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先生是我的老板没错,但你是什么人,以及你和他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过节,我并不了解,也不想知道。你说你掳我来就是要利用我去对付他,但我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名员工而已,你这样的逻辑不是很奇怪吗?”
“哈哈哈——”范振呜狂妄的笑声回荡在空间里,倏地,笑声戛然而止,森冷的寒芒乍现在范振鸣的双瞳中,“有没有用,到时候咱们就知道了?”
扬手再一弹指,谢均菱的嘴巴又被贴上了胶带。
“真要怪……”范振鸣转身离去前,送了她最后一段活,“就怪岳继禹吧!若没有认识他,你或许就不会这么早去见阎王了!”
一声令下,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地下室里,独留谢均菱一人动弹不得地被绑在藤椅上,可怜兮兮的。
“谁会怪他啊!”谢均菱咿咿呜呜地说给自己听,“明明是你这个坏老头自己心里有毛病,干嘛推到别人身上!”丧气地低下头,积聚已久的泪水渐渐漫出了眼眶。
呜呜呜!她好怕喔!她是不是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宽敞借大的室内,充满着令人窒息的不安,每一个人的脸上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小舅……我们……”冯崇尧与谢冠人的愧疚感,自谢均菱失踪后就不断涌现。
“没关系。”岳继禹抹抹脸,试图抹去那沉重的疲惫,“你们别太自责了。”
自崇尧他们急电他回来至今,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五十八分又三十一秒了。短短的五分钟,不仅崇尧、冠人没看好均菱,就连桂叔派出的盯稍人员也跟丢了掳人的车辆,这一切他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
他不想、也没有权利去责怪任何人,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让均菱平安回来,其他的……说再多也是枉然。
“岳老弟,实在是非常抱歉,我那些手下……”桂祥山的内疚比起冯谢二人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不过只有两个人,而且都还是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没担负起这样的重责大任,情有可原。
可他桂祥山,堂堂一位刑事组组长,手下个个又是身经百战的刑事干员,就连保护一名弱女子的小小工作都做不好,这……叫他如何面对继禹?
“现在咱们就别再提那些了。”千金难买早知道,岳继禹向来就不爱追悔过去的失误,既于事无补,亦毫无建树。
“我希望大家把全副心神放在救回均菱这件事上,不要再分神在别的事情上。”唯有专心一致,才能发挥出最佳的表现。
不再多说什么,岳继禹踱步至窗前,漠然凝视着窗外的景致,天边的彩霞逐渐转为暗黑,接连亮起的城市光晕,以及悬挂天边—隅的月儿和满天星斗,宣告夜幕的降临。
他们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滴!滴!滴!电子邮件的接受汛息打破了一屋子的沉默无声。
“消息进来了。”岳继禹双手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岳继禹至今累积的人脉,让他能透过各方的管道去寻求他所需要的消息,这几天来他不眠不休的奔波,劳力、时间、金钱,他一样都没省,为的就是要尽快查出范振鸣的藏身之处。
而他的确也做到了,在一个小时前他总算收到了最新情报,但为了证实消息的可信度,纵使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仍多花了一点时间进行确认。
而刚刚他们一行人苦苦等待着的,就是这最后的正确结果。
“均菱被关在范振鸣买下的—栋废弃大楼的地下室里。”岳继禹飞快操作着指令,“这里有地形图及那幢大楼的架构平面图。”印表机运转的同时,他的脑袋也飞快计划着。
”我想范振鸣应该相当清楚我的能耐,所以他铁定料想得到我能找出均菱被关的地方。既然知道我必会前上解救地,他又为什么没有派人看守均菱呢?”
