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会儿再说,当务之急,是把你体内的蛊母给弄出来。”云少祎说道。
感谢上苍,眼前的馨儿,仍然是他的馨儿,没有因为恢复神力而改变。
“怎么做?”她不解,偏着头问道。
“这……你才是天女,怎么会问我呢?”云少祎也傻眼,求助地望向凤婆婆。
“记不记得我以前教过你祛除秽物的咒文?”凤婆婆好心地伸出援手,“只要闭上眼睛,澄清思虑,就像当初我教你的一样。”
“可是……我从来没有成功过。” 她忍不住提醒凤婆婆。虽然当众承认失败很丢脸,但总比失败给他们看好。
“现在再试试看。’凤婆婆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
苗馨儿瞧瞧身旁的云少祎,他微笑着轻捏她的手,“试试看,就算为了我。”
唉!又来了!每次只要他说“为了他”,她就无法拒绝。苗馨儿认命地想道。
她从软榻上站起来,深呼吸一口气,依照记忆中凤婆婆所教的步骤,念出一串咒文。由于她闭着双眼,所以看不见她周身泛起的微微光晕,只觉得眉心隐隐发热。
“出!”她娇叱一声,张开眼睛,望向平摊在胸前的掌心,并期待它与往常一样,空无一物。
然而,令她惊讶不已的是,她的掌心上不但出现一个恶心的黑色玩意儿,而且,她的手掌还在发光,把那玩意儿给包覆住!
“怎么会这样?我的手在发光耶!”苗馨儿瞠大美眸,望向云少祎,然后是凤婆婆。
“因为你已经恢复你应有的力量,咒文使用起来的力量,自然大大不同。”凤婆婆说。
其实,她早把所有天女应当会的咒文全都教给苗馨儿了,但因苗馨儿的神力被封印,因此纵使她天资极佳,一学就会,但成功率却微乎其微。
凤婆婆拿来一个黑色盒子,放到她眼前,“来,把蛊母放进来,我带回灵山自有处置。”
“喔。”苗馨儿听话地把蛊母放到盒子里,“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为何连苗相国也在这里?”
“咳……嗯……” 云少祎清清喉咙,对众人说道:“各位如果不介意的话,跟天女解释前因后果的工作,可否交由小弟来做?”
他的话引起众人会心一笑。
“也好。折腾这些天,我这把老骨头也需要休息休息。”凤婆婆挥挥手,径自指挥大家收拾善后。
“我也还有公事要忙,各位有什么需要,尽量交代府内的下人。”苗思远也说道,“凤长老,请您赏个脸,留在府内用晚膳。”
“再说吧!”风婆婆冷漠地道。
“多谢各位成全。” 云少祎笑着打横抱起苗馨儿,不理会她不好意思的惊呼,“娘子,咱们回房去说。”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还促狭地往地耳中吹气。
苗馨儿身子泛起一阵轻颤,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试图掩藏火红的双颊。想到全部的人都在瞧他们,她就忍不住在心中哀嚎。天啊!要她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云少祎推开房门,把苗馨儿放到床上,然后回去把门窗关上,落闩。
“你为什么要闩门?”苗馨儿不解地问。难道他要告诉她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
“记不记得我今天早上跟你说过的话?” 云少祎一脸贼兮兮地靠近她,坐到她身边,开始脱她的绣鞋。
“你在做什么?”她真的很困惑,呆呆地看他把她的鞋子脱掉,扔到地上,“你早上说的哪句话?”他说过什么?解印……要她撑住……还有……不放她走!
苗馨儿蓦地睁大美眸,他、他该不会是想……
“看来你想到了。”云少祎给她一个极度诱惑的笑,跟着脱下自己的鞋子,爬上床榻,“我说我不要放你走了,要霸着你一辈子。所以,我必须先纠正一个小小的错误,那便是——把你变成我名副其实的妻子。”
“等等……等等!”苗馨儿往床角挪移,小手挡在他面前,“我还没有心理准备,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嗅!”
云少祎抓着她纤细的脚踝,把她往下拖,接着顺势压住她的半边身子。
“咱们是夫妻,爱什么时候亲热,就什么时候亲热,谁规定只能在夜里的?”雨点般的吻不断落在她细腻的脸蛋上,“我等这一刻已经等好久了,你不会希望我欲火焚身而亡吧?”
