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咧!怎么这么倒楣啊!谢均菱在心里不断为自己的霉运哀悼再三。
要知道,她们家冠人最痛恨见到她掉泪,管地是为了什么理由,总之,—概不准。
可她偏偏又是个极度容易感动的人,特别是在看电影的时候,只要情节稍稍感人,地就拴不住自己的泪水了。
所以,她若知道自己想看的片子可能让她泪水溃堤的话,地就会利用冠人不在的时叫,偷偷把片子看完兼哭完。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极佳的机会,谁知道……
“请问谢均菱小姐,”岳继禹的声音在暗黑的客厅里听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正经感,“你究竟在紧张什么啊?”
“岳继禹?”谢均菱咬牙切齿地转身低声咒骂,“搞什么鬼啊?你吓死我了!”
害她看电影的心情都跑不见了!
“你也未免太容易受到惊吓了吧、”—个晚上就被他吓到了两次,而且重点是,他什么都没做。
“我是因为……唉!算了。”自知理亏谢均菱也没再多说什么,“你怎么还没睡?”
都没休息到,等会儿去夜钓不是会很累?
“睡不着。”率性地耸耸肩,岳继禹绕过沙发坐下,“不晓得怎么搞的,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你喔!”谢均菱温柔地摸摸他的黑发,“一定是平常夜猫子当惯了,所以现在才会睡不着。”
“我热个八宝粥给你吃好吗?”
“八宝粥?”岳继禹的反应像是突然有人在这么晚的夜里,招呼他吃晚餐一样的奇怪。
“干嘛吃八宝粥?我又不饿。”他只是单纯睡不着,不是饿到睡不着。
“那是我最近看到的一篇报导说的。”谢均菱笑着解释,“以前不是有人说,睡前喝杯牛奶可以帮助入眠,最近医生提出不同的意见,认为牛奶其实有醒脑的作用,最好是一大早的时候饮用。若真想治疗失眠,八宝粥就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我才会这样问你。”
“原来如此。”岳继禹点点头算是了解,“不过别麻烦了,我并不想吃东西。”
岳继禹以谢均菱的双腿为枕,舒服地挑了个好姿势躺下。
“你还没告诉我,你方才在紧张什么?”忆起先前的疑惑还没获得解答,岳继禹重新又问了一次。
“喔!你说那个啊……”谢均菱尴尬地笑笑,“还不都是因为……”
她将谢冠人的恶行恶状说得一清二楚,就连她的牢骚也毫无隐瞒地,全都倾泄而出。
“真的很惨呢!有人看电影不哭的吗?为什么冠人不能理解我那种因为感动,而情不自禁掉下泪来的心情呢?每次只要我一哭,他马上就会啪的一声关掉电源。”然后她那满腔的沸腾热血就会急速冷却结冰,“噢!我想我总有—天会得内伤的。”
“太夸张了,”岳继禹一脸宠溺地拍拍她的脸颊,“哪这么离谱啊?”还得内伤咧!
他完全可以理解冠人的行径,换作是他,一定也会先关掉那个罪魁祸首再说,管他是电视还是什么。
“真的嘛!”怎么都没人要相信她呢?“难道你不觉得我可能会……”
“好好好!”极敷衍地打断谢均菱接下来的说辞,“你怎么说都行,总之只要别让我们看见你掉泪就好了。”
“我们?”不会吧!他也赞同冠人?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冠人那一国的了?“可是我实在……”
“好了好了,”再次打断谢均菱,岳继禹的咬字有着越来越模糊之势,“你继续看你的电影吧!别让我吵了你。”打了个哈欠,他扭动着身子想找出最舒服的姿势。
“真是的……”见他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谢均菱纵有什么了不得的主张也,全都吞进肚子里头去了。
左手拿起了遥控器,右手则是放在岳继禹的身上缓缓拍着,一如多年前,她安哄睡不着的小冠人—样的轻柔,一样的……疼爱。
“我……哈……”又打了个哈欠,岳继禹的双眼已经完全闭上了,“又不是小小孩,不用这样……哄我啦……”
谢均菱只是笑笑没答话,她当然没把他当小小孩来看哪!因为他是个大小孩了嘛!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谢均菱在心底默祷着。
直到岳继禹睡着前,他都还能清楚地意识到谢均菱的手,始终温柔地伴着他……伴着他……进入梦乡……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才稍一不注意,月历纸又换了一个新的图样。
从她上工至今,岳氏侦探社的业绩始终挂零。