他停话石向在座的人,“很显然地为了解决我这个杀子仇人。他必定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以恭候我的大驾了。
依范振鸣的个性来推断,他绝对不会轻易饶过跟他有血海深仇的我,所以我必须假设他可能在地下室,甚至是整栋大楼里都装设了炸弹,好让我跟均菱同归于尽,所以贸然前去,不但救不了均菱,反倒只有送命的份。”
这应该就是范振呜将钱花在一栋废弃无用的大楼上的原因。
“怎么这么危险?”冯崇尧忧心忡忡的。电视演的是一回事,真实生活可不同,没碰过这种情形,有的只是帮不上忙的无力感,“正面交锋也没胜算哪……”
“那要怎么办?”谢冠人大吼出声。没保护好姑姑他难辞其咎,现在又听到姑姑可能身陷险境,纵使他平日再冷静寡言,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
“桂叔,”岳继禹转向桂祥山,“拜托你调几个拆除炸弹的高手来,我要他们潜入大楼拆除炸弹。”闭了闭眼,他思考片刻,“然后我要你的手下全体总动员,驻守在大楼附近,别让那家伙有机会逃走。”
“没问题!那要加派几名狙击手吗?”桂祥山仔细记下岳继禹的每—句交代,还不忘细心地提出建议。
范振鸣的防弹衣从不离身,而且还有保镖二十四小时全天保护,所以狙击手可能不太派得上用场,不过……岳继禹点点头,“还是麻烦你安排一下好了,有备无患!”如此才能万无—失。
“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部署好这一切,”桂祥山提出保证,所以为了争取时间,他决定立即动身,“那我先告辞。”
“不送。”岳继禹目送着桂祥山消失在门外。
看来,为了报这个仇,范振鸣真是煞费苦心哪!
既然如此,他岳继禹若没有现现身,犒赏一下他的辛苦,似乎就太说不过去了,不是吗?
“走喽!”他转身对那两位小伙子唤道,“我们也出发吧!”
知道他们两人断然是不会乖乖留在家里等他的消息,再加上他也不想浪费时间来说服他们,所以他干脆直接把他们带在身边一起行动。
凌晨:—二点时分,晦涩的暗黑天际忽然飘起绵绵细雨,大地在雨水的浸润下渐渐渗出寒意。散发着晕黄光芒的月牙儿,也被乌云无情地吞噬,寂静的大地。霎时阴森诡谲得让令人毛骨悚然。
挣扎了许久的谢均菱,双手双脚全被粗麻绳磨破了皮,并渗出了斑斑血迹,但她仍旧不放弃地继续努力着。
她还没对继禹表达过她的爱意;她还没见到崇尧与冠人成家立业;她还没出国玩过;她还没拯救那些受虐妇女跟小孩;她还没……她有好多的事情还没做,她还不想死……
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她,所以即使她又累又疼、又饿又渴,还是抱持着希望,因为她知道大家一定会来救她的,而在那之前,她必须靠自己想办法,她一定要加油!
还在跟粗麻绳奋战的谢均菱并不知道准备营救她的人马,此时已经布满了大楼的周围。
“桂Si——”下属的声音透过无线电传了过来,“所有人员已就定位,只要一声令下,大伙儿随时可以展开攻坚行动。”
“收到。”桂祥山回覆道,“要所有弟兄在原地等待命令,没有我的指示,绝不准擅自行动。”
“遵命!”下属恭敬地收了线。
“岳老弟——”桂祥山转向现在正坐在他身旁的岳继禹,开始苦口婆心劝道,“我看……就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好了,你实在不需要冒险哪!”
虽然他清楚继禹的实力,但他坚持要一个人打头阵,他仍不免为他的安危担心。
“对呀!小舅,你别一个人逞英雄嘛!那样真的太危险了。”冯崇尧同样出声劝阻。
虽然他非常担心姑姑的处境,但他也不想见到小舅受伤啊!
“是啊!”谢冠人同样理智地分析道,“我相信姑姑也不会希望你为她这么做的。”
“你们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均菱的生命开玩笑的。”岳继禹的唇边露出自信的微笑。
自不量力这种傻事他是不会做的,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也绝对不会仓皇行事。
“那你的打算是……”桂祥山是所有人里面最快被说服的,因为只有他最清楚岳继禹的能耐。
“范振鸣没有见到我是不会死心的,而且在还不清楚范振鸣的计划前,我想,多争取点时间是必要的。”岳继禹说明他的计划。
“你的意思不会是……”谢冠人与冯崇尧对视一眼,不确定自己心中所想的是否就是岳继禹即将要去执行的。
“没错!”他又露出了他招牌的帅气笑容,“我不打算采取迂回战术,我准备来个正面进攻厂包准出乎范振鸣的意料。
“正面进攻?”简单的四个字,炸得众人头昏眼花。
“是的。”岳继禹说得更仔细,“范振鸣既然设下这个陷阱要解决我,我相信他必定躲在某处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假设他猜测我不敢正大光明地出现,并对此安排了一连串的计划,但若是我直接出现在他面前,你们想他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