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怎么回事啊?最近老绷着一张脸……”同仁们一哄而散前不禁耳语:“八成跟哪个女友闹僵了,所以没事拿我们出气!”
“温馨才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齐维邦交叉起双臂,“我倒觉得奇怪,自从她变漂亮后,你们之间却恢复到最初的僵局,这岂不有违你一向美女‘温柔相待’的本性?你不会是还在介意档案室的‘糗事’吧?”
“什……什么档案室的糗事?”他知道了?
“少来!贵美姨都偷偷告诉我了。”齐维邦嘿嘿两声,“听说你猛追问人家的芳名,还一副 怪我没好好照应她的不满口气?”
“你--”郝劲波骂道:“你明知她就是温馨,为何不早点言明?害我出尽洋相,成为同仁们的笑柄!”
“怎么样?想不到牛粪也有变成夜明珠的一天吧!哈……”齐维邦讥笑一顿后,提醒:“姨妈吩咐 我要小心留意,如果你对温馨稍有举动的话,必须马上向她报告。”
“哼!我郝劲波又不是缺女伴了,哪会对一个‘妈妈级’的女人动歪念?”虽然温馨确是令人“刮目相看”了。
“谁教你以前的纪录太差,姨妈怕你色心一起把人家吞了嘛!”他拉起百叶窗,正好望见秘书室外缠着温馨讲话的运输部主任,“难道你不承认,现在的温馨有足够的条件吸引异性?最近好多男同事争着约她出去吃饭呢!”
“有过一次不愉快的经难后,你应该清楚我不再碰‘办公室恋情’……”咦?王主任没事来十五楼干啥?瞧那色迷迷的德行,活像几十年没见过女人了!郝劲波回头后发现表哥直盯着自己,便问:“听你的意思,好像连你也对她产生兴趣?别忘了,她还带着个拖油瓶呢!”
“像润润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当现成的儿子也不赖。”齐维邦玩笑地说。
“你不是认真的吧?”郝劲波倒抽了口气,“恐怕人家看不上呢!”
古怪哦,表弟的语气怎么变得紧张了?齐维邦有个直觉,他对温馨的在乎超过任何人的想像--包括他自己!
“至少我对她照顾有加,或许感激会转化为感情哦!”他扬扬眉,“温馨的例子让我对自己产生自信,改天我也去‘华美’重新造型,说不定能和她郎才女貌配成对哩!”
做梦!心中暗泼冷水的郝劲波,掩不住脸上的不屑。
“劲波,难得我对一个女人起好感,念在咱们表兄弟的情分上,你这次不会再破坏我的好事了吧?”齐维邦仔细留意着他的神色。
“我……”郝劲波为之语塞。乔安娜的事,让他老觉得对表哥有份愧。而既然维邦开口了,助人成其美事是理所当然。可是……他就是无法爽快答应。
“东森先生不是邀请我们去喝庆功宴?你以上司的身份叫温馨出席,名义上是公事,实则当我的女伴,她一定不会拒绝的。这主意不错吧!”
“想不到,你连计划都拟妥了……”郝劲波笑得好僵。
“看多了你的把戏,我再不开窍的话,岂不太笨了,”他临走前再次交代:“记住哦!我的幸福就掌握在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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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林企业与茂远业务往来密切,每年都会邀郝家表兄弟参加业绩成长庆功宴。由于它是一家纯日资公司,“略谙日语”就成了温馨必须陪同的理由。
照往例,郝劲波的女伴若非演艺女星、模特儿,便是商界的名门淑媛。特别的是,他今天竟带了两个来。“文桥业”的千金文芳,是郝劲波的女友之一,一袭露背式的连身裙展露了惹火的身材;而温馨的白色长礼服,则抢眼突显了她娴静高贵的气质。
虽然怀中搂着骚劲十足的辣妹,郝劲波的胸口却为温馨的清纯典雅而发热。刹那间,他好嫉妒表哥,维邦若看到他的女伴这么出色,肯定兴奋到眼珠子都会突出来。
“奇怪了!这家伙怎么还没到……”敛回欣赏的眸光,他朝饭店门口张望。
温馨孤伶伶的模样,竟令他良心不安中掺杂着些许窃喜!齐维邦最好别来……
“我再打打看……”文芳则在一旁帮忙打电话,“啊,有人接了!”
“给我!”郝劲波一把夺过来,“维邦,你人在哪儿?”
