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露露不想入地狱,那就……让我入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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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满室的鲜花,以及祥和的乐声,身着深黑色燕尾礼服的希骥,却只是两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立于角落,观看着那群在帮忙打点的亲友们。
再过十几分钟,婚礼就要举行了。
明知这段婚姻注定了是场“悲剧”,但是希骥并不在乎。反正他的心已在发现真相时碎裂,而他之所以还要娶这个女人,只是基于“报复”的动机。
“贱妇!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就要开始了……”
他正冷笑着,单豫雍蓦然在背后拍肩问:“咱们‘独身教’的大教主,居然也会跳入爱情的坟墓?”
欧慕华接着调侃:“害我都不晓得该说祝福,还是要为你哀悼了?”
“亏你们是至交咧!怎么净用那些不吉之词?”单豫雍的妻子章浣 ,随即送上贺礼,“恭喜你了!希骥。我祝你和叶小姐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依希骥的个性,早该唇齿相讥了,然而他只是客套地说:“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的“反常”不禁令单豫雍生疑,“耶?新郎倌今天不太对劲喔!”
“嗯……”欧慕华思索了一下,道:“好像少了那么点洋洋喜气!”
“有吗?”希骥连忙岔开话题,“小录呢?”
“听说今天有不少的明星来宾,她忙着四处找人签名呢!”
一提到新婚的小妻子,欧慕华可是满脸春风。
希骥马上警告:“小录长得那么美艳动人,你还由着她乱跑?当心被别的男人抢走喔!”
“怕什么,”单豫雍则反讽,“反正唯一敢做这种‘缺德事’的坏胚子,待会儿就要上‘断头台’了!”
“断头台”乃指宣布婚礼誓词的圣坛,这可是希骥翻新的名词呢!
“哈哈哈!”三人抬杠得正高兴,夏录突然跑来了。
“不好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个姓侯的男人跟新娘子拉拉扯扯的,好像想抢婚呢!”姓侯……难道是“他”?
“没关系!他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就好。”希骥说。
第十章
希骥快步迈向教堂后方,只见闹烘烘的休息室中,果然正上演着一段“精彩好戏”。
“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抢人家的丈夫?”
“我没有抢,是她自己甘心出让的!”
情节的发展似乎快进入高潮了,所以他并未出面制止。
“拜托你们别再吵了,这件事要是揭穿了,对谁都没好处的……”不过忙着劝架的唐郁芳,仍旧发现了希骥的存在,“啊?”
回头的叶凝香则是愣了愣,而后喊道:“骥,你快叫人把侯立群撵出去,他想破坏我们的婚礼呢!”
好厉害的女人,反应挺快的嘛!
为了防止别人参观他的家丑,希骥合上了门。
“我想,你的前夫只是好意来祝福我们而已。”
前夫?他怎晓得这个秘密的?露露不是说她只字未提吗?
与母亲互衬的叶凝香,不由得心惊胆跳了。
“你也知道我是她前夫?”愕然的侯立群,登时松开手。
接到露露辞别的电话时,他还以为她提及的那个GiGi,是凝香安排的“离间手段”呢!但现在听起来,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睨了眼新娘子,希骥笑说:“其实我并不介意她结过婚。倒是你,似乎仍有点舍不得这个老婆?”否则他怎会挑在这节骨眼,还跑来纠缠不清?
“我怎么可能舍……”不得!
“我明白!毕竟尝过她滋味的男人,哪个不‘神魂颠倒’的?”
耶?怎么希骥的用词,跟她的“如出一辙”?难道
心中怀疑的叶凝香,自是不敢明问了。
不过侯立群却十分肯定,当晚他与前妻在逃生门后争吵时,那道若有似无的脚步声,并非他的神经过敏。
不解的是,如果那天希骥也在场,那为何他还要娶凝香?除非……
“我和凝香的谈话,你究竟听到了多少?”
“不多不少。”希骥挖苦道,“刚好知道她优异的床技,原来是归功于你的调教。”
“你……”都听到了?
讶眼圆睁的叶凝香,心中只有“完蛋了”这三个字。
“哈哈哈!”而大笑不已的侯立群,也终于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笑什么?”希骥则感到奇怪。
“女的淫荡无耻,男的愚昧无知,真是‘绝配’呀,哈哈……”
可恶!这家伙居然骂他愚昧无知?