云少祎拥紧他身下的柔软娇躯,感觉着她渐渐加剧的心跳。他仍然尚未从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中恢复。
因此,他迫切地想要感觉她是他的。
“馨儿,愿意做我的妻子吗?共度一生的妻子。”云少祎深情地吻着她的颈项,昵喃道。
“愿意、愿意,我也决定霸着你一辈子!”苗馨儿用尽全力抱住他,觉得一簇簇火焰在她体内流窜。
云少祎吻上她的唇,首次觉得幸福像是可以触碰的,存在于他们的每一个凝视、每一次呼吸间。
他伸手放下系在床榻两端的床帐,把床榻隔绝成一个甜蜜的小世界。
这样的幸福,他们只愿与彼此分享。
※※※
隔天,苗馨儿起个大早,候在大门口,拦截要入宫的苗思远。
“馨儿?”苗思远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匆匆走来,在瞧见苗馨儿时,惊讶地喊道,“你今天觉得如何,还有任何不适吗?”
“馨儿很好,多谢相国关心。” 在真正面对他时,苗馨儿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昨天云大哥已经把所有的事都跟我说了。”
想到昨天云少祎向她“解说” 时,“对她所做的事,苗馨儿脸颊不禁一阵燥热。
“是吗?”苗思远应道,静候她的反应。
“我……想跟您道谢,谢谢相国救回我一条小命。”她思索着要如何开口。
是“相国”,不是“爹”,苗思远苦笑着想。也罢,是他先遗弃她们母女,如今又能要求什么?“不客气,我只希望你不要恨我,其他的我不敢奢求。”
“我不恨您,但是也不能认您,否则要如何向苗夫人以及小勋解释?”苗馨儿解释道,“就把它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苗思远此时才知苗馨儿是为他着想,心下感动,
“就依你,但我要你知道,只要你愿意,我很乐意向天下人宣告,我有个好女儿。”
苗馨儿眼眶微红地点头,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她对她娘亲并没有多少记忆,所以也不会对她爹心存恨意,反而还对多出一个爹.以及一个弟弟而高兴不已。
“时间不早,我得赶紧入宫,晚上见。”苗思远微笑说道,接着匆匆离开。
苗馨儿也一蹦一跳地返回房间,看看云少祎醒了没有。可没想到,她才走没几步,就瞧见云少祎双手环胸地斜靠在回廊的柱子上,对她傻笑。
“你刚刚偷听我们说话?”苗馨儿走到他面前,小脸靠近他,怀疑地问道。
云少祎飞快地在她脸上偷得一吻,才好整以暇地说:“我命苦啊!一大早起床,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只好出门寻找妻子喽!”
“我来等……等苗相国,想跟他说些话。”虽然她对苗思远并无恨意,但是那声“爹”却怎也说不出口。
“那你把想说的话说完了吗?”云少祎宠溺地搂着她,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嗯。”她笑得灿烂,用力点点头。
“好,等会儿你把你和苗相国说的话告诉凤婆婆,希望她也能放下以前的恩怨。”方才凤婆婆请他们两人到大厅,应当是要跟他们说关于琵娜的事情。
果然,进人大厅后,人还没坐稳,凤婆婆便开口说道:“天女,我已经抓到灵山上的内奸了。”
“是不是哈坦哥哥?”苗馨儿闻言,方才的愉悦一扫而空。灵山上,只有哈坦会跟琵娜互通声息。
凤婆婆点点头。“我们会在近期内公开举行火刑。”
“不要!凤婆婆,不要烧死哈坦哥哥!”苗馨儿难受地说。从小哈坦对她也很好,几乎跟对琵娜一样好。是从琵娜被驱逐下山,他才渐渐与她疏远。
“行刺天女,本该受到火焚,规矩不可废。”凤婆婆皱起眉头。
“可是……可是除了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啊!”火焚太残忍了,她不愿见到任何人受到这样的处分。
“凤婆婆,难道不能改以别种方式处分?毕竟他没有造成真正的伤害,不一定要取他性命。”云少祎不忍见苗馨儿难受,在一旁帮腔道。
“唉!不然你们自己说要如何吧!”凤婆婆叹一口气,退让地说。
苗馨儿求助地望向云少祎。
“不如就让我废去他的武功,再把他驱逐下山,如何?”云少祎提议道,“而且我的人会随时随地盯着他,以防他报复。”
“好吧!就这么办。”凤婆婆妥协道。
“凤婆婆,您没有找到琵娜吗?”云少祎问道。
自从上回琵娜出现在相国府大厅后,她的行踪一直在他控制之下,昨天他明明告诉她琵娜的所在,怎么风婆婆完全没有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