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连走路都成问题了。”他伸出手相扶。
“滚开!”她却负气地推开他,“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的老师啊!”
“呸,你眼里若还有我这个老师,就不该假借公益活动的理由,而跑来这来把马子了。”
战绍再度强调:“我说过了,我是被同学拖来的。为好朋友庆生,这难道也有错吗?”
“好朋友?”她冷哼道,“你终于承认跟钱佩琪的‘感情匪浅’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和钱佩琪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她是陈冠廷的表妹,我总不好强迫寿星别让她参加吧!”
“陈冠廷……表妹……”周媛怡试图去理清这些人物的关联,奈何头脑一阵晕眩。
他连忙抱住摇摇欲坠的她,“夜深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行……今天我作东,大家都在等我付账买酒咧……”因为顾着吵架,她早忘记身上的现款不够。
“你皮夹里明明只剩一百块,还想摆阔?”
于是战绍先去柜台垫付酒钱,并请服务生代周老师向同仁转达离开的口讯,然后就把周媛怡拖上了计程车。
* * *
乍见周家那几只龇牙咧嘴的狼犬,战绍真是吓了一大跳,若非被主人斥开,他的“活腿”早成为这群看家狗的点心了。
“请问有人在家吗?”
喊了几声都没有回音,他不得不冒昧直接将人扶上二楼。正犹豫着该打开哪扇门,周嫒怡已径行晃入右边的房间。
“来!我们再干一杯……”神志不清的她,拿起梳妆台上的瓶子就要往嘴里灌。
战绍赶快拍下,“看清楚点!这是化妆水耶!”
“胡说!它明明是……”周媛怡倏然捧住心口,“我要吐了,”
火速冲进浴室,但她尚未找好定点即呕出了秽物,酸臭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周老师!”哦喔!她居然吐得自己一身?
怎知状况频传的周媛怡,竟然解起钮扣来了,“热死了……”
战绍原想出手制止,不过他的视神经却早一步对大脑下达了“一二三木头人”的命令。
接下来的画面,就如同电影拍摄的镜头般惟美。
轻解罗衫的周老师,不仅姿态撩人,她吹弹可破的雪肌和傲人的三围,恐怕连世界名模看了都要自叹弗如。
在长裙褪下时,那个性感的小肚脐眼已令人喉咙干涩。
幸好这出“限制级”没再往第三点演下去,否则,他的经脉恐怕会因过度亢奋而震断呢!
眼看周老师软趴趴地瘫在浴缸旁,他也面临了两种抉择:
一,帮忙更衣。
不成!风险太大了。万一周家的人回来,刚巧撞见她光溜溜的模样,那他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二,任其自生自灭。
但这么做似乎更不人道。想想那副轻羽似的柔躯,哪禁得住一夜风寒!她铁定会因此而感冒的。
于心不忍的战绍只好说:“失礼了,周老师。”
* * *
将人抱回床上后,他拧来一条热毛巾,擦拭残留在她嘴角和胸前的酸气。折腾了半天,总算帮她套上睡袍。
昏沉沉的周媛怡突然呢声:“好渴……”
“你等等!”
战绍又迅速倒了杯浓茶。
才啜两下,她就把杯子推开,而且说什么都不肯再喝。失去耐性的他干脆自灌一大口,然后扳开那张小嘴、强行“喂”了进去。
起先周媛怡还会抗拒,不过吞完了茶水,她却意犹未尽地嚷道:“好好玩喔!我还要!”
不容他考虑,她的唇就自行贴了过去。而战绍所极力压抑的冲动,瞬时也被强化为邪恶的念头。
若说他心中不曾有过遐思,那绝对是骗人的。因为眼前的女子,不仅美得令人窒息,眼波间偶尔流露的狡黠,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何况他在图书馆时还曾碰过她的唇。
然而,幻想与现实之间毕竟有段距离。
如今尝到了周老师的滋味,他才明白其中的天壤之别。初啜她的芳津,有如沙漠的水泉般甜美,再往深层挖掘,又觉得它胜于醇酒。
只是战绍愈饮就愈饥渴,呼吸也愈急促,似乎濡沫的交流已无法满足他蠢蠢而动的“欲魔”了。
他贪婪的手往下探索,来到腰际的小凹穴,却引起她一阵咯咯笑,“好痒喔……”
骤然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战绍不禁被自己脱轨的举动,给吓出了一头冷汗。
“天哪!我到底是着了什么魔?”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做出那种“猥亵”的行为呢?
心底陡地冒出一个小小的声音:“因为你喜欢上她了!”