希骥正想出拳教训,但他却深深鞠了个躬。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婚礼了,请接受我诚挚而衷心的祝福……”
这意外的转变虽令人不解,但当希骥扭开门后竟跌撞进一堆“不速之客”的怀中,更教他错愕。“你们——”原来他的朋友全躲在外面,
单豫雍一脸尴尬道:“对不起!我们不是存心窃听的。”
夏录也心虚地附和:“我们是怕你遇到麻烦,所以……”
“难得你有这么一票关心你的朋友。”侯立群突然问,“对了!凝香可曾告诉过你,她还有个小名叫‘露露’的妹妹?”
“Shit!”新娘子不禁捂起脸,低咒前夫的多管闲事。
而他抛出的问题,果然令希骥瞪大了眼。
趁着新郎倌呆愣之际,侯立群很自动地为大家关上门。
十秒后,门板的彼端即透穿出希骥的吼叫声——
“你们这对满口谎言的母女,究竟还该死地瞒了我多少事!”
预料叶凝香将会被逼出所有的答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的侯立群,便从容地步出教堂。
这时屋外是一片毛毛细雨,走在蒙蒙水气中,他倍感形单影只。
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成全露露和希骥。因为他知道,若是真心爱一个人的话,就该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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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药水味沁入鼻内,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
那是一位微笑的护士小姐。
再看看腕上的点滴,从昏迷中醒来的叶凝露,真是被眼前的仪器设备给吓坏了。
“天哪!我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是机场的急诊处。你在CHECK IN时突然晕倒了,所以被送来这边休息。”
“原来如此……”
叶凝露忐忑的心才稍平复,昏迷前的悲伤情绪又衔接而来。
算算时间,婚礼应该举行完了吧!
能够脱离希骥的掌控,她应该大呼幸运的,而矛盾的是,逃婚成功的她,竟有着“新娘不是我”的遗憾?
“现在感觉如何?头还晕不晕?”
护士的声音打断她怅然的思绪。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
“幸亏你有朋友随行,否则我们还得费番功夫通知你家人呢!”
“朋友?”正想问她哪来的朋友,又推门而入一双俪人。
女的一进来,就冲过来猛拉她的手。“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你……”
“还记得我吗?我是欧慕华的老婆——夏录!”
叶凝露岂忘得了这对曾热情招待过拍摄小组的夫妇?她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的乍然出现,而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凝香好不容易醒来,你可别把她又摇昏了。”欧慕华示意护士小姐先行出去后,又笑道,“不过说实话,我们都很担心你呢!毕竟这么大的打击,并非常人能承受……”
“打击?”她眨了眨困惑的大眼。
夏录接着说:“希骥那臭小子好过分喔!为了喝这顿喜酒,我们百忙中从国外赶来,哪知他临阵给我落跑?”
太令人惊讶了!希骥居然逃婚?
虽然早预料到这段婚姻无法长久,不过它OVER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心地善良的叶凝露,不禁感谢上苍保佑她那自愿牺牲的姐姐,总算免去“离婚”的程序了。
而这厢的欧慕华,亦是暗暗庆幸提前搭机返国的决定。
“说来可真巧呢!我和小录刚到机场,就看见被抬上担架的你……”
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本来他打算通知快急疯了的希骥,但是小录说的对,若不趁机“以牙还牙”,想报上回被恶整的大仇,恐怕得等下辈子 !
“凝香,你不是想出国散心吗?”佯装不知她身份的夏录,还故意热心地说,“不如跟我们一道回英国吧!我相信那里将是你疗伤止痛的好去处。”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
“你担心希骥会知道?安啦!我要敢泄露一个字的话,我就不姓夏。”
拍胸脯保证的她,其实已有“大不了从夫姓”的退路。
“你们毕竟是朋友,而如果他刚好要去英国……”
“朋友?”欧慕华马上冷哼道,“希骥还欠我一笔‘钜债’,除非那小子答应偿还,否则我不会允许他踏进英国一步的。”
以“爱德华爵士”的地位,叶凝露当然相信他有此能耐。
“可是……”
“没有‘可是’了,你非得跟我们走不可。”
“为什么?”夏录强硬的态度反令她起疑。
“因为你的肚子里——”