“我临时来机场接客户,也许赶不及去你那儿了!”电话那头的杂音似乎很重。
“搞什么嘛!”哈!胡思乱想居然成真了?他强抑下兴奋的口吻:“是你要我把温馨骗来的,那现在怎么办?”
“只好麻烦你照顾啦!”齐维邦干笑两声,“反正我信得过你!”
一句话堵得郝劲波心虚不已。
“可是……我带了文芳来,现在又要顾着温馨,你存心要让我今晚的约会泡汤吗?”他故意生气地责备,其实心里压根不想和文芳泡在一起。
“什么?我听不到……”沙沙的声音干扰了收讯,只听得齐维邦断讯前的叮咛:“记得送她回家--”
“噢!SHIT!”他低咒一声。
“齐经理不能来了,是不?”温馨看出总经理的为难之色,“既然这样,那我先回去好了……”
“郝先生!”蓦然,一位身材不高的男子以日语喊道,“你今天艳福不浅呀!”
“东森先生别误会。”郝劲波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这位是我的女伴文芳小姐,那位是我的女秘书温小姐。”
“哦?”东森一双眼睛骨碌碌在温馨身上转,“齐先生好像还没来?”
“是的,他临时有事,所以……”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温小姐岂不是落单了?”果然有,东森提出进一步的要求,“正好,我今晚也一个人,郝先生不介意把女秘书给我暂做女伴吧!”
“这……”怎么可以?
“谢谢东森先生的抬爱。不过,我担心会令你扫兴。”公司最近将和这家客户签一纸大合约,体恤上司难处的温馨,想也不想就答应。
“温小姐的日语好流利呀!郝先生,记得这次的合作计划要让她参与喔!”东森说着挽起她的手,“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东……”糟,大色狼开始行动了!
“太好了!电灯泡终于有人认领了!”文芳则绽出一个轻松的甜知,“劲波,咱们可以好好疯一疯了!”
“我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郝劲波扭头往东森就座的地方,“不介意我们桌吃饭吧!”
“欢迎!欢迎!”东森命人送上餐点,还与大伙儿干了几杯甜酒。
这顿饭吃的是美味的法国菜,郝劲波却一点胃口也没有。看着因性骚扰而声名狼藉的东森,色迷迷地搭着温馨的肩,他亦不自觉得将难抑的怒火发泄到搂着文芳的那只手上。
笨蛋!人家正在吃你豆腐,你不会闪呀!
“噢,劲波……”文芳只道他欲火难捺,才会猛揉她的纤腰。受美式教育的她,也大方地以舌尖在男友耳际挑逗,玉手则直搓他起伏剧烈的胸膛。
尽管郝劲波怒揪着剑眉、猛打暗号,保守的温馨哪敢直视这对行径大胆的男女?她只好借着和东森先生说话来化除尬尬。
“东森先生,您好像喝了不少酒,要不要请服务生送解酒茶来?”嗯!他的酒气好呛人哪!
“温小姐真是体贴。”东森却直朝她喷气,“放心!我喝十打都不会醉的。为了证明我依然清醒,走!跳 舞去!”
“可是我不会跳……”不过她仍是被“强拉”进了舞池。
“劲波,我们也去跳舞。”文芳兴致勃勃地提议。
“好。”郝劲波冷硬地拉着她滑入舞池,鹰隼般的锐眼并未放过那对男女。
很显然,温馨一直在闪躲东森贴近的人。那无助的模样激起他的保护欲,甚至冲动得想上前将两人拉开,偏偏文芳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缠得他分不开身。
“劲波,散会后让东森先生送温秘书回去好了……”她轻啮着他的钮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共度周末夜,好吗?”
让东森送温馨回去,那岂不是把一羔羊活活送入虎口了?
“我答应过维邦送温馨回去的。”他心不在焉地应道。目视舞跳到一半又把温馨拉回座位喝酒的东森,他实在太不放心那个男人了。
“放心啦,东森先生不敢太过分的。”
埋进他胸膛的文芳一脸沉醉,回味着许久前与郝劲波的那段温存。虽然双方都将爱情视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游戏,她依然无法控制地放进部分的认真,更暗暗期待郝劲波这条浪子之船能自此停泊下来。
“人心难料……”以他自身的经验,郝劲波太清楚男人在三杯黄汤下肚后,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做了,遑论奸淫掳掠?“咦?他们人呢?”
“什么?”文芳仰首。
“温馨不晓得被去哪儿了!”不过才稍稍陷入那段极力想忘却的荒唐事,角落的那对男女已不见踪影,他不禁着急得四处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