。但是那纠了千千结的眉头,抿着冷酷线条的性感唇瓣,还有压抑着疲惫与怒气的严厉俊脸,都让她看得心惊胆跳。
一回到家,他二话不说,拎着她像是在押解犯下滔天大罪的犯人一样,到众人面前大声宣读她的罪状,而她甚至来不及开口解释或辩驳,就这么被一大堆口水给淹没了。偏偏害她至惨的始作俑者却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人远离了这个暴风圈,独留她在原地受苦。
“哼!”饶芷彤愤恨不平地,重重捶了雷曜轩的枕头一下。“爱生气的小气鬼!”她用力的瞠视枕头,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它千刀万剐。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对,所以她抱起了枕头,轻轻地拍拍它。
“很抱歉,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的,明明是你主人的不对,我却把气出在你身上。”饶芷彤郑重地对着枕头一鞠躬。“对不起。”
“如果这声对不起是表示你对我的歉意的话,”睽违已久的雷曜轩终于重现江湖。“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想我就勉强原谅你好了。”他斜倚门框上,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他漫不经心的脸上有着太多让人无法猜透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站多久了。
“你……”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吗?
这句话她没有心思问出口,因为另一个更大的震惊炸的她哑口无言。
“你竟然把头发剪了!”想脱口而出的除了为什么,还有更多的赞叹。
浓密的深黑短发虽已被他耙得有些凌乱,但却乱出了自己的风格,他从不是个安分的男人,一如他的新发型。但他却始终是个致命的男人,随便一举手一投足就能勾走人的三魂七魄,让人甘心为他沉醉,为他沦陷。
“没错,自从听到你和诗颖的批评后,我就想剪了。”常人的道德标准之于他,不过是用做生活的参考准则,而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因为他带了那么点跋扈、邪佞与冷漠。
“你听到我和诗颖的对话?”他似乎把偷听别人的谈话,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光明正大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一般。“可是我……”
雷曜轩不理会她的回答,长腿一跨,迳自走人浴室中梳洗。他是故意的吗?没错,他就是想要让她提心吊胆,而这还只是对她的小小惩罚而已。”
“作什么不理我啊!我可也是有脾气的耶!”饶芷彤对着自己咕哝几句,面对雷曜轩阴晴不定的神情,她终究是没胆说出自己的不满。
等待是一种酷刑,她今天终于深刻体验到这句话的真意。雷曜轩今天花上比平常更久的时间在洗澡上,干嘛啊!想先给她个下马威吗?
等待是一种酷刑,他今天就是想让她体验,人在惨遭酷刑时的感觉。所以他慢条斯理的淋着浴,不打算太快显露出他的怒气。
“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可以说是楚河汉界了嘛!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上床的雷曜轩,不悦地开口命令。他都还没说话,她倒先拿起乔来了。
“我不要。”告诉过你,我也是有脾气的嘛!她手拉棉被盖过自己的头。“晚安。”随即拿背对着他,这是她对他第一次的反抗。
“给我听好!”
他一把揽过她压制在身下,一手将她挣扎的双臂拉高过头顶,另一手则紧箝住她的腰,两人的胸对胸、腿对腿,牢牢实实的接贴在一起,他沉重的呼息与她愤怒的喘息,亲密的交缠在一起。
“我不想凶你,可是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我也很生气啊!”可惜她的怒气往往维持不到三分钟就消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被大家责骂,更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剪头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深感委屈的扁起嘴。
她不想要他生气,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生气是因为你有事不说还瞒着我,让我有种孤独的感觉;我让你被大家说教,是因为我要你记取教训,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你有任何逞强的举动;我会剪发全只是因为你喜欢。”凶暴少了温柔的口气,与语意里所隐含的深切情感,有着极不相称的比例。
他担心她啊!这个大傻瓜,这么独立是想表现给谁看哪?
