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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而不语,她的聪明机巧一向令他赞赏,也更叫他想征服她。

  师徒多年,司徒青并不自觉自己已长成了个吸引人的美丽少女,眉宇间那股冷漠更激起男子征服的欲望。而向总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理所当然想征服她,无论身心,但她却毫无自觉,只专心在复仇上。

  她的唇小巧而柔软,有着少女特有的馨香,让人尝过之后便深陷其中。

  "放开我!"在他灼热露骨的目光下,司徒青难得感到不自在,伸手就要扳开在颚上的手。

  一撇唇,他空下的手迅速抓住她的手,反折在她身后,扣在她下颚的手粗鲁地伸指挤入她口中,半启唇瓣,无法再咬人。

  "不急的,乖乖徒儿……。"笑喃,他俯首狠狠吻住她。没了阻碍,他放肆的舌恣意探索每一分禁地。

  被强迫张着嘴,她唇角滑下合不住的唾沫,不适又羞耻的感觉让她锁紧了眉……但没有挣扎,僵立在他创造出的空间中。

  瞥眼见到一旁丝丽姐又妒又怨的神情,司徒青直想苦笑。是不明白为何女人们对向总那般趋之若骛,幼时看过不少美丽姑娘对他投怀送抱,她还能理解那些人是不了解他的性子,但丝丽姐的事,就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察觉她的心不在焉,向总也不气,倒也没兴趣再吻下去--尽管她的味道异常诱人。

  "看来你若非心有所属,就是太过纯真……乖乖青儿,你知道何为'破身'吗?"长指摩擦着她的嫩唇,言词带有露骨的挑逗。

  静望他,司徒青淡道:"我是个大夫。"一切尽在不言中。

  低笑,向总更温柔道:"那就是心里有人啦!是谁家公子?总该同师父报个讯,是不?"

  "我心中有谁,你该清楚的。"明眸含恨地凝望他。

  满心的仇恨让她心里容不下其余人,十五年来只有他,一刀一刀刻在心版上。

  "我为何该清楚?"轻撇唇,扬起一抹笑。"是无名?"带着轻讽。

  哼了声,她垂眼不愿被他瞧见怒火。

  明白已拨撩起她的不快,他得意地仰天大笑,松开对她的束缚,往门外行去。

  拳头收放数次,就是压不下越烧越烈的怒火,司徒青冲动地追了上去。

  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要向总知道,她心里只有恨、只有他!

  估计错了向总行走的速度,又不愿大惊小怪的使用轻功,她追得颇辛苦,只能隔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瞅住他不停节奏性飘动的衣角,忘了注意周围环境。

  直到发觉向总走进了浴堂中,她才猛然停下脚步,没再跟上……她并非没瞧过他的裸体,但不知怎么的,今日莫名有股羞涩,让她不敢上前。

  迟疑地盯着浴堂门口,习惯性蹙起两道黛眉,她抿抿唇拿不定主意。

  好不容易往前踏出数步,竟又畏缩地退了回来……

  "怎么?你胆小什么?"向总促狭的笑语自里边传出,刺耳地传入她耳中。

  默然无语,仍一径直盯原本的地方。

  "想看,就进来吧!丝丽姐不会介意与你一同'侍候'我的。"

  娇颜蓦地涨红,心下已非不快所能形容,但她仍柔声轻语道:"我介意……你太抬举自己了。"

  语毕,她转身便走,对向总放肆的长笑装作没听见。

  "站住!"丝丽姐插着腰,突兀地挡住她去路,艳丽面孔上怨恨满满。

  "师姐,好久不见,别了。"连同道别的招呼打完,司徒青便绕过丝丽姐。于她而言,原本是不愿理会这位"师姐"的,但撕破脸这种事,她也不愿作,只取了个折衷的法子。

  "你这狐媚子、奸邪的汉人,甭以为师父会喜欢你了!要不是早先师父大发慈悲把你自沙漠中救回,世上也少个妖精害人!怎么?凭着行医之名到处勾引男人还不够,连师父这天人一般的人物也想搭上手!甭以为我不知你心底的如意算盘,装了这副清高贞洁样,为了啥?哼!咱心知肚明,就别装了!你自己说,上了多少男人的床啦?不知羞耻!到处使媚勾引人这事儿,你当没人瞧得出?"一串骂连珠炮似漫出口,竟叫丝丽姐一张丽颜看来如夜叉般吓人。

  轻皱眉,司徒青缓声道:"师姐,你太失礼了。"心情上起伏并不大,但她对"勾引向总"的说词,十分厌恶敏感。

  "失礼?"夸张地叫着,丝丽姐冷笑数声。"旁人如何如何,咱就不说了。那无名又怎么解释?他不就你给迷得昏头转向。"