“咿呀——”缓缓地伸个懒腰,谢均菱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转着电视遥控器,而这个毫无意义的举动,她至少维持了半个小时以上,因此目前的她,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再去兼个差,或着是拿点家庭代工回来做,不然这种日子再这样过下去,她可能有一天会无聊到死。
至于她家老板岳继禹,则是已经窝在那间恐怖房里好一阵子了。
之所以会这么称呼那间被岳继禹拿来充作办公室的房间,实在是因为那真的是一间……嗯……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的房间。
虽然她进去过好几次,可不管哪次进去她都还是不太能习惯,毕竟光瞧外头那道改装过,有着千斤重的钢铁房门就可以知道里头有多高档。
举凡那些她叫得出名字的电脑周边设备,诸如萤幕、主机、印表机、扫描器、网路摄影机……等,至少都有超过复数以上的台数,更遑论那些她叫都叫不出名字,甚至是连看都没看过的各种科技产品,满满地装设了一整个房间,那真的是够恐怖的了。
每次她进去那房间可都是胆颤心惊的,生怕不小心就撞坏了机器。要知道,那随便一台机器,都比她还有价值呢!所以,除非必要,否则她甚少靠近那间房间。
关掉电视,正打算起身到处看看时,那从来不上锁的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打了开来。
“不好意思,我走错地方了。”说话的同时,来人心已经关上了办公室大门。
“怪了……来这里这么多次从来没走错过地方,没想到这次竟然还会走错……咦?”
桂祥山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斑驳的招牌,“岳氏侦探社?那我不就没走错!”
抱着满腹疑惑,这次桂祥山乖乖按了电铃。
“请进。”谢均菱开了门。
“呃……”桂祥山还是一脸的不太有把握,“请问……这里是岳氏侦探社吗?”
“是啊!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呃……请问继禹在吗?”桂祥山仍旧是小心翼翼地问着,毕竟他实在是很难相信……
“喔!原来是要找我们家老板。”
“老板?”桂祥山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你说岳继禹是你老板?”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谢均菱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真的觉得这位大叔的行径很怪异!
“可是……”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他实在很难消化这个令人惊讶的消息。
他印象中,岳继禹向来是个独行侠,他从没见过其他人可以进驻这里……
说起岳继禹,几年前他以没没无名之姿,单枪匹马破获警方追缉多年,却始终无法逮捕归案的贩毒卖春集团,之后,他的名声便在黑白两道之间传了开来。
他就是因此才结识继禹的。
从那次以后,黑道的人怕被他盯上,而警界则是靠他顺利解决了许多大案子。因为岳继禹不是替黑道做事,也非警方的人,所以若有案子想请他出马,真的只能碰运气了。
“呃……这……”看见这位大叔神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时好像回不了神,谢均菱决定先去叫继禹出关,“麻烦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这就进去叫老板出来。”
见到谢均菱往那间外人禁入的房间走去时,桂祥山更是瞪凸了双眼、张裂了嘴巴。
继禹连那间房间都让她进去?
想当初,他费尽心思想说服继禹让他进那间房瞧瞧,可他却说什么都不肯,结果现在却……
“桂叔?”岳继禹的这声叫唤,总算让桂祥山回魂了。“什么风把你吹来啦?”岳继禹的语气很是意外。他走上前,一把抱住了桂祥山,举手投足间显露了他们深厚的友谊。
“真是好久不见。”回抱住岳继禹,桂祥山重重地在他后背拍了几下。
“岂止久,我还当你根本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放开桂祥山,岳继禹玩笑似地抱怨着。
“爱说笑,你可是岳继禹耶!任谁想忘也忘不了啊!”看着眼前的岳继禹,桂样山同样有着与朋友久别重逢的喜悦心情。
DREAMARK DREAMARK DREAMARK
头一遭上工的工读生,为了那两杯回春茶及拿铁,她整整花了二十八分钟。而当她最后总算将食物给带回时,桂叔却早就离开事务所了!
真是青天霹雳!
“他绝没生气。”岳继禹再三强调不知回答了几遍的相同答案,“况且说老实话,我也不觉得有人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