这个意识的觉醒!又将战绍震退了两步。
不可否认地,周老师确实是个很“特殊”的女子。只要她一出现,他的目光便忍不住追随那道翩翩倩影,而她的喜怒哀乐,也总是轻易地激起他心湖的波澜。
“莫非这就是‘FALLINLOVE’?”
该死喔!向来机警的他,居然没察觉自己中了爱神的箭?
可是……这个女人是他的老师啊!且不谈“师生恋”能否被家人接受,社会的舆论可能第一个就先讨伐学校的校长了,而他又何其忍心让那些无妄之灾,加诸在爷爷身上?
“不行!我一定得从这段不伦之恋中抽身!”
刚决心要快刀斩爱苗,床上的女子忽而翻身梦呓道:“小阿姨,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奇怪了!周老师在这边的亲人,不是只剩下一个外甥女吗?她又哪来的小阿姨呢?
凝视那双露出睡袍的匀称长腿,美丽的弧度直教人心猿意马,恋恋不舍的战绍便凑近她耳畔。
“再见了,周老师!今晚的一切,我会好好把它埋藏进记忆里的。”
倘若他将来成年立业,而她又云英未嫁的话,或许--
“小蓉,到底是谁害死你的?大人的世界一点也不好玩,我不想再假扮周嘉琳了……”
“你说什么?”假扮?
而眼皮紧闭的周媛怡,只是一径地喃语。
“不仅女老师排挤我,还有那个娇娇女钱佩琪,她陷害小阿姨溺水,又死缠着小绍子,我讨厌她!讨厌……”
正所谓“酒后吐真言”。战绍仔细推敲这番话,再想想周老师之前说她的外甥女被同学推落游泳池,因而转入毅叔公班上的始末,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难道她才是周媛怡?”
为求更具体的证据,他几乎翻遍了卧房,总算在衣柜底层找到些蛛丝马迹--那是一本夹有数张剪报和裸照的手札。
研究了好一会儿,屋外的狗儿突然不断狂吠。
“汪、汪、汪!”
于是战绍先行下楼探查状况。
孰料才踏入暗黑的客厅,即有女人尖声喊叫:“小偷!”
在他开灯前,一道气势万钧的腿风已踢了过来--
* * *
若非那阵阵的香味实在太诱人:头疼欲裂的周媛怡,还真不想离开舒服的床铺咧!
“唉!早知道饮酒过量的后遗症这么可怕,打死我也不要逞能当什么酒国英雌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楼下,一见到厨房晃动的人影,她混沌的脑袋马上清醒了大半。
“小绍子?”
“早安!周老师。”战绍还微笑问,“要不要先来点咖啡提提神?”
“呃……好!”周媛怡狐疑地人坐,“你怎么会在我家呢?”
“这个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他为彼此各倒一杯咖啡,“关于昨晚的事,老师可有印象吗?”
她努力思索了下,“我只记得你叫了辆计程车,其余的都想不起来了。”
很好!那么他就有“瞎掰”的空间了。
“我们一上车,你嘴里就开始嚷着什么‘小蓉你死得好惨呀’、 ‘到底谁是凶手,的怪话''''''
周媛怡闻言,血色尽失,“是吗?”
“嗯!而且你的表情超恐怖的,吓得司机先生以为你‘起乩’了咧!老师,到底谁是小蓉啊!”
其实今儿一早,战绍就跑去学校查阅相关的资料了。
经过比对,他发现电脑的原始应征档案,与后来补的履历表,两张照片的轮廓并不相似,只是爷爷一时未察,才会把聘书颁给了冒牌货。
虽然他不知道周老师的意图,但她的来历绝对跟剪报中的新闻主角--也就是死因不明的吴小蓉,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至于“正牌”的周嘉琳,为何肯让外甥女顶替自己来学校任教呢?!
或许手札中那些看似偷拍来的裸照,能为这出荒谬的闹剧,提供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
“呵呵……我哪认识什么小蓉?一个醉酒之人的胡言乱语,你千万别当真。”周媛怡干笑得极不自在,“后来呢?” .
“回到家,你又乱闹了一阵,差点把化妆水当酒喝,还吐得衣服脏兮兮的……”
他的视线往下移,停驻在她的胸口。
“呀?”赫然发现身上穿着睡袍,她立即不安地拉紧前襟,却不敢问他是否有帮到忙。
憋住笑意,战绍继续说:“等我收拾好残局,老师已经呼呼大睡了,不久你外甥女回来,还误以为我是小偷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