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哀一声,膝头重撞在地面,麻辣的疼痛,往上蔓爬。
直一该死的!
冷眼瞧她可怜地搓揉痛处,星眸含泪显得无比娇美。不自觉道:“你到我房中去服侍!”也好就近照料她。
她猛地仰首,十足防备地盯着他。“咱们好歹也是兄妹!”若早些时候,她也就不在意去“服侍”他,反正他不知道她的身份。
现下可不成,感觉很不舒服。
“你太稚嫩,我不会动你。”他斜瞪她,音调转冷。
她太看不起他了,就算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碰她,省得给自己惹麻烦。
这会儿,申书苗可不开心了,扁嘴道:“真伤人,我好歹也十五了。”
“你打算去我那儿,抑或要我领你去父亲那儿?”不欲与之多说,他冷声威胁。
少女心思反反复复,难以捉摸,比官场上的那些老狐狸还难摆平,他不想费这种心思。
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道:“你。”伸手握住他的。
过往,她对于下嫁沈三采一事,抱持无所谓的心情,日前在小屋一见,她打心底厌恶他。
獐头鼠目,面色因纵欲过度而憔悴、苍白,风采之差难以言明。若说申浞是鬼王,那他至多是个小鬼。真不明白外头的流言,为何会将两人相提并论?
两相此较,申书苗决定爱护自己。
“可是,我啥也不会喔!”这得先讲明,省得到时被申浞领去见父亲。
“我也不期望你会做啥。”他还记得她被宠出来的娇生惯养。
盯着他好一会儿,确定他说的是真话,申书苗才放心的道:“就这么办吧!”
***
两年后--
“阿奴,这儿……”申书苗躲在树后头,悄声叫着。
庭院中阿奴左右张望了下,才悄悄朝申书苗走去。
“什么事,特别要我来。”喘口气,他掩不住耽心。
申书苗神秘地笑笑,小手呈拳举到阿奴面前。“奴,猜猜是啥?”
瞄了眼,阿奴摇摇头。
“是大公子的头发!”摊开掌心,答案揭晓。
啊!阿奴当场呆愣。
“这是我偷偷打他头上剪来的。”瞧他一脸不以为然,她扁了扁嘴。
“什么?”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所闻。
“你摸摸,好软呢!”无视阿奴的震惊,申书苗笑得开心不已。
“这……我……”他是知道的。阿奴不禁红了脸,思忖该如何回应申书苗。
自从她被申浞收到身边作小厮后,阿奴三不五时便与她见个面,言谈间他也清楚,她仍是清清白白的,纯真得像张白纸。
他虽为她欣慰,却也感到怀疑。申浞的性子他不敢说他清楚,但多少也是了解的,没道理两年来竟没出事。
他怎知,眼前出落得愈加娇美的申书苗,实则是个姑娘家,又是申府失踪多年的小姐。
“对了,你知不知大公子午膳用哈?”见着阿奴的不自在,申书苗岔开了话题。
让阿奴喘口气,免得他不知所措。
“咏护卫呢?”阿奴想了会儿,疑问。
申书苗扁扁嘴,满怀不快地道:“谁知道!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害我上午教大公子训了顿。”
想来就呕,天晓得咏长会不见哩!申浞的三餐向来是他打理的,她怎知该如何?
这倒好,申浞捉住了机会,狠狠地冷嘲热讽了她好一顿。
“这可麻烦,大公子嘴刁得紧。”阿奴扯紧眉心,没点主意。
“哼!大公子。”申书苗皱皱鼻尖撇撇嘴,语带讽刺。
“再半时辰就是大公子用膳的时候,恐怕我无法帮上忙。”歉然笑道,他真的无计可施。
轻哼,申书苗十足不甘愿地开口:“只得去问他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讽嘲好受了。
“他?书苗!”阿奴轻斥申书苗语话中的不尊敬,心下却难掩一丝黯然。
羡慕她的直爽,相较之下的自己,怕要一生畏缩了。
他年已十七,早该被申浞逐出混沌居,只不过看在他柔顺的性子及相貌上,又多留了他几年。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他并无谋生能力,离开申府,他能靠啥过活?
“他就他喽!”她笑了笑,轻吐粉舌。“阿奴!我回去了-下个月再见。”摆摆手,她步履轻盈的远去。
***
“你问我?”申浞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瞅着申书苗。
颔首,申书苗不甚好心情地开口:“是啦!你午膳到底用啥?”
