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们要被带到哪里去?”一回到安全的地面上,左翻儿就迫不及待地想一探那群黑衣人的庐山真面目,可什么都还没见着,那一大团人便给人押下去了。
“自会有人处置他们。”冷昊天再度捞回不安分的左翻儿,语意不明地解释着。
“可是……”
“大哥,她是谁?”冷谚圻粗鲁地打断左翻儿未竟的话语,“我们在屋顶上忙个半死的时候,你却抱着个……这是女的还男的啊!”他疑惑地绕着左翻儿周身打转,“啊!随便啦!反正你抱着个不男不女的人,是跑到那儿去快活啦?”
“太过分了,”左翻儿一张小脸马上涨得通红,“我当然是女的。”怎么可以这么看不起她,虽然她是比现今女子的体态都要来的瘦弱,可她仍是道道地地的女儿身呀!
“别气。”冷昊天好声好气的安抚她,接着瞪向他胞弟,“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乱讲话的吗?”整句话充满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果不其然,只见冷谚圻先是闷哼了一声,然后忽然双腿不离地的往后倒退三尺。
“他又怎么了?”左翻儿双手环着冷昊天的腰,将头枕放在他胸前,虽然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徒重外貌之人,可被人贬损的这么低,特别那个人还是昊天的弟弟时,她真的无法不难过。
“他不过是受到他该有的报应罢了。”完全没有同情的口吻,“别这样,我不喜欢见你皱眉。”冷昊天轻轻摇着她,不太高兴她的情绪影响了。
“翻儿,你在哪儿啊?”焦急的呼唤由远至近,一声接着一声,打断了两人世界中的男女主角。
“我在这儿,敏姊姊。”左翻儿连忙迎上前去,“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笨翻儿。”敏儿一见到左翻儿,猛地一把抱住她,“你是跑哪去了?吓死我们大家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敏儿又将她推开,就这么东瞧瞧、西嗅嗅的,生怕看见左翻儿身上有什么不妥。
“你这个傻儿。”福婶一到,大熊式的拥抱同样是免不了的,“到处都找不到你,我们都快急疯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阿弥陀佛,真是老天有保佑啊!
“对不起啦!福婶。”回抱住她,左翻儿一脸的愧疚,方才敏儿的举动,总算是让她想起被她遗忘在房里的其他人了,“我不是故意没讲一声就跑出来的。”她本来也以为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来逛逛后再溜回去睡觉的,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翻儿。”最后赶到的温婉翎,同样也是着急的眼眶都泛了,“你没事吧!”方才在房里没见到儿的人影时,她急得心跳差点就停了。
“对不起啦!害你们为我担心了。”左翻儿一边道歉,眼泪竟也跟着掉了下来。
一时之间,哭声四起,四个女人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哭了起来,哭得身旁的其他人深感惊诧、一头雾水的。
“谁可以好心点告诉我,”冷翊玮满脸的莫名其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他们是兵分两路,谚圻围堵黑衣人,而他则是赶到他未过门妻子的房外护卫,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房里的三个女人竟在一时间连袂往外冲,害他只得跟在她们身侧以有任何意外发生。
“我才是那个最想知道的人哩!”冷谚圻踱步至他二哥身旁,一边揉着胸口,同时心有不甘地嘟嚷着,大哥下手未免也太重了点吧!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耶!