“才不是这样呢?”她抬起头,香了香他的脸颊,感动他所言的一切。“我从没想过要瞒你任何事或逞强的,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而已。”虽然她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只要想到能因此对他有所帮助,自然就会有源源不绝的动力,支持她继续下去。
“什么叫‘而已’?”雷曜轩差点没昏倒??她妈是少帮她生条神经吗?“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有那分能?停惶炜梢宰龊眉溉朔值墓ぷ髀穑炕故悄阋晕械娜硕几阋谎≡穑永床换崛ブ室缮纤镜拿盥穑俊苯裉烊舨皇撬锼饩瞿切┕ぷ鳎拐娌恢浪姓饷创蟮谋臼履兀?
“喂!你这是赞美?还是讽刺啊?”她双目一翻,不依地娇嗔道:“我又不是没感觉黎组长对我的‘另眼相待’。”
可是她能怎样,承认自己真的是超级顾人怨,所以才会让素不相识之人兴起讨厌之感;还是要求她别再这么对她,或者干脆就与她单挑算了,试问,她该怎么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进公司是为了帮你,可不是要给你添麻烦。”所以她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她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上让她无从挑剔,这不就得了。“而且我说过我不想享特权。”
虽然黎组长讨厌她,但不可否认的,黎组长的确是一名人才,她可不想让雷氏白白损失一位好帮手呢!
“什么叫享特权?那个女人就是仗着自己的职位高于你,才会做出这么不可理喻的事,我们雷氏不需要这种狐假虎威的职员。”敢动他的人,他自然不会让她好过,更何况他也不想让这种心胸狭隘的人继续待在雷氏,迟早捅出祸端。
“你可别乱来,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别插手。”就是知道他一定会把事情搞大,所以她才不想告诉他。
“我不用插手,自有人会处理的。”她还以为奶奶和诗颖会这样默不作声吗?可不是只有他一人心疼她,她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我不管,反正你们都别动她,我会自己解决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处处要靠别人的保护。
“再说吧!”一旦是他决定要做的事,千军万马也挡不住的。“嗯!你好香唷!”烦人的事情暂时解决,是该轻松一下了。
雷曜轩像个无赖似地拨开饶芷彤保守的睡衣,露出她粉嫩的小香肩,对准目标像只小狗一样又舔又咬的。
“别闹了,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坚持不让他得逞,嘻嘻哈哈的左闪右躲,不想他这么就把话题结束。
“我说了,到此为止。”他放开她的双手,改捧住她的小脸,绵绵细细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可是我……唔!”一切未完的话语尽数隐没在他的口中。他说过,到此为止。
喋喋不休的红唇,此刻正被另一性感唇瓣来回厮摩着,即使两人已经有过多次的亲吻,然而每一次却都像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喜欢品尝他,诚如他一样,湿腻的小舌头极具诱惑地,轻轻滑过他的唇。一次、两次……那味道的美好让她眷恋不已。
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呼吸,已然炙烈地融混在一起,他的唇舌带给她一波接一波的火热与酥麻,在不知不觉中,她伸出双臂揽住了他,表现出她诚心的悦服。
他闲熟的舌沿着她的唇嬉戏洗刷着,诱哄着要她为他张开那鲜艳饱满的红唇,好让他一举而入那天堂所在,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他入侵的舌执意要与她共缱绻,柔软甜美是他唯一所能知觉的。
他的猛烈搭上她的温驯,他的狂野搭上她的顺从,完美的契合是唯一的形容词。
他不再安于唇与唇的交缠,转而进驻她的芙颊、耳后、颈间舔弄吸吮,强硬的逗留是为了感受她的战栗,当她的娇躯因着一阵阵的需索而颤抖时,他的心情是愉悦的,他喜欢和她一起分享彼此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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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彤?”
他不敢相信,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她竟然……他又轻摇了她几下。
“芷彤?”
这不是真的吧!她真的睡着了?
看着饶芷彤酣睡的面容,就只消那么一刻,他便从天堂被打入了无尽痛苦的地狱,雷曜轩苦笑着,再度强迫自己做回正人君子,尽管他早已因为每晚软玉温香抱满怀而压抑了不少的欲望,但他仍旧是发挥了超强的忍耐力,谁叫他是柳下惠第二,能够坐怀不乱呢!
唉!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对了,为什么他不去找其他的女人呢?习惯性的搂着她,雷曜轩对自己提出了一个无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