挥开折扇,申浞淡道:“你无需担心。”
“不用我担心?那倒好,我没事了不是?”笑开颜,心情蓦地大好。
“有事,有事。你得随我去沈府一趟。”申浞不怀好意地一笑,如愿见着申书苗苦下脸。
听到“沈府”二字,让她想起沈三采,胃里冒出酸味,冲得她想作呕。
“不去成吗?”小脸皱得似苦瓜,连声音都苦苦的。
他勾起邪气的笑,柔声道:“你以为为兄会是个好心的人吗?”
当然……“不是。”垮下肩,她大叹口气。
算她倒了几辈子霉好了,她这下是躲不掉了,好歹得去上一回。
不过,申浞为了啥要去沈府?该不会与她有关吧!
“大哥,去沈府的事,和我无关吧!”她不安地问。
原本两年前就该对她失踪的事做个了结,哪知竟无一点关于此事的消息,真怪奇了。
“放心,爹早把阿九顶替你嫁过沈家的门,今儿个是我的事。”折扇“啪!”地收上,黑眸闪过一丝阴鸷。
她轻扯眉心,小心翼翼地道:“你的……啥事?”心中隐隐冒出不安。
不答,他招手要她靠近笑容可掬的。
踌躇了会儿,她缓步踱了过去,一面防备地盯住他。
脚步停在离他一条手臂远的距离,询问的目光对上他深如潭水的眸。
“过来些,怕我吃了你不成?”
哼了声,申书苗没好气地道:“你对我可没兄长对小妹的举动,怕被你吃了也不为过。”她可没忘了那次,申浞放肆地看光了她的身子。
她或是孩子气了些,但既不天真也不笨,申浞对她的态度如何,她可清楚了。再说,他的心思,难捉摸得紧,还是小心为上。
“兄长对小妹?”剑届一挑,一脸不以为然。“我何时承认你是我妹子了?”
记忆中,他连承认她姓申也不曾有过,向来是叫她的旧姓“杜”的。
撇撇嘴,她道:“我娘是你二娘,我自然是你妹子。”这层关系是赖不掉的。
“咱们一、不同父;二、不同母;三、不同宗。你倒说说,咱们如何是兄妹?”伸出三指立在申书苗眼前,好整以暇地逗她。
“啪!”果不出所料,她一把拍掉他的手,满是不以篇然。
申浞顺势扣住她皓腕,往怀中一带。申书苗哪料到会如此,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入一堵厚实温暖的胸膛中。
结实的臂膀环上她的纤腰,牢牢圈住,没有间隙的贴在他健硕身躯上。
粉颊染上红霞,不知所措地伸手抵在他胸前,目带埋怨地瞪着他。
“怕羞?”他邪邪笑道,将她搂在腿上坐着。
白眼瞪他,欲稳住躁动不已情绪,却徒劳无功。她知道自己不该脸红的,申浞于她而言是“兄长”,搂她抱她是自然不过的事。
然心底却冒出个声音:我何时承认你是妹妹了……
她不是妹子,那他又是用何种感情对她?
“瞧你,脸蛋上快着火了。”低笑,贴在她耳边轻语。末了在她小巧耳垂上轻咬了口。
申书苗身子猛然一颤,慌乱的别开头去,挣动起来。
亲密的动作,已超乎她纯真小脑袋所能理解的程度,饶是如此,她也明白他的举动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
柔软娇躯在申浞怀中扭动,点起他下腹的一簇火苗。他眸中透出一抹稍纵即逝的阗暗。
“成了,你坐好别动。”双臂猛地紧收,压制住她的动作。
“谁要你乱来!”星眸半含珠泪-怨怼地指控。
先是被看光身子,后又被轻薄了去,她这短短十七年的生命中,什么名节也没了,清白全给毁了,她日后还能嫁人吗?
“乱来?”大手抚上她小巧白洁的耳垂。“我可是按步就班的来。”又垂首吻了她皎白纤颈。倒抽口气,她张嘴瞪目的呆住,红潮在不知不觉中爬上粉颈,有如花瓣似的色彩,无限吸引人。
见了她震惊的模样,申浞笑出声来。他早知道申书苗逗起来,肯定很好玩。可没想到,会比他预料的有趣上百倍不止。
忆起她十岁时少年老成的模样,他更喜欢眼前纯真活泼的她。这样才会有趣不是?
悠闲地甩开折扇,一手支颊,玩味地斜睨她呆愣的神情,不觉入神。
半晌,申书苗伸手揉揉眉心,甩甩头回过了神。大眼一眨一眨地瞟向申浞,有些畏缩,却有更多不谅解。
正欲开口,忽地发觉申浞箝制她的双手皆已离去,心下一喜,就要起身脱离他的怀抱。
才动了下身子,他双臂神不知鬼不觉地又环上她纤腰,再次将她限制起来。
见行动失败,她紧蹙眉心,不善地望着他道:“干啥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