“看来明天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好天气才是。”盯着皎洁的月色及忽明忽灭的星子,冷家老大的天外飞来一笔,替这个夜晚的乱七八糟写下了句点。
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清楚的解释,这个夜就在众人作鸟兽散后结束了。
第四章
屯墀县的超级大户人家冷家堡办喜事,大开流水席宴请乡民,此等天大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方圆百里之内有人烟之处,不论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其他富豪之户,抑或是寻常的老百姓,甚且是众多的贫困家庭,均为了赶赴这场难得的盛会而雀跃不已。
那些个大户人家是想趁此机会,大大的来阿谀奉承一番,好给冷家堡留下个不错的象,看看能不能借此让自己的身价地位更上层楼。
至于那众多的普通人家,之所以也跟着欣喜万分,一来是因为他们长期以来,都受到冷家堡不吝啬的救济帮助,如今冷家堡娶媳妇了,当然得好好去替人家祝贺祝贺。
这二来嘛,则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除了逢年过节之外,什么时候可以享受到这么丰盛的好料理,所以什么他们都要跑这一趟,而且还要携家带眷一块儿去。
“……送进洞房。”在媒婆大声地宜怖礼成,紧接着是一片锣鼓喧天之后,这一对新人随即就被簇拥进了新房,一路上既没有众人不识相的胡闹,也没有人尾随着闹洞房去,总而言之,婚礼就这么完成了。
“真的不是我要像个女人一样爱多嘴,”冷谚圻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可今天好歹也是你大喜之日耶!干嘛还窝到书房里来啊?”难得可以说说他二哥,他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怪了,”他冷翊玮的脑袋可不是拿来装饰用的,“那你这位小叔怎么不到外头去招呼客人啊!”简单地又将问题丢还给他,冷翊玮一点也不为所动地坐在太师椅上,喝着方才下人刚沏好的茶。
“这……”搔搔头,冷谚圻答不出话来了。没办法,他实在是不喜欢外面那种场合,随便一大堆不认识的人,都能猛拉着他向他道恭喜,再不然就是猛夸他们冷家堡是行善之家什么的,吓得他没地方躲了,谁还想出去凑热闹啊!
“更何况大哥他还不是没出去招呼客人。”拖人下水向来是他的乐趣之一。
“我又不像你成天没事做,”冷昊天毫不留情地放出风凉话,“你没看见幸伯刚刚才退下是不是?”离开冷家堡这么多天,了多少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哪还有那个闲工夫出去当招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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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三人极有默契地互视一笑,他们都还真是不爱那种繁文缛节、客套寒喧的场合呢?
“大哥,你还是决定把那些人交给官府处理吗?”冷翊玮话锋一转,绕到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上,昨天抓到的全是听人命令的小喽罗,除了晓得要拿钱办事外,其余的一问三不知,真是叫人感到遗憾。
“对啊!大哥,”冷谚圻也来插话,“为什么我们不自己解决呢!”这种明知首脑是谁,却一直苦无证据的状态真是让人不舒服。
“之所以让官府介入,我有两个理由,”冷昊天缓缓道出心中的打算,“一来是当作障眼法,避免温建昆那老头对我们起疑心,他之所以能隐身幕后这么久,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我不想轻举妄动坏了咱们一网打尽的计划,这二来嘛!”
扬起的笑容温和了他原本的冷峻,“总该留点机会让那些当官的人表现表现,免得老有那些冷家堡意图代皇帝面临天下的谣言出现,烦不甚烦哪!”说来他为了让朝廷的人马有所表现,还真是煞费了苦心呢!
“这招好、这招好!”冷翊玮大笑。
“那就让我们以茶代酒,”冷谚圻举起了手中的茶,“先为这将来的成功以及今天成亲的二哥,干上一杯。”
书房中愉快的气氛一点也没有感染到正在新房里休息的人儿们。
“好了,现在总算可以先暂时轻松一下了。”新人房里传出聊天的声音,说话者正是福婶。照那外头热闹的情形看来,可能还要好一阵子新郎倌才会出现。
“小姐,你累不累啊!”敏儿体贴地替温婉翎按摩肩膀四周僵硬的肌肉,“要不要先喝点水或是吃点什么的?”
“可以这样吗?”左翻儿满脸的疑惑,“不是要等新郎倌进来才能掀头盖吗?”她不知道新娘竟然可以先将头饰拿下来呢!新娘掀开头盖第一眼看儿的人,不是应该是新郎吗?
“你这个小傻瓜,”福婶已经开始吃起桌上的食物了,“若真要等新郎倌进来才能喝水、吃东西的话,那我想大部分的新娘都会先饿昏头吧!”距离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呢!她就不信有哪一位新娘子,是真的乖乖待在房里不吃不喝不动的。
“喔!这样啊!”左翻儿了解地点点头。也是没错啦!反正关起门来,谁也不会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那我先帮小姐将头饰解下来好了,”一动手才发现这金光闪闪的头饰,竟是如此的重,“小姐,你没事吧?”这么重的东西她还能顶在头上这么久,真是让人佩服。
“没事的。”瞧见左翻儿惊讶的表情,温婉翎完全能理解她的问题所在,“不过拿下来后还真是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