  细眉结得死紧,司徒青冷然不吭一声。

  将她的不语解释为默认,丝丽姐得意洋洋地笑道:"罢了,我只想同你说,师父不是能让一人独占的。你喜欢师父是理所当然的事,师姐我呀,可不介意同你一起'侍候'师父。"

  樱唇抿得死紧,司徒青面露不快地瞅望她,然沉浸于胜利欢愉中的丝丽姐丝毫没有察觉异状,反倒更得意地道:"如何?咱师姐妹一同去侍候师父沐浴。"

  "师姐?近几日我有个患者。"突兀地冒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音调淡漠得令丝丽姐不觉一颤。

  一时作声不得,媚眼惊疑地望向司徒青。

  "你懂我的意思吧!"低柔道完,司徒青一撩披肩遮住面孔,便行离去。

  丝丽姐咬紧贝齿目送她过分潇洒的身影,感到一阵飒飒寒意直涌上心。

  ???

  循着先前的路径,司徒青回到向总制药、养毒物的小屋外,伸手就要推门。

  哪知道,打斜横来一手扣住她皓腕,接着便出现张男人的面孔,轻缓地对她摇头。

  "无名,用不着拦我。"甩脱他手,她沉静地待他自行让路。

  仍是固执地摇头,双手比着手势。一场无声的说服,言词依旧诚恳激昂。

  "无论怎么说,我都要进去。他的能力太惊人,尽管分别才三个月,可你该比我明白的,他又制了不少新的毒药,养了新种毒物。"跟着摇头,她拒绝接受他的说服。

  更激动地比着手势,无名整个身子挡在她面前。

  "我恨他,总有一天要取他的命。无名!你能阻止什么?汉人有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你明白吗?"

  此话一出,让无名呆了住。他垂首不语,似正沉思着什么。

  司徒青也不心急,沉默地待他的回答。

  半晌,无名叹口气,往一边站去,让出路来给司徒青得以进屋。

  望他眼无言地一颔首,她推门而入。

  刺鼻的腥臭味袭来,她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如识途老马般往内疾行,直到屋子最里边才停住,由下而上一一张望着排放整齐的盒呀、笼呀的,脸色是益发的沉重。

  数了数,新增的笼子三只,盒子五只,共几种新育成的毒物。它们或蠕蠕而动,或施施而行,呈现各式千奇百怪的姿态。

  自怀中摸出等量竹筒,她戴上不知是何材料制成的手套,又吞下颗朱红丹丸,便动手抓起毒物。

  之所以钻研医术其实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想克住向总的毒罢了。

  但令人感到丧气的,他的能力太深不可测,总在极短的时间内研发出新的药物,让她千辛万苦才获得的成绩,显得毫无价值。"杀人神医"之所以能为"神医",向总绝对是大功臣,尽管这令人匪夷所思。

  不自觉轻叹口气,司徒青将最后一个竹筒的木塞塞上,转身朝面墙的那张木桌走去。桌上放了为数不少的瓶罐和几丛晒干的花草,几件工具。

  捡了几只瓶子凑在鼻下嗅了几嗅,她有时会点点头,但大多数的时候,她只管凝着一张芙蓉娇颜,锁紧眉心。

  每回进入向总的工作房,她就更深一层体会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她几乎追赶不上他,只能远远望着他挺拔身影,赶得好辛苦。

  将几味药名取少许进入一只只个巴掌大、内隔数间的小皮囊中,将之束牢放入怀里,她拉过一把椅子坐落。

  弄不清从何时起,她已惯于活在自己的世界,身边少有人相陪,也不爱有人陪,宁愿被自己的思绪包围隔绝所有,就算只是发个呆也好。

  一抹健硕身影却轻巧在她眼前立定,线条刚毅有若刀凿的面孔担忧地望着她,双手比了数个手势。

  "放心,我很好。"虚应,明显只为安慰来人。

  摇摇手表示不信任,无名继续比着,意思不外是要司徒青别再执着。

  "不能,他杀了我母亲,若不一命抵一命,母亲何能瞑目?"

  一片沉默,无名不再多比什么,只怜惜又担忧的凝视她。

  明了他的关怀,她又微微扬唇,便垂首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青才又抬起头问:"你不去陪着师父?"

  无名像条忠犬,至死都会守在主人身旁护卫,寸步不离,向总命令下来的事,就算再如何无理、不可能,他也会努力办到,死而后已。

  笑了笑,他比手势解释,原因在向总嘱付过今日一天,要他自个玩去,不用守在向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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