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岳继禹的门气敷衍到像在赶狗似的,“快出去吧!免得待会儿均菱起疑。”
“可是……”还想为自己多说些话的冯崇乏,就这么被谢冠人给拖出门去。
“你们在干嘛呀?”望着在恐怖房门口拉拉扯扯的冯谢二人组,均菱很好奇地发出疑问,“讨论完啦?”
“还没讨论完,小舅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继禹有工作要忙,你们自己去玩吧,别吵他。”
姑姑是把他们当小孩子一样哄着。什么玩!冯崇尧嘴里嘀嘀咕咕的,跟玩才没关系呢!算了算了,决定不再和自己过不去的冯崇尧,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因为他正和谢冠人厮杀得厉害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电视机被人占住又苦无其他事情可做的谢均菱,把苗头转向了迳自玩得开心的冯谢二人组。
“在此先声明,我绝对没有嫌弃你们的意思,”谢均菱微偏头,试着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困惑,“只是我真的觉得很奇怪,年轻人放寒假时,不是会有很多户外活动吗?为什么你们两个却成天往这里跑,还净做这些无聊事呢?”打电玩,多没营养啊。
“这你就不懂了,姑姑,时下年轻人流行的就只有两样—上网跟电玩。现在已经没有人喜欢到外头去趴趴走了!既劳民又伤财。”
摸摸头,冯崇尧努力背诵着先前早已套好的说辞,“可是到这里来,既有免费的冷气可吹,又有你替我们张罗吃的,我们哪还会想到外面去啊!你说对不对?”他转头寻求谢冠人的支持。
而谢冠人的回答竟是反常地猛点头。
“嗯……好奇怪喔……”虽然他们的理由听来再合理不过,可她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照你们这样说来,那你们留在家里玩岂不是更好、更方便?”
最起码家里的电视比较大,食物也比这里多,而且还没人会在一旁碎碎念啊。
“呃……”没料到谢均菱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冯崇尧一时词穷,“话不是这么说……”
他偷瞄了眼谢冠人,了解他是不可能拯救自己脱离困境的,所以他只好自力救济,飞快动着脑。
“啊!我知道了!”他突然露出一脸贼兮兮的表情,“姑姑是不是在嫌我们这两颗灯泡太亮,妨碍了你跟小舅?”相信此话题一出,姑姑铁定会忘了先前的疑惑的。
果然,谢均菱一张脸马上涨得通红,支吾了半天回答不出话来;
“我才没有呢!”捣着红脸蛋,谢均菱花了好一会儿的日寸间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们这些小孩子,怎么可以随便取笑长辈呢!”
“没有啊!”冯崇尧摆出痞子式的笑脸,“我们怎么敢呢?我们又不是想被小舅修理。”安全脱离险境的冯崇尧开始得意忘形起来。
谢均菱才稍稍褪红的脸蛋,又立即热烫了起来。
她可是个大人耶!如果在这两个小孩面前败下阵来,那不是叫她把自己的尊严摆到口袋里去吗?哼哼……他们就别怪她不留情而。
“我说崇尧小弟弟呀!”谢均菱将双手搭在冯崇尧的肩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食指指着冯崇尧脖子上的—个暗红小点,谢均菱不怀好意的奸笑让冯崇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怎么同事?”看不到自己脖子情形的冯崇尧伸手胡乱摸着,“什么东西啊?冠人你快帮我看看,我脖子是不是怎么了?”好奇死了!冯崇尧伸长脖子转向谢冠人,姑姑的表情让他心里直发毛。
探头一看,谢冠人原本平静无波的神情出现了—丝窘态,接着不可思议的景象发生了,他俊酷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可疑的臊红!
“你……”冯崇尧大喊不妙,说话开始结巴,“你……你没事干嘛……干嘛脸红啊!”
谢冠人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吻痕。”
冯崇尧反心灵敏地立刻伸手遮住脖子,然后他的脸孔不仅红透半边,就连头顶甚至也冒出白烟。
唉!果真是笑人者,人恒笑之咧!
“哈哈哈!”只听办公室里充斥着谢均菱旗开得胜的大笑声,至于另外那两个,则是表情尴尬地呆立原地,无言以对。
“咳咳……”谢均菱清清喉咙,努力忍住笑意,“别紧张、别紧张,我了解的。”
“姑姑你是不是……”冯谢二人组面面相觑。难道……姑姑已经知道……
“你们放心好了,”谢均菱左搭右搂地将两人拉近身侧,“姑姑绝对会支持……”
“支持什么?”
来者是穿戴整齐的岳继禹,他马上就要出门了。
“你们三个怎么了?干嘛都一副怪表情啊?”感觉就像是受到极大惊吓。
“嗯……你还敢说,”谢均菱首先发难,“你这样突然出声很恐怖耶!”害她很没用地被吓了一大跳。
“什么恐怖!”岳继禹忍不住手痒地敲了她额头一记,“是你们三个聊得太忘我了吧!”
“才不是……”话还没说完,她就注意到他一身的外出服,“你现在要出门吗?”
“是桂叔那边有事要我过去帮忙,我去去就回。”岳继禹简单地说明。
“那我跟你去。”她正愁没事做呢!
“我很快就回来。”他完全将谢均菱的话当作是耳边风,充耳不闻,“你在这儿帮我盯着那两个臭小鬼,别让他们动我的东西。我先走了,拜拜!”弯身在她颊边轻吻了下,岳继禹随即消失在办公室门外。
“喂!我……”她无奈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知道自己只能继续无聊下去了。
不知发呆了多久,谢均菱总算想起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喂!你们两个!”她大声交代行踪,“我下楼去拿个晚报,一会儿就上来。”
“喔!”两人头也不回地出声应和,想必是完全沉迷在电玩中而不可自拔了。
时间继续往前推进中,忽地,两位身负重任的年轻人默契十足地同时起身往外冲!
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了电玩哪!他们家姑姑已经超过五分钟还没回来……
第九章
世事多变,总是令人无法预料。
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为主角,谢均菱倒真想替这整件事的戏剧化发展来点掌声喝采。
刚刚她走到办公室楼下信箱拿取晚报时,一辆停在路旁的黑色轿车摇下车窗,对着还有一些距离的地大声问路。而基于助人为快乐之本的原则,她亲切地走到车旁,准备为那人指路。
忽然,后车门猛地打开,她便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了上车,在还来不及出声呼救前,她的嘴巴被贴上了胶带,随即车子便以飞快的速度往前开去,而那份害她落难的罪魁祸首晚报,甚至还拿在她的手上。
在市区绕了好久的路,绕得谢均菱头昏眼花之后,她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栋荒废大楼的地下室里。由四周的景致看来,这里应该是个囤积货物的地方。
她被押坐在屋内张已破破烂烂的藤椅上,而这张藤椅被摆在屋内的正中央,面对着一张不算小的办公桌;办公桌双侧各站丁两名穿西装、打领带、带墨镜的高壮孔武男子;桌子的正后方则是一张旋转椅。
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谢均菱心中早有了最坏的打算,从他们只封她口,却一点也不怕她瞧见他们真实相貌的阵仗看来,对方可能根本不想留活口;再加上她尚未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她决定不再挣扎,也不再露出软弱害怕的情绪。
她不怕吗?
其实她怕死了!绑架掳人这等戏码她只在报章杂志和电视上见过,想也没想过这种事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事情既然都已发生,她也只能静观其变,毕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就是她?”安静的室内响起了一句问话,看来是主使者出现了。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谢均菱总算见着这人生得是何等模样。
”你好,谢小姐。”嘴里吐出亲切的招呼字句,可那口气却是冰冷得教人不寒而栗。
谢均菱睁大眼,无声地看着这个约莫六十来岁的削瘦老人。他一身阴沉冷漠的气质让人难以亲近。
”想必你一定是吓坏了,不过别怕,在岳继禹还没出现之前,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当然,如果你不肯乖乖合作的话,那又另当别论啦!来人!”他抬起手弹了下手指,立刻有人上前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用力撕扯,差点就让她痛得飙出眼泪,不过谢均菱表现得很沉静,吭都没吭一声。
”我跟岳继禹之间的恩怨,你应该很清楚才是。”范振鸣燃起一根雪茄,慢慢地说着,“所以等我逮到他之后,你说说看,我应该要怎么……好好款待他呢?”言语间,范振鸣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位先生,我想你一定搞错了。”谢均菱极力忍住不断涌上心中的恐惧,以持平的语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